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娘娘們來說,看著做菜確實是一件新鮮事。
們其實都不會做!早早的就進宮,跟皇上洗手作羹湯的事,不是們不想,而是不能!
如今,當年的皇上了老聖人了,們一個個的水漲船高了,更不會去下廚了。
但如今看著廚下這麽多原原味的東西擺出來,一樣會覺得稀奇。一群人在圍觀桐桐做飯,那手腳麻利的呀!
尤其是包餛飩,那雙手翻飛的,包出來的各個都給花朵似得。
惠太妃就說,“老六家的這個是個肯學的,什麽都肯學。”
就跟當年在宮裏一樣,愣是把藥材認齊全了。還有那練力氣,愣是用研藥的鐵家夥搬來搬去的練力氣。這也是後來住到園子裏了,一起說閑話說的多了,大家才知道的。可見這背後下了什麽樣的工夫了。
太後就笑,“這孩子是個肯用心的孩子,跟誰都用心。”
太皇太後在邊上,招手了太後過去,“越是用心的孩子,越是不能委屈。心太實誠了,你得多看護些。”
太後點頭,自然知道老人家說的是什麽事,“您放心,不能委屈的。”
宜太妃就朝忙活著的六福晉看了一眼,從年前到現在,事出了不。這位六福晉沒說過一聲委屈,甚至一聲苦都沒訴過!連臉上帶出來都沒有。
都說當年的德妃善於忍,說老四隨了德妃也善於忍,連四福晉都說特別忍,跟老四特別像。可實際上,最善於忍的是老六和六福晉。
老六和老四像就算了,連六福晉如今跟這哥倆也都像了起來。
委屈嗎?難嗎?心裏有不平之氣嗎?
不知道!咱沒看出來。
誰都以為以這位的暴脾氣得炸了!可人家沒有,就這麽高高興興,沒心沒肺的活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可不說的委屈,太皇太後知道,太後知道,老聖人更知道。
正是因為知道,才覺得難得。
於是,誰都會護著不再委屈,誰要是再想給委屈,你看看太後會怎麽辦?當年的德妃豈是好惹的?
更何況,太後的份訓斥誰不能呀?便是皇上,劈頭蓋臉的訓了也就訓了,誰把怎麽著了?
沒瞧見嗎?太後對老六家的,真就跟對溫憲和七公主似得。甚至於更放心老六家的!別人都知道老六家的了老聖人的私庫,可太後的私庫鑰匙老六家的收著呢,這個誰知道了?人家娘倆好著呢。
所以才說,老六家的麵上憨,可心裏聰明著呢。
怒了,那有理也變的沒理。不怒,一分的委屈也了十分的委屈。
理智自持,該咋呼的時候直接上,不該咋呼的時候得收的住。不管結果隻一味知道衝的,那是老九和十四!
可這麽聰明的媳婦,自己也沒落到呀!
自家那三個,從五福晉到九福晉,再到十一福晉,都不是小棉襖的料,那是一個比一個硌得慌。一個個屬麻布的,做棉襖穿,刺撓的慌!
桐桐是不知道人家咋想的,反正一個人一個看法,咋想就咋想去。菜做了不,慢慢的能上菜了,結果圓明園那邊送了一筐子蘑菇來。
“是鮮蘑菇!”桐桐喊嗣謁,“咱家的菌菇袋也長出來了,沒皇上送來的大。瞧見了嗎?還真種了!”
嗣謁過來瞧了瞧,“灑水灑的勤,你看這蘑菇朵,沉的很!”說著拿了一骨朵過去老聖人瞧,“您看看,這玩意要真能種,可就不限於時節了。一年四季都能產出。”
可也沒暖棚呀!
“也不一定非玻璃暖棚,山可以,便是挖的土窖也是可以的。不過還得老十一帶人去試!”
桐桐把這蘑菇又給做了幾個菜,都嚐嚐味兒。肯定不如山裏的菌菇那麽鮮,但作為菜蔬,還是能口的。
惠太妃就問:“怕是在南邊更長。”
桐桐一愣,而後看嗣謁。
嗣謁秒懂,說惠太妃,“惠額娘,您可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了。這有些東西,真得人南北東西的去試……”
桐桐就笑,“要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呢!咱家這麽多寶貝,有什麽事辦不的?這不,這麽簡單的事,這不都燈下黑了嗎?”
惠太妃就看老聖人,真這麽要呀?
老聖人不知道是吭了一聲還是哼了一聲,覺得老六家兩口子太會哄人了!你們哄就算了,還得拉上朕一起哄,這是不是就有點不好了。
再說了,說了什麽了不起的話了嗎?沒有吧!南北東西都去試,真沒人知道嗎?這不是眼前這點都沒擺弄明白,且雜學人才這個事,老四還沒顧得上嗎?
不過是你說了,倒是給老四了一個切點罷了!可以先從農手,四麵八方的派人去做實驗罷了。
但這點事,還得朕誇你一句呀?老六在後麵呢:誇一句怎麽了?大哥又不在,您再不誇誇老太太,老太太一天到晚的,有什麽樂趣呢?
