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安寧將車騎到了海邊。
春天的早晨,明,
麵朝著大海,聽著海浪拍打的聲音。
這幾天,總是忍不住去想池淮州那天跟說過的話——
他說,我有自己的生活要過,沒有誰會一直在原地徘徊,你要活在過去我管不著,但我有未來的路要走。
於是。簡安寧漸漸的開始正視自己,正視他們這段過去。
他說的很對。
以前是他太‘仁慈’了。
即便不管不顧,將他揮之則來呼之則去,可是他每次卻還是陪著玩一樣的把戲。
反反複複,浪費十年的青春。
有些簡單的道理,用了很多年都沒看明白,直到這一天,池淮州開始對狠下心來的時候,也終於漸漸明白,不能一直再這樣下去了。
以後,的邊不會再有那樣一個人全心地在縱容著的胡鬧。
不會試圖一次又一次,將從淤泥裏拽出來。
要麽繼續墮落,要麽反抗。
*
簡安寧騎行回到自己租的小屋時,已經快正午了。
在路邊踩了一束五六的野花,將它細心地打理一番後,又找來一個玻璃瓶,將那束花到裏麵,最後在擺放在能看到海的窗臺邊。
以前簡安寧無論住到哪裏,都覺得那個地方不過是一個囚的牢籠,困住的墳墓,可是沒想到,搬到這來後,卻開始喜歡上這裏。
將這座小屋按照自己的喜好,用心的打扮。
屋子裏,有了窗臺這一抹鮮豔的彩之後,那抹死氣沉沉的覺自然而然又了些。
簡安寧拿著一支筆開始在本子上寫著采購計劃。
除了想要買一些裝飾屋子的飾品之外,還想買一條狗,一隻貓。
小時候,其實特別喜歡這些小。
可那時在簡家寄人籬下,活的抑又小心翼翼。
十歲那年,也曾經鼓起勇氣將撿到的一條流浪狗帶回家,的養在家裏的院子裏。
第二天,卻看見簡一鳴將那條狗殺死,剝了皮,掛在樹上。
很長一段時間,簡安寧看到自己原本喜歡的小都會產生一陣害怕,恐懼的緒。
除了給自己買一條狗和一隻貓外,簡安寧還決定去考一張駕照。
雖然早就有了一輛車,但沒有駕照,每次出門都得喊代駕。
因為父親酒駕事故,造了嚴重車禍,那現場淋淋的照片,一直在簡安寧裏腦海裏揮之不去,導致這些年來,就不敢自己開車。
總之,決定重新做自己。
*
日子就這樣平靜的過了一段時間。
簡安寧以為自己是在一個無人在意的角落,默默地開始新生活,可此時還不知道的是,的一舉一都落在了那些人的眼中。
就比如簡家父子。
簡一鳴從來就看不得簡安寧‘快活’,他怒不可遏,給簡鴻天打電話,“爸,我已經打聽到了簡安寧的地址,竟然一個人跑去瀟灑了,憑什麽過這樣的日子?你讓人去把抓回來,就該繼續做那些骯髒齷齪的事為簡家贖罪!”
簡鴻天板著一張臉,聲音也嚴肅:“你以為我不想把捉回來?要是霍東對沒意思就算了,現在霍東擺明著還想要,有霍東罩著,你敢?你別一時衝昏了頭腦!這個時候,你哪怕咽不下這口氣,你也得稍微給點好臉,你不是想回南城jun區嗎?這事也就霍東給你辦得。”
霍東這些年來,的確給簡家帶來了巨大的利益。
不說別的,要是沒有霍東,簡一鳴不可能進京州航天航空大學,後來的軍旅生涯,也不至於如此順順利利。
其實,簡一鳴並沒有多喜歡飛行。
這玩意表麵看著風,實際上又苦又危險 。
他之所以選擇這條路,隻是因為當時他深知簡安寧和池淮州的那一層關係,知道那麽喜歡池淮州,他就總想做點事來膈應。
後來,他如願與池淮州上了一座學校,被分在了同一個班級,利用這件事,他沒把簡安寧折磨的生不如死。
簡一鳴知道,池淮州是簡安寧最大的肋,也是所謂的……與救贖。
一開始意識到這些詞的時候,簡一鳴不屑一顧。
直到後來,簡安寧一次又一次了自殺的念頭,是他用‘池淮州’這個名字將一次又一次的‘救’了下來,簡一鳴這才漸漸地理解到那個令他厭惡到渾不舒服的詞,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含義。
簡一鳴的思緒有一瞬的走遠,直到簡鴻天沉著聲音再次開口,才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聽到我說的話沒有?你想要前途,就得著霍東,用簡安寧去著,懂?”
簡一鳴咬牙咽下那口氣,也應下了簡鴻天的話,“行,到時候等我回南城,我親自去找。”
簡一鳴利用休假,幾乎是連夜就從京州趕回了南城,找到了簡安寧的住所。
看見簡一鳴,簡安寧的眼神裏好像也不像是以往那般……帶著起伏。
就很冷漠的看著他,對於他的出現也並不覺得奇怪,“你有事?”
“我讓你去見霍東,幫我提一件事。”
簡安寧都懶得給他一個正眼,“不去。”
“你就這態度?”簡一鳴咬牙切齒,那眼神恨不得能將撕得碎,“簡安寧,你忘記你欠簡家多了嗎?你要跪著給簡家贖罪一輩子!”
這樣的話,簡安寧早就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兩條人命,按照當年法律判決賠償款是兩百五十萬,還有,要是我那所謂父親沒有跟你媽媽,妹妹一起從車禍中死去,也得坐十幾年牢,是這麽個理吧?”簡安寧麵不改道:“這麽多年來,你們通過我為簡家獲利,怕是兩個億都不止了,這兩百萬早就以幾十倍的金額給還清楚了,還有,我在你們簡家‘坐’了二十年牢,不管怎麽說,也該刑滿釋放了吧?”
簡安寧第一次理直氣壯地說這樣的話,讓簡一鳴愣怔了片刻。
足足過了好幾分鍾,他才反應過來。
“你在做夢?”
“簡一鳴,我不願意一直在過去徘徊了,我有我未來的路想走!”
那樣一句話,宛若都沒經過大腦的思考,便口而出。
她這一生最大的錯,就是愛上了他,錯到想死都難。“你想死?”他的聲音冷得像冰。“你也配?”她笑的凄然“你是我男人,但你管不了我的生死。”“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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