第二百零九章 薔薇集結（完）

  “但那時候拖了573天的原因， 並不只是想關注。”見靈眼眸浮現出對過往懷緬又帶點好笑的表，季淮安也浮現些許笑意，坦然說：“還有績和環境。”

  這些往事雖已過去三千年， 趙如眉對高中時期的年級排名競爭還是很有印象。

  甚至於後來敢於在修真界與人爭、與妖爭、甚至與天爭，即便失敗也絕不服輸，總能很快收拾好心去反省每次失敗的原因， 調整改良後繼續挑戰，都離不了在海藍星錘煉的品。

  “那時擺在我們面前的路，只有高考。用高考績做跳板，去好的大學汲取新知識武裝我們的頭腦， 再用這些知識去服務社會， 同時換取應得的報酬。”

  “你不知道， 你那時專注起來有多厲害， 很多次月考跟期中考、期末考， 我也很努力了， 但依舊只能排第二。每次出績，只要你拿第一我就會盯著排名看很久，你好像還以為我在生悶氣，每次都照顧我緒不張揚。”

  季淮安看向講臺牆壁上掛著的幕布，眸明亮， 心底驕傲油然而生說：“但我那時沒有生氣， 只是因為太高興想未來想得太神， 才駐步久了些。”

  也許如今的兩人在各自領域已獲得非凡就， 但對於小安說的‘高考是兩人當時唯一出路’這點，趙如眉深以為然， 兩人與正常人從小就不同。

  大多數孩子哪怕績再不好， 學歷再低， 在他們不知道未來該往哪走的時候，總歸有舐犢深的父母去奔波勞走為孩子鋪路，或許那些路不那麽寬，也不那麽順暢。

  但要相信，那路絕對是在他們認知與能力范圍裡，能為孩子找到的，最好的路。

  “你真是……”

  可這些東西一旦放在社會上，你連去測試自己擅不擅長，都要先給一筆錢。家長能為孩子買單，誰能為當時的趙如眉跟季淮安買單？福利院嗎？

  高考之後的大學，是兩人唯一能低本試錯的機會。各種有助於在社會上立足的知識浩瀚如海，樂理也好，實驗也罷，甚至各種不明白的問題都能找到近乎免費的老師請教解答。

  “即便是現在再回憶高中，我依舊認為當時的自己做出的選擇是正確的。可正確不代表就是對的，我明明有那麽多次機會，可以私底下為勝之不武惹你生氣的事道歉，卻一直沒有邁出這一步。”

  “我記得裡西海域這座海底研究所，在深度約3000米的地方。”趙如眉意外過後，開始思考這個計劃的可行，這個深度即便放在修真界，沒有中階實力與相關法寶，也很難達。

  趙如眉眸子微睜，這個計劃是真沒料到。

  除了那次，再也沒下過海。

  “我當時的績排名雖然年級第二，但也有672分，我也可以選擇喜歡的大學。我覺得當時的狀態很好，因為這個競爭，我們除了學習心無旁騖。”

  季淮安回憶說：“這樣一來不論出來工作還是創業，你會比其他人更有優勢更容易功。因為那時候還沒上大學，所以只是一個有些天真的大致想法。”

  “那你呢？”趙如眉簡短問。

  趙如眉是在陸地將實力修至小才去的海域，那時符而行，能用靈符置換的特產都用靈符買了，唯一一次非嚴格意義上的下海，還是抓一頭罕見海。

  並且修真界的海底是海地盤，人類修士要麽生活在陸地、要麽在島嶼上。哪怕是下海尋找材料，也大多是在淺海，不會深海。深海裡的寶貝，往往只有高階修士才有這個實力獲取。

  幸虧西國掌舵人不在這個記憶碎片裡，不然是聽到這話估計就坐不住了。

  “我在想，高考的重點大學只要670分以上就能隨便選，你當時拿了675分。假設高考正常發揮，你可以隨心地選擇自己喜歡的大學，之後也能對喜歡的專業投更大興趣輕松攝取更多知識。”

  但對為孤兒的趙如眉跟季淮安而言，他們連接這種路的機會都沒有。

  言簡意賅地解釋了當前國際局勢最新況，好讓青梅有個大致概念，季淮安才告知自己的新計劃：“我準備潛裡西海域的海底研究所，把最新進度的生命工程研究資料跟他們的其它資料弄到手。”

  季淮安作為此次攪裡西海域的主要當事人，他給出的基本都是最新最絕的報。

  趙如眉瞧著歲月仿佛沒有在他上留下痕跡，依舊赤忱的年，頗興趣問。

  趙如眉歎息說：“當時是不可避免會有點氣，但高中還沒結束我就原諒你啦。你要是真想用道歉讓我高興，那還不如換個方式，比如全須全尾地從國外回來。”