行行行!誇!誇還不行嗎?別了!老聖人又輕咳一聲,“這事確實是很要,你提醒的很是,可是幫了老四大忙了!回頭賞一斛珍珠……”拿去敷你的白胖臉吧!
還真得朕哄你,果然是臉吃大了!
說完就看老六家的,珍珠那玩意還有多你心裏有數,不是要賞嗎?你想辦法去!
桐桐心說,我有很多珍珠,回頭就直接送去,還省的惠太妃過一道手續了。人家不在乎您賞了什麽,在乎的是您誇了還賞了,對吧?
正吃著喝著說著呢,其他的回禮也到了。
三爺人送來一籃子草莓,小小個的那種,是他家暖棚的。
榮太妃嫌棄的不行,“怎麽這麽小,咱們那暖棚裏的莓果比這個大的多吧?”
老聖人心梗:那是朕的暖棚!不要咱們咱們的,那地方跟你們不相幹。
桐桐人洗了,“拿酸和砂糖給拌了吧,可開胃了!這都是挑的的極好的,味兒可好了。”
替老三家的說話呢,榮太妃覺得回頭得送個什麽給老六家的,這孩子真厚道。
這個才打發了,老五家的送來一捆子——高粱桿?
啥玩意這是?暖棚裏還種這個了?
宜太妃好生尷尬,“這送的是嘛玩意?”
小八卻覺得這東西好,“宜瑪嚒,這個可甜了。”說著就要了一,跟吃甘蔗似得,撕了皮,然後吃裏麵的瓤,嚼吧嚼吧,把水嚼吧幹淨咽下去了,然後把殘渣吐出來。
小八一臉的真誠,展示完了,還人:“剁一節一節的,端上來吧。”
完了還提醒小七和弘暚:“撕掉皮皮的時候得小心點,可鋒利了,不小心劃破角。”
把小七唬的一愣一愣的,然後覺得小八的腦子果然不好,他補充吩咐,“用刀把皮削了端上來。”
小八:“……”撇,不好玩!吃的一點樂趣都沒有了。自己扯皮吃才好玩嘛!
這是孩子的樂趣,但大人這麽吃雅觀嗎?
宜太妃就覺得,“老五真當咱老了,拿咱當孩子哄呢?”
太皇太後趕說,“老五實誠,自然是家裏什麽好了拿什麽來嘛!不要說孩子!”一筐野菜換了這麽些這個,不錯了!你賺到了!
桐桐人拿了石磨子榨去了,一會子一人喝一小杯,也是五爺的心意。
然後七爺家送來了一籃子鮮花,弘暚知道這個幹嘛的,“給老祖宗和祖母們簪花。”
可樂意了,把一籃子花都得攢到老太太頭上去了。
老太太們圖一樂,可那鮮的花骨朵攢在老太太頭上,老聖人扭臉,沒眼看了!
弘暚不知道呀,還一個勁的扭臉問:“皇瑪法,是不是很好看!”
嗯!好看!太好看了!看的食不下咽了都!
明姑送來的就好多了,一籃子頂花帶刺的小黃瓜,一籃子生生的水蘿卜。一看都覺得很爽口。
都說良太妃,“府裏得虧這麽個人,老八不在家裏,明姑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打理的井井有條的。”
良太妃也歡喜,“連小格格如今都養的白白胖胖的,不知道有多康健。”
宜太妃心說,老五連明姑也不如。還得靠老九來給自己長臉,不要別的,就送一籃子銀錁子就行。
結果呢,送上來了,一瞧,眼呀!
再一聽人家說的話:我們爺說今年種的菜長的也很好,老聖人和娘娘們都嚐嚐。
種的呀?
專門種野菜嗎?
宜太妃才不信,起把筐子裏的菜都倒出來,然後蹲下來拉了一遍,想著這裏麵藏著驚喜呢。
可兩個筐子都倒出來拉了一遍,一堆薺薺菜,一堆婆婆丁,分的可好了,一點都沒混。也確實很鮮的野菜,但就是沒銀子。
這是啥意思呀?
就是這麽孝敬我這個額娘的?銀子一點都不出了,是吧?
真可委屈了,多年不帶的委屈音兒都帶上了,扭臉看老聖人,“您看看,老九他又不聽話了!”
他竟然孝敬野菜上來!還加倍!您得罵他!
可老聖人心說,跟兒子要銀子這事能明說嗎?嫌棄兒子孝敬上來的不是銀子,這個能捅破嗎?這麽沒麵子的話當然不能說了。
於是,老聖人就說,“老九把早年讀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四不勤,五穀不分……”
宜太妃立馬用崇拜的小眼神看老聖人:還是您聰明呀!眨眼就能想到了這麽冠冕堂皇的借口來罵老九!
其實不用的,咱自家的兒子,您高興了能罵,不高興了也能罵,怎麽隨心怎麽罵!
罵罵老九而已——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