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南苑靜悄悄的,凡是有幸住在這裏的,在朝中都舉足輕重呀!今晚上整個事鬧的,怕是要出事!
所以,都小心點,別鬧騰,著等上麵的雷霆之怒。
然而,膽戰心驚了一晚上,嘛事沒有!
習慣早起的人,遠遠的還瞧見六福晉帶著三個阿哥騎著馬出去了。大阿哥和二阿哥一人一匹小馬駒,六福晉懷裏還坐著一個小的,騎著一匹高頭大馬,溜溜達達的,該幹嘛幹嘛去了!
自打住進來,這半個來月,天天早上都是如此。今兒並沒有跟以往有什麽不同,該出溜還出溜,那這是沒事?
這都沒事嗎?!
啥意思呀?那以後真惹了了,等著把人拆一件一件的,滿地擺著胳膊兒?
瞧見這一幕的都先回去了,打從今兒起,這京城裏多了一位煞神,千萬別惹!惹不得呀!畢竟嘛,真不是誰惹了這麽大的事之後,還安安穩穩的,一點事沒有的。
有人就猜測,怕是準噶爾真嘀咕著算計人呢,被六福晉給悉了,所以才發難的。皇上過後知道了,當然不會責罰六福晉!
那這就說明六福晉會語呀!所以,見了六福晉別多話,別覺得離得遠了說壞話就不知道。
又有人說,就不是那麽一回事!肯定是六福晉借題發揮。
那更說明人家了不得了,借題發揮,惹是生非,還全而退,這不是能耐?
說這是能耐也行,說這事聖寵也罷!反正別惹,更別惹男人就對了!
六福晉不常見,那就見了六貝勒恭敬些。別六貝勒有被欺負的覺,要不然六福晉得找上門的。
一場夜宴而已,咱們還有那麽多活呢,對吧!高興的玩起來吧。
但是皇上吸取教訓了,他再不眷跟著了,男大妨,還得嚴格執行。男人有男人的活,人有人的活。
蒙古眷們,去找太後吧!給太後唱唱歌跳跳舞,好的,去玩吧。
反正皇上要帶男人們打獵,一大早就招呼人了。
在外麵沒法多說話,嗣謁就點了桐桐的鼻子,“收斂著些,別再鬧事。”
誰鬧事了?人家不惹我,我這人向來不惹人的。
不放心的叮囑,“別跟人比那騎,還怎麽怎麽,一點意義都沒有。別往人多的地方去,但更別往人的地方去……”
爺也不是一個人,帶著這麽多人呢,真不至於有人要害我!
那也得小心!千叮嚀萬囑咐的,把人送出去了。
因為有不和諧的因素,出去沒敢帶孩子,孩子就在帳篷裏看書寫字吧,這裏有的是機會來,但是安全第一。
弘暉一再保證,肯定不跑,這才罷了,這才起往太後那邊去。
一進去,瞬間消音。靜悄悄的,沒人敢言語了。桐桐:“……”我又不是見人就打一頓的,倒也真不至於如此。
笑的一臉喜氣的進去,太後招手,還跟蒙古的老福晉道:“這孩子子直,向來有什麽說什麽……”
桐桐忙道:“本也是一家人,從上算,咱們是脈相連……”是說滿蒙聯姻,老祖宗還是蒙古格格呢。脈真就是相連的!親熱的跟幾個老福晉寒暄,還給人家把脈,說的事。
不大工夫,氣氛又恢複了。
但說再多的,人家也不自在呢。
太後就打發們,“你們年輕,自己去玩吧!我們就不去了,等會子在周圍轉轉就好。”
不用陪著,那可太好了!桐桐今早上還在周圍發現了一些蘑菇,打算帶孩子去采了來。最近不麵都可以的,我打算重新回去,做一個賢惠的小媳婦。
可一群年輕的才從大帳裏出來,桐桐跟四福晉和五福晉並排走著,商議著下半晌都怎麽安排的事呢,然後就被十福晉喊住了,“六嫂,等一下。”
怎麽了?
十福晉拉著個姑娘,“這是我表妹,聽人說咱能比馬球,也想跟咱們妯娌比一場。”
這姑娘娜仁,靦腆的笑,朝後那些你推我搡的格格指了指,“我們組隊,想跟福進們一起玩,不知道肯不肯賞臉……”
怎麽不肯?桐桐就笑,馬上應下來了,“可說好了啊,輸了別哭鼻子!”
這些姑娘跟著嘻嘻的笑,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聯姻是大人們想的事,們這些姑娘,知道什麽呀?等發現貴人們其實沒什麽難相的時候,們大膽的拋來橄欖枝!
不就是玩嘛,那就一起玩。
這個就不用太認真了,但八福晉很認真,滿場的抱怨,“大嫂,打偏了!這邊這邊……”一會子又喊,“二嫂,你倒是看著球呀!”