  “3200米是個下潛。”

  察覺危險的海瞬間深潛，趙如眉的靈符一下水，就迸發滔天海浪之勢。手裡當時還拿著一張寒冰符，凡所過之皆被冰封，這海五千米，就跟陸地閑遊似的毫無挑戰。

  在這功裡面，固然大部分是孩子自己敢拚敢闖。

  趙如眉瞬間沒轍了，實在不了這種低落與自責，為什麽要用這種小事跟自己過不去啊！真想衝過去捧著他臉問他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麽，那麽聰明的一個人，居然耿耿於懷這種小事這麽多年！！

  “你以為練得一手好字不需要投時間跟力嗎？而且本來就不是每個老師都會看在寫字好的份上給分，你這完全就是高投低回報的舉，能拿到分那是你憑本事贏的。”

  “以西國為首，其利益集團的其它國家，已經開始匯集低中階玩家刷‘不可名狀活主題’場券。接下來全球玩家的主戰場，都會集中在活主題上，並環繞這個主題，在現實發生撞。”

  季淮安說到這，腔起伏，聲調低了下來：“我不知道和好後會引發哪些好的與不好的變故，至就當時環境來看，希我們不說話的同學遠大於說話的同學，並且這場競爭激發的都是我們好的那一面。”

  只要這些孩子願意拿出自己的力氣，至最基本的生存需求完全能夠滿足。如果是有乾勁的孩子，在這些路上積攢屬於自己的經驗，再用這些經驗功開辟出自己的道路——

  季淮安解釋說：“裡西海域遍布探測，只能依靠個下潛。不過我會藏位於軍艦上的其中一個探測下水，大約在1000米左右深度，換乘深海生，讓它們帶我下去。”

  追逐那頭海的海修當時不，但趙如眉評估實力發現自己能拿下，也就沒什麽顧忌。當時用符陣把這頭罕見海方圓千裡悉數封控，凡其區域的海修均被驅趕。

  “我相信你能保護好自己。”趙如眉不覺得他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但知道他安全是一回事，總歸不如看見人在邊安心，“西國已經知道活主題的事了，你那邊的計劃還要繼續嗎？”

  這什麽，幌子真？

  “我現在待的地方絕對安全。”季淮安被帶到了新話題上，偏過頭看向認真說。

  眼下本由於太強不得不待在識海深靜修，趙如眉這靈符又沒下過水。海藍星的海底3000米深度實測有多強拿不準，但學的知識也沒都還給老師，普通人下潛個兩三百米已經是極限，更別說三千米。

  “你當時在想什麽？”

  “機下潛還是個？”

  趙如眉：“？”

  然而國家福利院管吃管住管學費管教育十年如一日，甚至不求回報，投已經夠大了。

  “那座研究所的深度在3072米。”季淮安解釋說，“我在我國海域有過試潛，最深達到了3200米。”

  季淮安頷首說：“目前西國全封閉式的玩家工廠人數大約在600-1000人左右，這僅是西國境的那一。類似的玩家工廠除了海藍星東部地區沒有，西國所在的北部地區與跟他有接壤的南部地區國家，應該不在數。”

  換乘深海生下水？！

  正常人可能會考慮到海與空氣問題，但他之前既然個試潛過3200米，那這些問題肯定有辦法解決，讓趙如眉到驚奇在於定位：“深海沒有，研究所你要怎麽定位？”

  趙如眉想到裡西海域盤錯雜的環境，機下潛不可能不被發現，而個下潛三千米？這個是真不好說，畢竟還沒有接過海藍星的退休玩家強度。

  “要。”

  海底沒有地標，就算可以掌控深海生，也很容易讓人迷失方向。並且這還只是下潛必然會遭遇的問題，哪怕找到了研究所，怎麽開啟口也是個問題。

  能建造在海底的研究所，必然是最高機，各種安保措施與防侵手段絕對層出不窮。趙如眉對裡西海域這座研究所了解不多，是想想這些步驟就覺得難度極高。

  哪怕這靈符，在沒有拿到完整資料前，也不敢貿然下潛。

  “用生地標找，我知道他們建在海底的研究所用了什麽材料，有一種生很喜歡這種材料，會在它的附近建立海洋族群，跟著它們就能找到……”

  季淮安頓了下，看著青梅抿一笑說：“兩年前我在隊員輔助下進過一次研究所部，那附近的海洋族群已經發展得很大了，很好找。不過當時的時間很，只夠記下它的程序與運轉方式，來不及拓印數據。”

  趙如眉：“……”

