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反派(24)
許是知道自己要幹什麽了, 桐桐一下子就沉靜了起來。每日裏早起就在宮裏耍一套槍|法。那樣的武當然不能帶到宮裏,隻能是子替代。
子就是小槐樹削皮做的, 糙的很。這還是楊察幫著削的,特意問了趙禎才給帶進來的。
趙禎也知道每日紮馬步,也確實是自從接到京城,最開始養了一段時間的之後,就再沒病過。別人還有個頭疼風寒,是真沒有過。
死過一次的人格外惜命, 覺得那麽練著有用,那就練吧。
於是,桐桐就拿著個真的隻有小孩手腕細的子,每日早晨在宮裏耍一套。那帶起來的風聲呼呼呼的,劉太後在裏麵都聽的見。
時而會站在窗口朝外看一眼,看著這孩子從生疏到悉,一直到現在的行雲流水。不管刮風還是下雨, 準時準點,沒有一日錯過的。
郭淮就低聲道:“郡主是難得的有毅力之人。”
“今日那些書目可都看了?”
何止看了,功課一點也沒鬆懈,“上次晏大人一句都沒斥責,隻說郡主子燥了一些, 非郡主練小字磨子……”
劉太後又看向另一張空著的桌子, “把皇後的書案撤了吧。”是不會再來學這些了。
郭淮一抬手, 人撤下去了。
劉太後又問說, “皇後養蠶了……蠶該結繭了吧。”
郭淮不敢搭話, 劉太後扭臉看了他一眼:“又怎麽了?”
“跟家吵起來了,氣極了……把蠶簸籮打翻了,不小心踩上去……沒養。”說著, 郭淮趕道,“太妃娘娘已經封口了,這事不曾傳出去。”
劉太後氣的呀,“你去告訴家,就說他讓著些皇後。”皇後的脾氣壞,那子勁兒上來,火非得發出來。跟這種人計較生氣,這也是他這個做丈夫的不對。明明三五句話能哄好的事,非要講什麽道理。這一講,吵起來了,脾氣一上來誰還管其他。
那可是親蠶的蠶,親蠶是做給神明看,做給子民百姓看的,祈求的便是神佛的保佑,天下知道皇家重視蠶桑。你說你把這種蠶弄死了……脾氣上來就這麽不知道輕重,家還偏要跟他計較,這是要幹什麽?
桐桐也聽說這事了,可現在才懶的過問呢。說實話,把後宮的開支減減,什麽病都治好了。
是每日勤練,該學文學文,一到休沐,就跟四爺去馬苑騎馬箭。箭未必得對著打獵,那地方人,能活的開。
沒人知道四爺的怎麽樣,好似他就是被自己拉出來玩的。
楊太妃倒是幹涉過兩次,“這麽武夫耍的鄙的東西,學那個做什麽?你要真是想活,給你找舞娘,學著幾支舞蹈也是好的。你也不小了,該學這些了。以後這宮宴,公侯之家的宴席,你不會舞蹈該如何?”
貴族眷得會舞,得學些樂曲,“要不然那些詞你如何填?”
不都是對著曲子填詞麽?跟著晏殊學,詞填的如何了?音律對不上,你這詞也填不了呀。
桐桐:“………………”我學舞蹈?還得學樂曲,會樂?能就著曲子填詞?搖頭,“小娘娘……我學不了那個。”
怎的學不了?楊太妃就笑,“哪有姑娘學不了這個的?”上下打量桐桐,“這大半年,都能長大半頭高了……是個大姑娘的樣子了。”瞧瞧,皮也白了也細了,雖還沒張開,但養的也算是眉眼分明的,“聽話,以後在京中有你際的時候,總得登得大雅之堂吧。那些鄙的事,人家知道了難保不笑話你。”
桐桐該怎麽說呢?看看手心,“小娘娘,您是忘不了我從墳裏爬出來的時候,那山上野的眼睛呀。您不知道,要不是那晚雷劈了枯木燃了火,驚走了野,我就被狼吃了。那時候我就想著,隻要我活著,我就再不想過那樣的日子了。隻要我手裏有子,什麽狼來了我都不怕。雖說來京城了,可現在還常不常的夢見那晚,夢見綠油油的眼睛……有時候醒來汗把裳都打了……”
楊太妃攥著桐桐的手一,家小時候也有過這種時候,一懼怕夜裏就做夢。一做夢就胡言語。從不覺得這是病,一直覺得這是大娘娘太嚴厲了些,驚著孩子了。
如今一聽這個說法,便不再言語了,“罷了!你若是覺得那麽著踏實,就那麽著練去吧。”橫豎過的舒坦,要比憋屈著強。
這個說辭被楊太妃給說出去了,然後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慢慢的連晏殊也不再覺得整天舞刀弄棒的不雅觀了。
再要是有空閑,還在宮裏跟當值的軍比劃。很多人都看見過,拿著一子,跟對方有來有回的。但他們默認了這是一個孤在克製夢魘,全沒有放在心上。
四爺就那麽默默看著,看著這些人從桐桐邊來來去去的,不將放在眼裏的樣子,然後失笑:等著吧!憋著勁兒呢。
這麽想著,就仰頭看天。
桐桐收了手裏的子,站在他邊上,“看什麽?”
