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不是接手,而是——奪?
一想到這一點,我的心里閃過了一亮,但并沒有表出來,只淡淡道:“不是要用早膳嗎?你將我拖在這里,不怕里面的人等急了?”
又看了我一眼,無奈的低下了頭,繼續帶著我走進去,果然,楚亦君和李袂云已經在里面坐著了,面前的案臺上擺放了許許多多的碗碟。
一見我進去,李袂云只是勾了勾角,沒說什麼,楚亦君指著旁邊的座位道:“鳶青,坐下用早膳吧。”
我也不多說,直接走過去便坐下,只見眼前的那些碗碟里,琳瑯滿目的竟然擺放著十幾二十樣吃食,紅棗碧粳粥,魚卷,糖蒸酪,清木樨糕,胭脂糯團,清蒸鱸魚肚,看得人眼花繚,紅的綠的的青的,竟像是綻放了一桌的花。
可是,卻讓人沒有了胃口。
我,似乎已經習慣了跟在那個男人邊,每天早上吃一碗簡單的清粥,伴著爽口的小菜,清香的炒蛋,卻也是實實在在的味,生活的味道。
最最的,還是他習慣的將空碗遞給我,我替他盛上一碗粥,再遞回給他,那一瞬間,指尖相,目相,鼻尖縈繞著全然是這樣質樸的香氣,明明那麼簡單,卻好像可以永遠。
我只低著頭出神的想著,卻毫沒有注意到,另外有多眼睛在看著我。
就在我出神的時候,門外進來了一個侍從,向楚亦君跪拜之后,便走到李袂云邊,附耳說了兩句話,李袂云輕輕的點點頭,便讓他下去了。
楚亦君喝了一口粥,漫不經心的道:“袂云,什麼事,這麼大清早的就來稟報你啊?”
李袂云的一笑,道:“既是殿下問了,臣妾就說。臣妾的人打聽到,楚亦宸從云州離開北上到了翔之后,夏葛也在兩天之后啟程跟著北上了,這件事,鳶青最清楚吧。”
我木著臉不說話。
“不過,臣妾還打聽到,夏葛早產的那個孩子,因為虛弱,經不起顛簸,所以還留在云州,而那兒,似乎看守的人并不多啊。”
“嗯?”楚亦君看著:“你的意思是——”
李袂,朝著楚亦君說道:“殿下,那個孩子好說歹說,也是皇家的脈,自然應該回長安的,況且,有了這個孩子在,孩子的父親自然也不會再在外面胡來,該做什麼,還是就得做什麼,不是嗎?”
我的心里咯噔一聲。
他們,難道是想——
沒錯,他們一定是想派人到云州,趁機將那孩子虜來,用這個孩子來要挾亦宸!
雖然,那個孩子是夏葛的,可是一想到當初在云州的皇家別院,看到的那個紅赤赤皺的嬰兒,那樣弱無力的小生命,如果真的落到李袂云他們的手里——我不敢想,心里也忍不住暗罵起了夏葛,就為了對付我,你拋下自己的孩子去翔,現在孩子被這兩個人盯上了,你可知對亦宸會有多大的影響!
就在這時,大廳上突然傳來“哐啷”一聲巨響,所有的人都驚了一下。
回頭一看,卻是在旁邊的虹影,手中的一只碟子掉在了地上跌得碎,而那張臉,更是蒼白得可怕,好像靈魂出竅一般,傻傻的看著我,眼睛眨也不眨。
,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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