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佟家的事,朝堂最近很安靜。
也因著佟家的事,自家爺在園子裏陪老聖人的時間更長了,怕老爺子難過。
就連桐桐也對貴太妃多為關照,就怕多想。據說,這位太妃也想跟太後似得,懷上一個呢。到底是年輕些,應該可以。據說還積極的!人家的想法就是,現在是老聖人了,也不避諱佟家|生的孩子威脅太子之位之類的事了,對吧!就是生個兒子,老聖人的兒子,混個王爺就到頭了。老聖人不擔心作,還覺得省心,關鍵是,人有個孩子就有念想。
是這麽想的!
可跟著,皇家選媳婦不選脈近的,說是對後代有一定概率的影響。
這可不就把人的心氣都打回來了嗎?
還沒從我是老聖人的表妹但是我不能給生孩子的打擊中回過神來,娘家就又獲罪了。
了不得了,病了!桐桐就去安,“您是皇阿瑪的表妹,您怕什麽呀?哪怕您不是貴妃,您還是他的老妹妹呢,對吧?”
這位一琢磨,真就覺得這個話越琢磨越有玄機:對的!我不能跟其他妃子似得爭寵,那我還不能以老妹妹的姿態出現,多從自家表哥要一份男之外的關嗎?
能吧?肯定能的!
然後人家不用勸了,積極喝藥,配合治療。不過喝藥的時候卻打發了人找老聖人,說是喝藥苦的,想吃暖棚裏才的甜瓜。
老聖人:“……”才了兩個,昨兒才說能聞見香甜味兒呢。結果,這就保不住了!一個老孕婦得甜,要不然裏苦。一個是嫡親的表妹,說是喝藥呢,苦的人不想吃飯。
那這是幾個意思呢?你們一人一個,朕不吃了,嗎?
嗣謁回去就點桐桐,“肯定是你攛掇的。”
桐桐就笑,老爺子這日子過的多有好呀!每天都是新奇的!因為他就不知道哪個妃子明兒又給鬧什麽稀奇古怪的幺蛾子。
可真沒時間圍觀老爺子的日常,因為天慢慢的熱了,到了六月份就得選秀。可迄今為止,弘暉的媳婦還不知道在哪呢。
還有弘顯,有沒有去見人家姑娘,見了之後到底怎麽想的,倒是給個回話呀!
好容易逮住弘顯就問了:“你去醉仙居了嗎?”難得皇上這麽細心,連這個都想到了!真別說,皇上其實是個中人,心裏對男這點事,還講究的。這麽一想,扭臉再去看自家爺,然後心裏就樂了,若不是這樣,自家肯定也不能那麽稀罕呀!
這邊發散著,卻也還關注兒子著呢。就聽弘顯‘哦’了一聲再沒有靜,都迷茫了。
這就完了?
把桐桐給急的,“哦是什麽意思呀?是見了呀?還是沒見了?要是見了,你是滿意呀?還是不滿意呀?”
給句明白話,不行嗎?
人家弘顯把飯拉完了,這才道:“還吧,就了。”
桐桐:“……”看你那一臉無所謂的小樣,傲那德行!如果你不是我生的,我還真就信你隻是在湊活!可是小子,你是我生的,你的屁一撅,我就知道啥意思了!這是瞧上了吧,滿意了吧,別不承認。
弘顯才不認了,邁著方步,忙人家的去了。
又追了兩步,“你問問你大哥,或是你大哥晚上回來,好歹得我知道他想找一什麽樣的!”
弘顯回了一句:“問我大哥幹嘛?您這不是找的好的嗎?我大哥說了,信額娘的眼,您看中的,一準差不了。”
然後弘暉估計是怕被攔著問他這個,所以,這幾天都不見麵了。
把桐桐都給急的上火了,而且,上火特別快!腦子裏琢磨這個事,心裏給愁的呀,就那麽一盞茶時間,牙齦蹭蹭蹭就腫起來了。
自己給自己紮針,又泡金銀花,可這心裏不還是急嗎?
結果呢,皇上在前朝施恩,倒是有一戶人家闖了桐桐的視線。
皇上登基之後,先是施恩,賞賜這個賞賜那個,賞賜完了,收拾了烏拉那拉家和佟家。然後又重新施恩!
施恩給誰呢?給圖海。
沒錯!就是圖海,死了幾十年的人了,又被拉出來施恩了!可誰人家是功臣呢?此人仕的時候是筆帖式,做過國史館的侍讀,後來又是書院學士,又是宏文院大學士的,反正人家最開始是文的路子進的場,一直做到到了禮部尚書。在康熙十三年的時候,人家又去參加了平叛察哈爾。到了康熙十五年,那時候正是平三藩的時候,他說服了王輔臣,繼而滅了吳三桂。
之後就被封為三等公爵。可也沒幾年,應該是康熙二十年吧,病逝了。
如今皇上追封他為一等忠達公,配太廟。反正對於死人,皇上一直很慷慨。
此人是滿人,馬佳氏,老滿人了。說起來,跟榮太妃是一家的。圖海算是榮太妃叔叔輩的人,他跟榮太妃的父親,兩人是一個曾祖父。
不過到了榮太妃這裏,都已經是第五代了。
皇上這一降恩旨,那這家的後人不得來謝恩嗎?
