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我們踏上了歸途。

因為我的舊傷未愈，他們索將試玉也一起帶走，讓照顧我，這一路上，也是因為有試玉的陪伴，我無須與其他人周旋，總算可以冷靜的思考我的境，想下一步該怎麼走。

回到長安，已經有宮中的管事太監在城門口迎接，讓他們直接宮覲見，楚亦雄想了想，便來長隨，讓他們帶我和試玉先回他府上。

這時，那太監笑瞇瞇的道：“不必了，大殿下，皇上說了，鳶青姑娘也一同進宮覲見。”

楚懷玉竟然要求見我？這實在有些出人意料。

于是我跟著他們了宮，兩位皇子先進去請安，我還在暖香閣外面候著，站了沒一會兒，就聽見里面兩個服侍的小太監一邊低聲議論著一邊走了出來。

“你說，這次皇上把二皇子邊的將領挨個都冊封了一遍，獨獨大皇子那兒一點響都沒有，是怎麼個事兒？”

“還用說嗎？父母親向來就偏小的那個，更何況二皇子——”

兩個人的話沒說完，抬頭看到我就立刻閉了，匆匆忙忙的走了。

聽了他們的話，我不由皺了皺眉頭，楚亦宸似乎向來都更到大家的偏寵，各種溢之詞向來都是為他而設，而楚亦雄，他那樣的為人和脾，的確不會有人緣。

這樣的兩個人要爭皇位，難道不是高下立現？

我正這樣想著，就聽見管事太監玉公公走了出來：“梁姑娘，請快進來吧，皇上要召見你哪。”

我急忙跟著他走了進去，走到榻前邊跪下拜倒：“奴婢梁鳶青，參見皇上。”

屋子里線不是很好，大白天也閉著窗戶，空氣中有一種熏香過后的味道，帶著一些中藥的香氣，莫非是有人生病了？我正疑著，就聽見一個低沉的聲音道：“平吧。”

這聲音顯得有氣無力的，但印象中楚懷玉的聲音，分明是高嘹亮，很有中氣的，我有些疑的抬頭一看，頓時吃了一驚。

;那躺在榻上的人，是楚懷玉，卻已經完全不是印象中的楚懷玉了，他至比我上次見到的時候老了十歲，兩鬢斑白，眼瞳渾濁無神，完全不像是正當年的樣子。

他靜靜的看了我一會兒，對旁邊的楚亦雄和楚亦宸道：“你們都出去，朕有話，要單獨跟梁鳶青說。”

那兩個人看了我一眼，才退了出去。

留下我一個人在暖香閣，多有些不安，他卻先開口道：“朕原本以為，你和親去了匈奴，就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卻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還是為朕立了一大功回來的。梁鳶青，朕——要謝謝你。”

他，難道是假的楚懷玉？我在心里直犯嘀咕，怎麼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對我如此客氣，說話的口氣也這麼溫，完全不見當初那個狠厲的楚懷玉的模樣，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還是怎麼回事？

我只回道：“奴婢不敢當。”

他似乎還想開口說什麼，就聽見外面一個聲音道：“夏貴妃到！”

然后便聞到一陣香風襲來，只聽一個悉的聲音道：“皇上，今天可好些？”

回頭一看，便對上了夏惜蘭那張容煥發的臉，猛然看見我，眼睛都瞪圓了，顯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立刻，眼中的怒意便騰起。

這一次，沒等開口說什麼話，楚懷玉已經先道：“惜蘭，朕還有兩句話要跟鳶青說。”說罷低頭對著我：“這些日子，朕想了過去的很多事，也想通了很多事，朕會給你一個代的。你先下去吧。”

我跪拜了他倆，便轉離開，那夏惜蘭雖然愣了一會兒神，但立刻還是走到榻前，聲道：“皇上，臣妾帶來了一些補品，是我兄長特意找來的……”

走到暖香閣外，楚亦雄和楚亦宸都站在外面，一見我出來了，兩個人臉上的表都略微輕松了一點，楚亦雄上前來：“鳶青，跟我回去了吧。”

我還未接口，就聽見楚亦宸道：“皇兄，鳶青要去哪里，怕不是你做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