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氏快被家爺給氣死了!
回了家就暴躁了:“我都不了,您指著誰忍你呢!我還告訴你,你要真這麽下去,真就完了!皇上不缺兄弟!人家對十三爺比對您親多了!”
知道!十三一個鐵帽子,是不了的。
但鐵帽子多了,就不值錢了!給老九鐵帽子都不會給爺鐵帽子,這道理爺難道不懂?
完氏都愣住了,“懂你還折騰!怎麽那麽不著調呀!”
十四把白玉帆船往桌上一放,“爺要那麽著調幹嘛?”
啥意思?
十四白眼看,“都告訴你了,別把你家爺當傻子。你都知道的事,你家爺就那麽蠢呀,啥也不知道,是不?”他往榻上一坐,優哉遊哉的,但表卻難得的鄭重起來,“你記住了,爺這輩子不想著調,也不願意著調,更犯不上著調!為啥呢?因為爺在心裏掰扯了一遍,就說得到的多和的事,這著調未必就比不著調得的多呢。”
完氏冷笑,“不著調,咱得的還更多呢?”
那要不然呢?
十四完氏近前來,低聲給算這一筆賬,“先說爺變的著調之後,咱按照最好的設想來想這件事。爺從此以後,洗心革麵,重新做人,追著老六,超過十三,做個皇上的左膀右臂,那爺得到的是什麽呢?最多就是皇上冊封咱做鐵帽子親王,世襲罔替,對不?”
對!橫豎不可能把咱家的孩子都當皇子皇的。
十四點頭,對呀!就是如此呀!“給咱一個鐵帽子親王,這王位隻一個!將來當然是弘明繼承。”
弘明是完氏的大兒子。算是嫡子裏的頭一個!
完氏沒言語,嗯了一聲,等著他往下說!
十四就道:“咱家現在四個兒子,假如以後都沒有,就按照這四個算。老大弘春是長子,但卻是庶子。庶長子擱在家裏,家的!你寫信跟我說,皇上給了弘晳和弘普一人一個貝子爵位,連老五家的庶長子皇上都有承諾,你都不想想,要不了幾年,咱也得為庶長子這個事煩心了。我就問你,爵位給弘明了,弘春怎麽辦?皇上給爺個鐵帽子就已經把所有的恩寵給盡了,再恩蔭一個兒子,可不大容易!更何況,咱家老四還是嫡子,若說弘春是庶長子你不掛心,那你說你自己生的老四弘暟,將來怎麽安置?爺就是豁出臉麵,給弘春弄個爵位,把弘春分出去,單過,從此不家。隻為了家裏不,爺這個求人就必須的,對吧!可這麽一求,那你說弘暟作為嫡子,爺給不給弄爵位?不弄你不得半夜起來掐死爺呀!得弄吧!但已經給個鐵帽子,恩蔭了長子,憑啥還給?!這爵位是爺說弄就能弄來的?除非爺有護駕之功,把命給萬歲爺搭上。可你覺得爺有護駕的機會?”
完氏不說話了,“那誰家不都是這樣嗎?再說了,這跟你瞎折騰有關係呀?”
白癡!當然有關係了!
十四歎氣,“爺換防回來,最多就是署理京城防務,出京的機會不多,便是再出去,也就是一兩年就換防回來了。你說,爺要是在京城,你有啥理由把孩子都塞到園子裏?”
完氏沒言語,隻坐在榻上聽著對方細細的說。
十四就道,“你沒理由了!以前呢,爺不在,你糊裏糊塗的,說你沒法教養孩子。行!孩子送去了!可爺回來了,咱便是裝糊塗不提,額娘也得提的!為啥?額娘是太後了!你想想,連十一都隻送了嫡長子去園子,他家老二找機會塞到皇上邊去的。那咱們呢?人家十一還帶著弘時呢,給皇上解決了多大的難題,人家才給他家老二換了個機會!人家也四個兒子,還都是嫡子,人家是宜太妃的兒子,為啥人家不理直氣壯了?就因為爺是太後生的就比別人尊貴?這其他兄弟怎麽想?哪怕咱跟皇上是一個額娘生的比別人親近,但也不能把這事擺的這麽明!為了‘公正’二字,額娘作為太後就得給咱把孩子送回來。爺這話,有道理嗎?”
有!很有道理!
十四就帶著幾分悵然,“可也有一種況,誰也別說閑話。”
什麽?
十四攤手,“就是爺不靠譜,孩子給爺誰都看不過去!那留下咱家的孩子在園子裏,誰有意見?誰有意見誰帶回去教去呀,教啥樣都行!”
可那除了老四和老六,絕對沒人敢帶回去,付不起這個責任!
十四點頭,“對呀!除了老四和老六沒人敢管!那爺等的就是他們都沒意見,如此老四老六才好管,對吧?代價就是,爺不靠譜!”
