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反派（14）

    這件事給桐桐的覺就是, 自己對大宋並不了解。

    不了解，摻和人家的事就是犯蠢。

    於是，特別消停。要是劉太後打發去幹什麽, 那就去。比如, 這個老臣過壽, 出宮幫著送個壽禮。再比如，誰家有喪事，會代表太後去治喪。

    如此，的時間是特別自由的。跟四爺見麵的機會也多了起來。

    就是這麽跟四爺說的，“太陌生了……”陌生的環境裏, 悉環境才能生存, 生存了才能求發展, 要不然, 那就是在找死。

    這也就是為什麽四爺這麽茍呢。

    茍著好啊！茍著安全呀。

    坐在這空的書房裏，桐桐左右環顧一周，“這也太簡單了。”而且，天冷了, 都飄雪的季節了, 屋裏也沒多暖和，“能不能把日子過的像是那麽一碼事呀。”

    這不就是四爺最近在想的事嗎？

    他從炭盆裏拉了烤栗子出來給桐桐剝著，“最近，我常去外麵偶遇晏殊。”

    哦？晏殊沒錢郊遊嬉戲, 但此人好道、好佛，隻要盯著他的行蹤, 想偶遇很容易。

    桐桐就問：“他說什麽了？”

    “晏殊之意，是朝中有人覺得趙禎該親近儒生。”

    桐桐：“…………”什麽意思？之前親近的不是儒生？腦子了過了一遍之後，反應過來了, “是說給趙禎找先生，簡拔帝師，影響帝王。”

    嗯！四爺將板栗剝出來，遞給桐桐，“同樣的，晏殊認為該給仁宗找伴讀。”

    “他想舉薦你給趙禎做伴讀？”

    四爺點頭，“如此，出宮廷方便，出朝堂也方便。”這是個進可功，退可守的位置。朝堂中心，能悉一切，了解一切。若有變故，真想幹點什麽很容易；若是無變故，給帝王做過伴讀的，隻要不作死，那能活幾朝，就能榮寵幾朝。

    他給桐桐算呢，“你知道趙禎親政的時候多大？”

    反正是等劉太後沒了之後才親政的。

    “二十三。”

    桐桐愕然：“二十三？”

    四爺就笑，“若是我就這麽一直著……”婚事怎麽辦？除非你大逆不道一把，否則沒戲。

    謀為先，咱先把自己活明白了再說。要不然呢？能幹什麽呢？十幾歲的孩子而已，長出一本事也得時間吧。何須著急了呢？難得見識大宋的風華，且走且看且從容便是。

    桐桐顧慮的是，“守孝怎麽辦？”

    “守孝就不讀書了？”四爺又問，“我是做呀？還是去科舉呀？再說了，宮裏不也姓趙嗎？我也沒出趙家的門呀？”除了伴讀，其他的做什麽都限。這還真就是唯一一個不限的去了。

    然後晏殊真的就舉薦四爺做趙禎的伴讀了。

    趙禎原本有一個伴讀的，那伴讀蔡伯俙，是個神通。三四歲上就參加子試，先帝趙恒見他聰明，賜他進士出，進宮給趙禎當了伴讀。

    晏殊帶著四爺往宮裏走，一邊走一邊說這個蔡伯俙，“當日確實乃一神，先帝贈詩‘七閩山水多靈秀，三歲奇出盛時’。做了伴讀之後，這孩子也算是聰慧，曾經做了一幅畫，村民蒿目菜圖。先帝問說，為何村民滿麵憔悴，他回答說，他家鄉之人，窮鄉僻壤，人皆如此。”

    四爺點頭，表示明白了。

    “孩子本聰慧，但出寒微。這些年養育於宮廷，除了先生教導的聖人之言之外，他其他的東西全來自於宮人……”

    言下之意，此人的進步跟不上帝王的需要。

    事實上，蔡伯俙確實是一生未曾到重用，但卻也四朝為臣，八十七歲壽終正寢。

    晏殊先帶著四爺去見太後，四爺進去的時候桐桐正在這大殿裏，就在劉太後的邊放了一張桌子，然後一邊蹲馬步一邊讀書習字。

    說怕生病，要強健，於是，上上下下也默認了的做法。隻要不累，沒人幹涉。

    人一進來，桐桐就眼睛一亮，隻喊了一聲，“先生。”

    晏殊：“……”要不是太後當麵不能失儀，看我不把白眼甩在你的臉上。一副武夫的樣子，有辱斯文。他袖子輕輕一甩，不知道是‘嗯’了一聲還是‘哼’了一聲，然後給太後見禮，“娘娘，這便是涪陵縣公。”

    劉太後覺得自己心了，為什麽看見孤兒就心裏難呢？歎了一聲，“起來吧！以後常見的，不用大禮參拜了。”說起來也是宗親，關係實在說不上是多遠，直接給賜坐，問些瑣事。

    這一問，就覺得靠譜了一些。之前還因著份的緣故，不想答應。可一見人，就明白晏殊為何明知道這樣的份還要舉薦了。這個孩子是有的穩重之人。

    穩重、老、本分，對家而言，現在就需要這樣的伴讀。

    最近，家太浮躁了，這很不好。

    給了賞賜，說晏殊，“你看人的眼是好的，去給家送去吧。”

