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關,慘聲四起,刺鼻的腥味衝破了蒼穹。
隨著離火大陣被寒蟬大妖出手斬破,這一座讓無數妖喋的雄關再也無法阻擋妖和野民的步伐。
而面對有大妖坐鎮的野民,天門關守軍完全不是對手,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逃跑,而作為郡守的趙玄機更是第一時間就被灰石蟾蜍盯上了,一場腥殺戮就此拉開序幕。
天空中,幾隻眸鷹飛過,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與此同時,在平安縣城,類似的一幕正在上演。
一條長約百米,鱗甲森然,腹生雙爪,已有幾分蛟相的黑鱗蟒口吐慘綠妖炎,燒穿了平安縣的護城大陣,帶著妖攻進了城,掀起了腥殺戮。
平安縣的護城大陣強度有限,本無法與天門關的離火大陣相提並論,而那隻即將化蛟的黑鱗蟒卻有著足足九百五十年的修為,本不是一般的修仙者能夠抵擋的。
而最讓平安縣守軍絕的是他們等待的援軍遲遲沒有出現。
無名山谷,兩面冰鏡懸空,看著裡面的景象,張純一沉默無言。
以眸鷹為眼,倒映景象於冰鏡之,這同樣是法種·鏡中花的一種運用,借著這一能力,雖然相隔甚遠,但張純一依舊模糊看到了天門關以及平安縣發生的事。
咔,冰境破碎,天門關的景象消失不見,但對於其最終的結果張純一已經心中瞭然,沒有了最為重要的離火大陣,天門關眾人本不可能擋住一位大妖的步伐。
「離火大陣在這個關鍵時刻出了問題,讓那隻大妖輕易擊穿了天門關的屏障,這絕非單純的巧合。」
「另外王朝調那位東離王趙無雙來邊境,為的就是鎮野民之,但他卻遲遲沒有出現。」
「是被某些事暫時絆住了腳步,還是說他也出了問題?」
細思極恐,在這一刻,張純一突然意識到大離王朝這棵紮這片土地數百載、冠蓋蒼穹的大樹其須或許已經開始腐朽。
走出了祭司之道,這短短的幾百年野民的實力確實膨脹的厲害,但這只是中下層的實力,以大離王朝的量完全可以輕易鎮,說到底這是一個偉力歸於自的時代。
不說王室趙家,但凡三家四宗中走出幾位神真人,郡的況本不會惡化到現在這個地步,但並沒有,從始至終都沒有。
「他們默契的將郡當了棄子?」
心中寒意越發深沉,張純一強迫自己止住了念頭,此時想這些東西並不是最重要的,他需要為自己以及手下的兩百黑甲找出了一條活路。
目落在行軍圖上,張純一的視線劃開一條又一條的路線。
面對這樣的況,第一想法自然是撤離郡,返回平郡,遠離是非之地,但這看似最好的選擇恐怕才是最危險的。
天門關被破,整個郡對妖以及野民來說就是一片坦途,它們行事再無毫的顧忌,而且那些僥倖存活的勢力也必然一腦的往平郡撤退。
對此,妖和野民們必然展開追擊,甚至會在一些關鍵地方設法阻攔,這條撤退之路上將布滿荊棘,註定被鮮染紅。
如果只是孤一,憑藉著自己現在的實力,張純一倒可以嘗試一下,除非遇到那隻大妖以及那幾隻最強大的祭靈,否則其他人本擋不住他,但帶著兩百黑甲就不一樣了,沒有到山窮水盡的時刻,張純一也不會輕易放棄這些手下。
目撇過另一面冰鏡中正在肆的黑鱗蟒,張純一心中有了決定。
指尖劃過行軍圖,一條完整的路線被張純一畫了出來。
「我們去這裡。」
漆黑的雙眸中閃過凜冽之,張純一的指尖在地圖上的一個紅點停留下來,那裡標註的名稱是山。
既然橫穿戰場,直接返回平郡這條路不可選,那麼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反其道而行之,趁著野民將所有目都集中到郡的時候,直接出邊境,從荒野繞道而行,返回平郡。
這樣做雖然會遇到不的問題,比如險惡的環境,野生的妖,資的補給,但這些問題並非不能克服,最起碼要比直面大妖來的簡單。
心中有了決定,沒有耽擱,讓紅雲負責遮掩痕跡,張純一帶著兩百黑甲迅速遠去。
風行加持,一路急行,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張純一終於靠近了山。
山並不大,通漆黑,草木,散發著一燥熱氣息,這是一座火山,曾經多次噴發過,只不過現在沉寂了下去而已,不知為何被黑蛇部落選作了駐地。
一隻只眸鷹被放飛,過它們的眼睛,張純一仔細觀察著山上的況。
「果然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殘負責留守嗎?」
仔細探查清楚山上黑蛇部落的況,張純一漠然的臉上閃過一冰冷的殺意。
為了取得最大的戰果,黑蛇部落可謂是傾巢而出,不僅包括他們的祭靈黑鱗蟒,就連部落里的勇士也被調了一大半,此時的山可謂空虛到了極致。
「傳令下去,速戰速決,只要資補給,不需要俘虜。」
眼神冰冷,張純一開口了。
聞言,六耳的臉上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
吼,一聲猿嘯驚天地,兩百黑甲相隨,在這一刻,滿心喜悅,準備迎接部落勇士帶著勝利歸來的黑蛇部落眾人迎來了他們完全意想不到的至暗時刻。
馬蹄踐踏,刀鋒劃過,刺鼻的腥味衝天而起,黑蛇部落的地面很快被水染紅。
面對黑蛇部落的老弱病殘,黑甲軍沒有任何的手,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兩條炎蟒開道,撲殺一切敢於靠近的野民,張純一步履從容的走進了黑蛇部深。
與此同時,在山山頂窟深的裂之中,一雙猩紅的,宛如紅燈籠的眼眸悄然睜開。
嘶,冷的嘶鳴聲在裂迴響,一條長約五十米的黑鱗大蟒從纏繞的石柱上溜了下來,看向窟之外,它的眼中閃過一抹疑之。
回首,看了一眼漂浮在巖漿池上的那一朵慘綠火焰,猶豫了一下,它爬出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