  居然早就逛了一圈，難怪這麽練。

  “這種常規潛方式除非毀掉研究所，不然拿不走資料。非常規方式之前又一直沒有等到機會，直到活主題出現……”說起這個，季淮安略微有點不自在，有種對說謊的心虛。

  潛裡西海域的海底研究所，他出門前想都沒想過。直到青梅回來，又在上一次記憶碎片裡帶來了活主題的消息，他用權限加積分大致掌握了‘不可名狀活主題’的作用。

  順勢就借著裡西海域與自己之前留下的影響，開始拖延計劃的同時，潛計劃也已經排上日程。

  西國不論是掌握了活主題，還是沒有掌握，他這邊都是穩賺不虧的。沒掌握他就繼續拖時間，掌握了他們就會以為他在故意用裡西海域當幌子，就是為了無恥浪費他們時間。

  越是這麽想，西國這批人就越會馬不停蹄地把注意力放在活主題上。

  但是，為了讓東夏國相信他們還在被‘拖延’，西國只會將計就計。自己放出各種消息的同時，讓裡西海域的軍艦繼續巡邏。

  並且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還不會按時與海底研究所對接。

  既能搭探測的順風車，又能有充足時間，且還有‘拖延時間’這個靶子幫他吸引注意力，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潛機會了。

  季淮安含糊了一下盯上海底研究所的心路歷程，對趙如眉把自己這邊的局勢詳盡分析一遍後，補充說：“這次潛既能拿到研究資料，又不會被發現。只要拿回來，我們國家就能再增一個殺手鐧。”

  “我這回……要花上10天才能回家見你。”他說這話的時候，整個眉眼都耷拉了下來。

  他實在是太想回去了，可正因為想回去，才更要把事辦得漂漂亮亮。往大裡說只有國家發展起來，被庇護的民眾才能活得舒適。往小裡說，能辦的事不辦好，青梅就是想誇誇他都找不到由頭。

  看著明明勝券在握，還一臉難、委屈、不開心的小竹馬，趙如眉被他給逗樂了：“你這樣，西國可要被氣哭了啊。”

  “誰樂意看他們哭。”季淮安皺了下眉說，“他們那些都是鱷魚眼淚，就是為了把人騙過去吞食。”

  “你要是進了多人副本，國外玩家實力越高的越不要信，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季淮安叮囑完又急忙問，“你玩家ID記得嗎？我給你轉筆積分，把技能、天賦都升級一下。”

  “上回我就應該問你，當時腦子了沒想起來。”說起上次的事，季淮安就很懊悔，這種失誤都能載他為數不多的大失誤黑歷史了。

  這次他哪怕用上cd減免，還是花了九天才激活這個特殊道。九天時間，都快夠一階玩家經歷2個副本進度了。

  “國沒有跟你說活主題的場券最開始是誰給的嗎？”趙如眉手掌托著臉頰，笑容恬靜地看著他說。

  這個笑既有往昔的溫又帶著如沐春風的溫和力量，像是給他乾涸開裂的神世界撒了點水，哪怕只是一點點，都讓他品嘗到了強烈滿足。

  “沒有，你給的？”神狀態越發輕松的季淮安反問。

  當時記憶碎片結束他進行了複盤，得知青梅在特訓區，且已經跟詹旭鴻聯系上。只要已經搭上詹旭鴻，不論是現實還是直播間，絕對有人為保駕護航，這點季淮安敢保證，也因此他這邊的計劃還是照常進行。

  但他當時要是能給一筆積分，還可以更加安全。

  這麽一想，季淮安就特別難。

  “對，我，刷了一個高難度副本弄來的。”想到修羅副本裡挨了自己一頓打的小竹馬，趙如眉難得心虛，他眼下計劃在即心緒不宜波太大，這個還是押後等人回來再坦白吧。

  “另外積分我有的，該升級的技能跟天賦都升級了，還剩54w。除了這些，我還有1次副本離次數。而且我一階把屬點刷滿，就提前升二階了，我還去了趟詭奇商業街撈了400g能量呢！”

  趙如眉安說：“所以不用擔心我這邊，我實力也很強！”

  “你好厲害啊。”

  饒是季淮安已經退休，見識過直播間的大風大浪，但仍舊為這個新手期的數據而驚歎。他還沒提供任何幫助，青梅已經有了這麽傲人的績，這實力可沒有毫水分。

  “還好還好，這些都不算什麽，其實我還可以更厲害哦。”趙如眉聲音忽然放低，看著他狡黠說：“比如找到直播間的主，如果你那邊遭遇了不可逆的危險。我就可以去找它，讓它回溯海藍星再把你救回來。”

  季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