不僅得給皇上老聖人謝恩,眷還得給皇後、太皇太後和太後來謝恩。
於是,這家的眷自然就得來。
如今繼承公爵之位的是圖海的孫子馬爾塞。馬爾塞有個嫡長孫,這次跟著馬爾塞的夫人來謝恩了,桐桐給見著了。
因為太皇太後沒見,就在外麵磕個頭。到了太後這裏,太後有孕,這個誰都知道。因此也隻隔著簾子說了幾句話。那桐桐就不得不在外麵照看。
人家在規矩的見禮,桐桐也沒多瞧。
隻是見禮之後,這位夫人想去給榮太妃請安。
這個在理之中,到底是有些瓜葛的。桐桐也就陪著這位老夫人往榮太妃那裏去。應該是榮太妃對這個親眷家多關注了一些,知道的多些,本該送到就走的桐桐,又被榮太妃給住了。
榮太妃就直接說了,“必是為了選秀的事求恩典的,有六福晉在,直接就說吧!能辦的,六福晉會幫著辦的。”皇上都施恩了,選秀這點事,自然會多關照。並不會為難六福晉。
馬爾塞夫人這才又給桐桐見禮,不好意思的開了口:“福晉笑話了!妾是想為孫求個恩典。”
桐桐掃了那姑娘一眼,就收回了視線,聽這位老夫人繼續說話。
馬爾塞老夫人這才道:“這孩子是妾那長子留下的唯一苗……”
張嬤嬤就低聲跟桐桐解釋:“馬爾塞大人家的長子,去世十多年了。”
哦!是說這孩子打小喪父。雖說是不妨礙選秀吧,但是沒有父親,也沒有兄弟,便是祖父是一等公,可到底是底氣不足。這樣的出,若是宮裏給指婚的話,就屬於高不低不就的。高怕是側室,低也不能由家裏選人品。與其這樣,就不如落選之後,家裏給找妥當些的親事。反而對孩子更好!這麽一說,桐桐就明白了。不由的朝這姑娘看去,既然家裏怕選上,那就是說這姑娘的長相上,很是過的去。
結果這麽一打量,半低著頭的姑娘似有所的抬起頭來。飽滿盈又瑩白如玉的麵龐,直又端正的鼻子,不是小巧的櫻,是那種不失秀氣的周正,不薄,形的線條卻生的很好看。
這樣的長相,第一印象就是好生端莊。
等眼神跟這姑娘的眼神上,然後見這姑娘微微一笑,就心裏一。
這孩子初抬頭看過來的時候,是一雙平靜如水的眸子。那微微一笑,眸子便有了緒。
第一次進宮,第一次見貴人,談的是的未來。
平靜而坦然,對貴人的打量,泰然自若。
這是個骨子裏自信的姑娘,便是知道無緣高,也篤定,不管什麽樣的境遇,都能把的日子過的安然。
這若不是自大,便是心比別人更強更有韌勁。
不等這位老夫人說完,就招手這姑娘過來,“來!我瞧瞧。”
榮太妃一愣,朝桐桐看了一眼。
桐桐回之以微笑,榮太妃便懂了。弘顯的福晉選出來了,老六家的為弘暉的福晉人選,這幾天急的都上火了。如今要瞧這家的姑娘,都好奇。
這麽一個喪父的姑娘,你給弘暉看上了?
不由的也打量這個姑娘,喲!好端莊周正的麵相。
馬爾塞夫人心裏著急,詢問的看向榮太妃:這是何意?
榮太妃拍了拍對方的手,稍安勿躁!若是馬佳氏家裏能出一位皇後,這得是多大的榮耀。但這話沒法說,隻能傳達一個意思,那就是:這是好事!莫慌。
馬爾塞夫人卻想到了西林覺羅家,那家的孩子有跟孫年紀相仿的嗎?若是六福晉做,能說到西林覺羅家,那也是極好的親事。
就扭臉看孫,去吧,六福晉瞧瞧你。
人家孩子走過來,步履沉穩,不慌不忙,緩緩見禮,姿不擺不搖。
桐桐把人扶起來,順便把了脈,子康健,沒什麽病,“什麽名字,平時在家都做些什麽?”
“小若男,多是陪伴祖母和母親,念念書,寫寫字。”
口齒清晰、聲音既不尖利也不婉轉,如的人一樣,著一子沉凝。
許是因為自小沒有父親,又沒有兄弟可依仗的關係,這姑娘上有同齡人有的穩重勁。
隻見了一麵,有了這麽個印象。但想知道這個姑娘如何,還得人去查馬爾塞家。得人問問,這位老夫人是個什麽樣的人,那位喪夫的大夫人是個什麽樣的人,這姑娘又是在怎麽一種境況下,了什麽樣的影響長大的。
但覺得,這個姑娘是可以作為一個選擇,多觀察觀察的。
把人家送走,桐桐興高采烈的,先張嬤嬤打聽了個大概。“……那位大夫人,是從關外嫁來的。那位大爺也是自子不好,當時就想找個利子嗣的,便從關外娶了一位。誰知道生了個姑娘之後,孩子還不到周歲,人就去了。這位大夫人也是命不好……”說著,張嬤嬤似乎是想起什麽了,趕補充了一句:“說起來,這位大夫人娘家跟十一福晉的娘家還有些瓜葛……”
都是關外來的,怕是連著親呢!
那就更好了!走!去莊子上,找十一福晉去!
張嬤嬤朝外看,“都不早了!”
可也不晚呀!什麽事也不如這事著急,走走走!不問出個大概來,今晚我又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