爺的親哥是皇上,爺瞎折騰,作出花來都行!別人走不了爺的路子。爺敢不靠譜,那是因為孩子能扔給靠譜的親哥!我親哥管起來也不怕人家說不公平,畢竟我不靠譜,他們也很無奈。
如此安排,“孩子在老聖人眼跟前,讓老六教著,老四管著。爺不用鐵帽子,給個親王就行!但爺的四個兒子,就憑老四和老六手把手教出來的,將來是能了他們的爵位呢?還是能了他們的差事!”十四就問完氏,“便是咱家的產業,銀錢不夠兒子們分!他四伯六伯看不過眼,給個補,哪怕不放明麵上呢,是不是實惠全落手裏了?哪怕不說這些補,就說誰能不犯錯!可相同的錯,不同的人|犯,得到的懲罰肯定不同!你得承認,自己教養的孩子犯錯,從心來說,都會更寬容,這話也沒錯吧?”
完氏點頭,頗為奇異的看自家爺。
十四卻朝後一靠,淡淡的道,“現在就看你,你是偏心的弘明這一房鐵帽子到底呢?還是咱公平些,每個兒子的機會均等。當然了,弘明還是占便宜的。他直接就是親王世子,但其他的就得從低爵位慢慢的往上爬!但得爵位的機會,爺這個做老子的,能給爭取來!如今就看,你怎麽去選了。你要是能忍弘暟的兒子孫子淪為普通宗室,那爺就去鬥一把,也掙個鐵帽子回來!”
完氏一把把人給摁住了,覺得竟然被這不著調的給說服了!覺得他心裏的算盤拉的明白。
但是!
完氏坐直了,“我得給你提個醒!”
嗯!你說!完氏真的特認真的說,“這不靠譜,和討人厭,比較形似,但其實完全不是一碼事!有時候不靠譜的過了,就有點討人厭了。”
十四皺眉:這麽高難度嗎?
他虛心接這個意見,然後歎氣:“所以,想不靠譜並不是那麽容易的。這不靠譜的得不人討厭,最好還能人覺得喜歡,那這不是一星半點的難度!”
是噠!所以,好自為之!別玩了就行!
十四抹了一把臉,“給爺換裳,爺得去皇上那兒了。”說著,就道,“從西北帶的東西在後頭呢,今兒說不定就能到。裏麵有給弘暉弘顯和弘昀帶的大婚賀禮,回頭你分一下,給送過去。”
完氏驚訝:“這還有點當叔叔的樣子。”
十四白眼翻他:“爺跟侄兒們玩的好著呢,你懂個屁!”
然後換了服,溜達著往圓明園去了!
還別說!這景最好的時候不是姹紫嫣紅,恰恰是白雪裏的紅牆黛瓦,這景真是百看不厭!他進了園子,不急著去見皇上。一路都在賞景,還跟伺候的人道:“宮裏這個時候的景兒也好看!皇上不回宮住,爺都沒機會去瞧瞧。”
正說著呢,就見遠遠的,幾個掛著黃帶子的上躥下跳的,這幾個猴孩子都是誰家的,幹嘛呢這是?
到跟前一瞧,弘旭是認識的,剩下的有大黑,二黑,還有幾個認不清,但一個個都十四叔,那就是自家侄兒唄。
這麽一群,不上學去,幹啥呢?
弘旭朝上指了指,“咱們自告勇,給皇阿瑪摘冰溜子呢。”
掛了那麽一長串的冰溜子嘛!
十四抬手就撅了一小段出來。然後看了看,距離最近的這小子眨著眼睛正看他,管他是哪個侄兒,他利索的將冰溜子給塞這小子的領裏了,當然,隻塞進去一點點。
這邊尖聲才起,那邊他就蹦起來,把梅樹上的雪全都踹下來,落了這些小子一,一個個的都喊了起來,他才哈哈笑著跑遠了。
那邊正一書房的人議事呢,外麵就嚷起來了。然後就是一串腳步聲,跑了進來!
這麽橫衝直撞進來的人,不是十四還能是誰。
朝臣還有不呢,結果,這位就這麽進來了。
老三指著十四,“什麽統!你多大了,回來惹的孩子喚,你怎麽那麽清閑呢?”
十四撇,規矩的見禮,然後看著可本分了,等皇上起了,他就朝末尾的位置,溜邊坐去了。
熱茶糕點,還香的。這邊吃著喝著,耳朵支棱著聽事呢。
皇上這話裏話外,好像說的是老八!
“……船隻調配,可以!但是火藥有個保質的問題。琉球氣候,那麽大批量的運,並不合適。”
十四朝正在說話的老六看了一眼,聽出來了,這是防備著老八做大呢。他把點心塞裏,想著剛才那個被塞了冰溜子的小子,那不是老八家的弘旺嘛!
老八這個蠢的,把老娘和兒子留在皇上的手心裏,你做個屁大呀!都說老八似鬼,胡扯!
他個鬼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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