其實八福晉自己騎確實不錯,但是打球,也就那樣了!
要不是桐桐帶著十三和十四福晉到救場,早被人打的落花流水了。
把十福晉看的著急,“八嫂你別喊人家……你過線了,你守你的位呀……哎呀呀!”
這球打的,各有輸贏,當做遊戲的話,玩的很得趣就是了!
二福晉中場休息的時候換了三福晉上場,去安排了。對嘛,對親近的部族,就該是這樣的。安排了酒宴,還換了一蒙古裳出來,酒席就安排在草地上,小幾一放,席地而坐,酒佳肴,酣暢吃喝之後,想唱就唱,想跳就跳。
還怕六弟妹跟這些人不合群,可這卻錯了,六福晉哈哈笑著說,“我早做了蒙古袍子,沒機會穿。我現在換了來,你們看好看不好看……”然後真換了大紅的蒙古袍子來,窄腰,大擺,不知道是腰線抬高了,看起來長了,還是本特別長,隻這裳往出一換,頭上隻梳了一大辮子,可就是怎麽看怎麽亮眼。然後一群的格格都圍過來了,這裏拽拽,那裏。這個問有圖樣沒,那個問說看著像蒙古袍子,但其實已經不是了。
但誰管呢?好看就行!
十福晉還喊:“六嫂,穿那個上的了馬嗎?”
怎麽上不了,這麽大的擺。轉著圈,踢了,擺飛揚,不知道有多好看。
等男人們回來,這邊酒宴還沒散呢!酒不烈,水似得,喝興了呀!本來還矜持的姑娘們,也放開了,就跟在部族裏一樣,圍著火堆又是唱又是跳的,也不見束縛了。跳的高興了,還拉福晉們共舞。
嗣謁遠遠的就看見,桐桐穿著那新袍子,跟一個穿著紫袍子的姑娘跳的高興呢,滿場都是的裾在飛揚,好一會子,不知道誰說了什麽,一個個笑的都彎下了腰,就拉了那個格格去一邊坐了,先給人家格格塞了一個杯子,然後自己端了一杯,跟人家了一下,仰頭幹掉了。
嗣謁:“……”昨兒還僵著呢,今兒就親這樣了。桐桐真喝的有點多了,把荷包裏的糕子塞到人家姑娘裏,“嚐嚐我做的,跟你們做的有什麽不一樣!我跟你說,做糕子,可值銀子了!但就是一點,這玩意想運,離不了玻璃……”
“六福晉,明兒我跟我額娘單找您,我嚐著您這做的比我們的好吃……”
好說!好說!
桐桐又喝了一杯,見大福晉猜拳輸了,立馬跟著吆喝起哄,“大嫂,來一個!來一個!”
誰也沒想到大福晉唱戲還唱的不錯,而且,人家能唱武旦。那架勢一板一眼的,挑花槍玩的好著呢,耍了一回,一片好之聲,大福晉就笑,“不行了!不行了!”笑著給跟一組的小格格說,“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跟著我祖母看戲,在家著練。那時候耍的可好了,如今不行了,有些年不了!”
這小格格年紀小嘛,就扶著大福晉,“您可不老,我阿媽跟您年歲相仿,可您看起來要年輕十來歲……”
大福晉朗聲就笑,“你這孩子,可比我家那幾個小孽障會說話多了。”說著,就拉了這孩子回座位上,“你可別喝酒了,自己倒水喝吧。”
那邊挨著四福晉的姑娘輸了,四福晉笑道:“去吧,大膽的跳一個……把手鼓給我,我來打這個……”
理親王低聲跟皇上說,“從那邊走了,咱們就不過去打攪了。”
皇上第一次審視人在各自的位子上能做的事!就像是今兒,男人們的接,永遠保持著一個度!這個度有時候就是一堵牆,衝破這個壁壘,不管是對朝廷,還是對蒙古諸部,都一樣不容易。想彼此敞開心扉說句話,難!很難!除了從屬關係之外,廣泛的聯姻,已然不是早年那般親不可分了。兩方需要一個點,一個給予彼此更多信任的點。
看見兒媳婦跟那些蒙古貴混雜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他像是看到了當年太|宗皇帝跟蒙古結盟,可相互依托信賴的時候。
所以,這些年自己在有些地方也有了偏頗?究竟是當年順治爺立在後宮那塊‘不得幹政’的牌子影響了朕呢?還是單純因為朕是鰥夫?
順治爺還是沒錯的,那錯的隻能是朕是鰥夫!
可朕這個鰥夫,還得鰥下去,新弄個皇後,也不住這些兒媳婦呀!
所以,怎麽辦呢?兒媳婦不能都休了,當發現偶爾用在某些場合還好用之後,用還是要用的!但是怎麽用的順手……其實這跟朕關係也不大!事給兒子,兒子們怎麽跟媳婦說,跟朕有什麽關係!
反正事得辦,還得辦好,至於過程,朕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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