四爺低聲道:“今兒朝廷下旨,詔令言行不一的士人,州郡不許再舉薦。”
桐桐:“………………”一時之間沒明白什麽意思,“言行不一……”誰能始終言行如一呢?這不符合人。
況且,一個人一個個,有那口是心非之人,也有衝之下的言語,並非本意。這要是規定,這什麽了?
四爺就笑了,“所以,大宋朝廷有那麽多君子。”以儒家的君子之行要求自己,凡是上道德文章,遇事卻做不到的,史怕是就該彈劾了。
這事給桐桐膈應的,在這個背景之下再去想一些曆史名人,是不是突然就有點不對味了呢?
四爺扭臉看桐桐,“別去想別人,先想想你我。你要做到言行如一,我亦然!”
行!言行如一是吧?別我逮住機會了。
結果,誰也不想的機會,就這麽來了。天一熱,正是收麥的季節,京市接連大雨。
桐桐站在廊廡下,看著已經快要蔓上來的水,繼續看著天:這雨至還得下三天。
宮中的積水都快過臺階了,外麵得積水至得有兩尺深。再下三天,怕是三四尺深的水是有的。
這還得是平地積水,若是有那地勢低的,怕是房子都塌了。關鍵是,汴京靠河,又有運河勾連,一旦漲水,水瞞過堤壩,是非常危險的。
芳蕊遞了雨傘過去,“郡主,回屋吧,這雨就打到上了。”
桐桐看著繼續昏暗的天,雷神滾滾,閃電一道接著一道,雨傾盆而下。扭臉看向全有,“把那一匣子值錢的東西拿來吧。”
什麽?
“就是你收著的那一匣子東西。”
全有給抱出來了,桐桐接到手裏,這是柴家的玉,賣了吧,不合適。留著吧,逾製!那怎麽辦呢?
接了雨傘,一手撐傘一手抱著匣子,“全公公留下吧,芳蕊跟著來。你顧好你自己就好,我還不用你照看。”
這麽大的雨,去哪呀?
桐桐沒言語,涉水冒雨而行。
這麽一點距離,到太後這裏的時候渾已經了。
結果到了才知道,太後議事去了。
桐桐沒進去,繼續走。到議事廳的時候,很多人都在。一個個的也都跟落湯似得!
郭淮看見了,趕迎出來,“郡主怎麽上這兒來了?”
桐桐將匣子給他:“您轉給大娘娘和家,就說用於賑災吧。這場大雨……京城肯定倒塌房屋無數,也必然有淹死的百姓。就這水……家裏怕是被衝的七零八落了。賑災所需一定巨大。這些充作賑災之用吧,我吃在宮裏,住在宮裏,原也沒多需要花銷的。”
郭淮:“……”這?這可怎麽辦?
外麵說話,裏麵約約的是聽的見的。然後,這會子裏麵特別的安靜。
四爺站在趙禎邊上,麵無表。
因為剛才劉太後說,宮中減飲食,以示跟百姓同甘共苦。
所謂的宮中減飲食,就是菜幾個。然後……沒有了。再剩下的跟皇室無關,該是朝廷要減免賦稅,恤安百姓才對。
安靜的時間很長,不等郭淮進來,王曾就站出來了,“娘娘,臣以為……為先帝打造銀覃的事就作罷了吧!而今遇到災……”
“哀家是怕對不住先帝。”
“將先帝留下的江山治理好,這便對得住先帝了,對先帝來說,這也是最大的安……”
劉太後這才道:“那便罷了吧。”
劉奏報說,“娘娘,按照慣例,這般的大災,該施恩天下。”
“卿你的意思呢?”
劉就道:“從先帝例,該降天下囚犯罪一等,徒刑以下,盡皆釋放。”
桐桐在外麵聽的一下子就笑了,之前才說了,減免罪責這是不公平的,他還提!從先帝例是吧?很好!
朝郭淮笑了一下,就道:“公公,您稟明大娘娘,就說我想出宮看看慈局看看,天黑前必回宮的。”
郭淮想又不敢,隻能看著這位郡主連傘都不要了,就這麽跑出去了。怎麽就這麽心呢!
桐桐冒雨走的,出了宮就去劉家附近徘徊。現在是誰家的水都不好排出來,隻要利用得當,看我不水淹了你劉府。
左一個釋放,右一個從例的:行啊!我今兒水淹了你,我看你能治我什麽罪?!今兒我還就跟你耗上了!請牢記:百合小說網,網址手機版 ,百合小說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