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反派（40）

    出了京城, 意外的是還有這麽多給送行的人。

    桐桐怎麽也沒想到，站在最前麵的是王曾。此人乃是樞院第一人。

    看這些人，一扭臉, 看見更遠裳遠沒這邊鮮的一群人, 仿佛看見了狄青的影子。瞬間便笑了, 直接起, 從馬車上蹦下去, 沒看王曾這些人, 提著擺就朝狄青他們跑了過去。

    四爺這才從馬車上下來, 跟王曾等人客套：“怎敢驚諸位。”

    好些人還沒從桐桐的上收回視線呢，之前見還是個囂張的年，而今再見已然是個聘婷的了。

    俏, 黑發被風吹著飄了起來, 人跑過去，仿佛還有梅香縈繞於鼻尖。那麽一笑，又好似看見了那個年，肆意飛揚。

    王曾收回視線，跟四爺還禮, “縣公。”說著，又看向桐桐離開的方向，“有一些話, 要單獨代給縣公。”

    四爺跟其他人點點頭, 朝邊上走了幾步, 請王曾過去說話。

    兩人站在邊上，背對著眾人。王曾的聲音的極低，“縣公，邊境之事複雜, 夏州絕不能。李家父子之事，朝廷並非一無所知……”

    四爺沒言語，隻聽他怎麽說。

    王曾又道，“吐蕃與李家父子有仇。”

    知道！李元昊的爺爺與吐蕃談判的時候中了算計，傷重而亡。而黨項人有個習俗，若是其仇一日不報，其子孫便一日茹素，不得進食食。

    這就使得夏州和吐蕃的關係幾乎沒有和解的可能。

    王曾篤定的道：“用吐蕃牽製李家父子，夏州可安。因此，不能輕易的開啟戰端……”說著看向郡主的方向，“我放心你，但是不放心郡主。”之前隻以為郡主是脾，可這次才知道，武藝很好。連王德用這樣的老將都誇讚有加。這樣的人不約束好，便是要出大事的。

    現在再去看，瞧瞧！一個姑娘，跟一群武人稱兄道弟、談笑風生，這絕不是本分的子該有的樣子。

    四爺一律應承著，半句多餘的都不提。

    說完了，他過去跟其他送行的告別，說了好一會子了，桐桐才跟狄青他們揮手告別，跑了過來。然後敷衍的對著文這邊點點頭，就很歡快的蹦上馬車，喊四爺：“走嘍——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就又見到了，倒也不用這麽舍不得。”

    張知白朝桐桐這邊看了一眼，但還是過來了，站在馬車下隔著車窗跟桐桐說話，“郡主鐵骨錚錚，敢於直言，臣佩服。然國事得統籌考量，不拘是進還是退，都有臣等的考量。郡主說的對，國土不可棄，這一點臣讚。但擅開戰端，臣不讚。許是在郡主看來，不拘給對方多銀錢，這都是恥辱。可反過來想，三十萬金開的了一場仗嗎？郡主聰慧，臣盡知。您常在後宮，宮中每年開銷多呢？就算這次認了一半，十五萬金……可太後一年是俸祿就十二萬，這還不算其他的米糧茶酒飾品。要是再算上伺候太後之人的開銷，十五萬金夠嗎？”

    桐桐沉默了，將簾子緩緩的拉開。

    張知白盯著桐桐的眼睛，“郡主算一筆賬，太後、太妃、皇後、連帶兩宮人，一年的開銷三十萬夠麽？”說著，朝桐桐拱手，“郡主，萬以生民為重，不可妄為。”

    桐桐正給對方還禮，“謹記教誨，絕不敢忘。”

    馬車緩緩而行，送行的人慢慢的為一個點，直到徹底的看不見了。

    桐桐抱著手爐，問四爺說，“富弼已經上任了？”

    嗯！富弼被安排到京都附近，做縣尉去了，“你寫給晏大人的信也寄出去了，以後常來常往吧。”晏殊估計要被同僚往死的罵了，毆打史，這是無法無天呀！在大宋，士大夫可不上刑的！桐桐這次是真的被讀書人給記恨上了。

    記恨就記恨吧，不記恨不長記呀。

    桐桐興致的看外麵的風景，之前跟其他人一起趕路，哪有時間欣賞？現在則不同，完全不用著急趕路。遇到古跡，可以停下來參觀一翻。遇上寺廟，兩人也會下來拜一拜。若是有什麽名人的墳塋，那也是值得滯留半日，前去祭奠一翻。看看碑文，上一炷香，這不也好嘛。

    桐桐還攛掇，“要不要寫個什麽遊記有……或是做個詩寫個詞？”

    遊記可以寫，至於詩詞……還是免了吧！我那詩放在現在，那也是要貽笑大方的。

    桐桐馬上理直氣壯起來，“我就說嘛，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

    “嗯！幹什麽不得有天賦呀！”你就承認你沒天賦得了，一天天的理由還多。

    兩人正在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相互兌呢，紫毫在外麵稟報，“縣公，後麵遼國的使團追上來了。怕是今晚要在驛站裏停歇了。”