    晏殊也滿意，這位縣公機敏就機敏在這裏了，他的明從不外。一個有獨到見解的謀臣，知道在太後麵前該是什麽樣兒的。

    從裏麵一出來，他就拍了拍這小子的肩膀，然後說起了趙禎，“是個極好，會替他人著想的人。隻要太後點頭，家必不會為難……”

    然後就見到了趙禎。

    趙禎……跟四爺想象裏的也不一樣，哪怕桐桐形容過，他還是很意外。桐桐說趙禎麵蠟黃……是！十幾歲的年人，顯得特別文弱。

    反倒是久病還沒有調養過來的自己，這幾個月刻意鍛煉，哪怕是清瘦，也看著神奕奕。

    “家……”

    話還沒說完，趙禎就先拉住了人，上下打量四爺：“你我同宗同脈，份屬叔侄。以後便以叔侄相稱便是了。”

    四爺：“……”還不如賜個進士的出好用呢。宗室待遇真不如士子。

    資善堂正堂裏在說什麽，桐桐也不知道。是奉命來送賞賜的，順便看看宮人給四爺收拾的屋子。

    資善堂是皇子讀書的地方，它的前院有先生們休憩的地方。而後麵，自有伴讀休息的地方。

    像是另一外伴讀蔡伯俙，就是常年住在資善堂的後院的。此人一直低調，甚出現在人前。非必要都不出資善堂！又因在京城中無親眷，所以也不怎麽出宮。很多人都忽略了那裏住著一位天子的伴讀。

    屋子收拾了一間，這就屬於想住就住，想出宮就能出宮的。

    桐桐還是希四爺冬天能盡量在宮裏度過的，好歹暖和，對吧。也有宮人伺候，有自己這個大紅人在，不會短了他的什麽。

    如果想，見天的見麵都行。

    裏裏外外的看了一遍，又把隔間裏的書房給收拾了一遍，這就了。

    沒在這裏多逗留，出來之後直後宮。結果半路上就遇到了皇後。

    桐桐：“……”看趙禎看的可真。笑著迎過去，“天兒這麽冷，您怎麽站在風口上。”

    郭後直接問說，“郡主去資善堂了？”

    “是啊！”桐桐拉了皇後低聲道，“晏大人舉薦了涪陵縣公給家做伴讀，大娘娘高興的，想縣公在宮裏有些休憩的地方，打發我送幾樣賞賜。”說著，又低聲道，“要是不上娘娘，我還正要去求了娘娘呢。”

    哦？求我作甚？

    “縣公與我有，他初來乍到，必有許多不趁手之。加之還在孝期，這飲食必得注意……”桐桐對著郭後行了萬福禮，“還請您著人多加照看，我承您的！”

    郭後還以為什麽事呢？“就這個呀？”很利索的就應了，“我知道了，必人用心伺候。”

    桐桐扶著把往回送，主說了：“沒見到家，倒是先生們都在正堂，該是講學呢。我不好湊過去，便直接去了後院。看了看下麵的人給縣公收拾的屋子，就又退出來了。出來的時候，正堂裏靜悄悄的，怕是在寫字。”

    郭後就覺得這位郡主好生爽利，把話說的明明白白的，這多好！主邀，“去我宮裏吃茶。”

    好啊！以後不了要打道的。

    “上次多謝你提醒我。”郭後輕哼一聲，“我是個直子的人，便總有人以為我蠢，打我的主意……如今好了，雷允恭必斬的。”說著就解釋道，“你有所不知，我父的名諱與雷公公重了……他若真對我這個皇後心有敬畏，早該改了名兒……或是我賜個名兒……”

    桐桐：“……”趕打岔，“不提那晦氣的人了。”郭家乃是武將之家，從祖上起便是。太後在選皇後這一點上很堅持，必得是武勳人家的兒。

    所以說，非要說不知道武將的重要，那也不盡然。

    過後人端了茶來，果真就不再提那晦氣的人了。隻是上了茶的宮娥轉要退去了，郭後突然麵一變：“站住。”

    桐桐看那宮娥，沒看出哪裏不妥當。這是怎麽了？

    郭後指著那宮娥，“將手抬起來本宮瞧瞧。”

    那宮娥抬起手來，桐桐掃了一眼，幹淨的。

    “家昨夜才說，十指纖纖沽酒才醉人，轉臉就來了一個長了一雙好手的！”郭後看向外麵，“說！是哪裏來的？”

    大殿裏靜悄悄的，無人敢應答。

    這宮娥往地上一跪，“娘娘，您前兒點了名冊，奴婢是您點來的。”

    “是嗎？”郭後看著那雙手，“既然生了一雙好手，那邊去廚下，自此之後，為家和本宮沽酒吧。”

    桐桐了鼻子，這做派忒的嚇人了！當著自己來了這麽一下子，啥意思？這要不是自己知道沒那個心眼，還真以為這是在殺儆猴呢！

    這邊自己還沒走呢，郭後又打發人：“等著家，一下學就報來。”完了又跟桐桐訴苦，“不攔著些，不定去哪兒了。”

    桐桐：“……”看這位這皇後當的，我都懷疑我當沒當過皇後！請牢記：百合小說網，網址手機版  ，百合小說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