    果然，晚上在驛站歇息的時候就上遼國使團一行了。

    蕭蘊從馬上下來，就看見一年扶著一下來，巧笑嫣然，瞧著格外明。這年自己認識，一來一回，在路上也識了。這嘛，路上也同行過一段，不過一副年人的打扮，從未曾在意。

    這次可算是真的見識了，據說在朝上打了史，那一言一句，他也是打聽的明明白白的。再是想不到大宋有這般人。

    遼國崇尚強者，不論是男是。因此，看見了，他遠遠的就行禮：“柴郡主。”

    桐桐客氣的還禮，“蕭大人。”

    蕭蘊就朝四爺笑，“縣公。”

    四爺將人往裏麵請，“驛站簡陋，但好歹避寒。請！”

    三個人往裏麵走，驛站接待的很殷勤。大廳裏炭火供的極好，酒菜也幹淨。

    四爺親自蕭蘊倒酒，直言問對方，“聽說馬匪連遼國戍邊的軍營倉庫也一並燒了，不知道損失大麽？”

    蕭蘊拿著筷子，手頓了一下，“該是跟貴國差不多吧。”

    四爺便不再問了，轉臉將給桐桐夾了一塊，“白切的，你嚐嚐。”

    “太柴了。”桐桐不吃，咬了一口又給四爺夾過去了，然後問蕭蘊，“聽說遼國的黃羊是極好吃的，這是真的麽？”

    蕭蘊被這稚氣的話給逗笑了，“是！黃羊鮮，更細，乃是野味中的上品。”

    桐桐就一臉讚歎，“我以前在南邊，從沒吃過黃羊。後來在宮中，竟是也未曾吃過這等味。之前聽聞，夏州和遼國遍地都是野生的黃羊，不知道有多豔羨。而今去了西北，可算是有機會嚐嚐那滋味了。”

    說完又指著四爺，“他弱，我在醫書上可查了，黃羊最適合弱之人食用了！便是康健的人長期吃，也能強健。這可真是好東西。”

    蕭蘊越發的笑了，“郡主若是喜歡，在下可送於郡主一些。”

    “好啊！”桐桐特別愉快的答應了，然後還好奇的問說，“遼國的黃羊與夏州的黃羊一樣麽？會不會有什麽不同？”

    “自然！”蕭蘊被說的也是興致，“遼國的黃羊多是白黃羊，主要生於草原，習慣了草原，依草而生，一個族群上千隻，極為壯觀；但也有一種黑尾黃羊，他多生於幹旱多沙，能走善臥，不群，羊腦也不能食用，這種黃羊多生於夏州。”

    哦！這樣啊！

    桐桐笑著點頭，隻聽，卻再也不輕易說話了。

    第二天，使團一行先走，他們路上不會耽擱，快馬輕騎，自然是走的快。臨走的時候蕭蘊還說，“回頭一定派人給郡主送元旦賀禮，郡主有黃羊吃。”

    桐桐笑著應承了，等人走了，嘖嘖兩聲，扭臉看四爺：“回頭安頓下來了，我給你獵黃羊補呀。”

    四爺就笑，“想嚐嚐哪種黃羊呢？”

    “白黃楊嘛，蕭蘊會送的！”倒也不急著去打來給你吃，“不過這夏州產的黑尾黃羊，我還是想嚐嚐，也想知道為甚這種黃羊的羊腦吃不得呢？”

    狩獵呀？

    “那要不然呢？”

    四爺就刮了刮桐桐的鼻子，你這腦子呀，隻要是跟找茬鬧事有關的，永遠都這麽好使。

    丹州地秦川北部，這裏壑縱橫，這是第二次從這裏過了。桐桐對著對麵的山梁高喊，那邊山梁上的人便站住腳朝這邊看。

    四爺扭臉看桐桐，沒有言語。

    桐桐鼻子酸的厲害，不知道是鼻子被凍住了發酸還是別的，低聲問四爺：“有沒有覺得……”對這裏很悉。

    四爺沉默了良久，還是‘嗯’了一聲。

    桐桐看著嵌在土崖上的一個個門窗，又問說，“咱們也住窯，對吧？”

    “也有院子。”

    “就住窯吧。”桐桐突然就覺得很想住窯，“住窯好……想住了。”

    “好！想住就住。”窯裏冬暖夏涼，喜歡住就那麽住吧。

    貧瘠的土地，住的分散的百姓，丹州城池裏也是土窯挨著土窯，土窯摞著土窯，一層層的。

    桐桐坐在馬車上，看著塵土飛揚的街道，再看看穿著羊皮襖子的漢子，還有城裏最多的紅棗樹。此時，樹木的樹葉已經落完了，隻有樹梢的零星的幹癟紅棗在迎風招搖。

    四爺左右看看，“這地方還算好的，你看看，雖然幹旱，但城池附近河流也不，水量也充沛……”

    桐桐朝河流的上遊指了指，“朔流而上，是不是夏州的地界。”

    嗯！是！

    桐桐站在車轅上往上遊看，“今年過年，咱就吃黑尾黃羊。”

    京城的事隻怕現在都傳到夏州了，你跟李元昊有打過道，他八已經反應過來是誰坑了他了。

    這會子隻怕吃了你的心都有！請牢記：百合小說網，網址手機版  ，百合小說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