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反派（42）

    這辦法怎麽了嘛！快速且有效, 一擊致命。

    四爺看桐桐，“今兒有些牙疼，牙齦像是腫了。”他捂著腮幫子, “怕是這一路上羊吃多了, 上火了。”

    桐桐起：“我給你燉梨湯去？”

    嗯！就想喝你燉的。

    桐桐：“……”又打發我, 是吧？

    走的時候對種世衡客氣道：“留下來用飯吧, 有話慢慢說。”

    種世衡起, 看著郡主出去了, 這才抹了一把頭上冒出來的汗：這位郡主辦事確實是有些嚇人的。

    四爺種世衡隻管坐, “郡主玩笑呢，莫要當真。”

    全有將酒菜擺上了，四爺請種世衡席, 這才道：“軍中索賄……況嚴重？”

    種世衡歎氣, “何止是嚴重，下麵的士卒被盤剝的更厲害。這幾年軍餉已經不足前些年用兵時的一半了。軍中也有了老爺兵……”

    所謂的老爺兵便是自己當兵養活不了自己，於是自己就做營生，營生做大了，賺的多了, 他們花錢雇人替他們當兵。

    “老爺兵兵源更差！老弱病殘，隻要有銀錢給上，雇傭來的什麽人都行, 隻要占了名額便好。更何況, 這還總有缺額, 吃空餉者占三。”

    四爺隻知道北宋的軍中輒就嘩變，但的不得而知。原來已經糟糕若此了嗎？

    他就問說，“饒是如此，還喂不飽上？”

    “軍中有監軍, 監軍多為文。文轄製武將，在糧餉上從不會足額給夠，且需得月月去討要。隻有武事事求著文，文才能轄製住武。”

    四爺看了全有一眼，全有給對方斟酒，然後又退到一邊了。

    種世衡端著酒杯，在四爺喝了之後，他才抿了一口又趕放下。

    四爺就問說，“如今，有兩策，看你想取哪一策？”

    種世衡趕起，“下冒昧，前來本不敢奢求太多。您肯搭救，已是激。您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四爺抬手朝下了，“是這樣的，一呢，我舉薦你去郭家麾下。二呢，辭來丹州。半年保你立功起複。”

    種世衡沒有猶豫，“下願意辭，聽候縣公差遣。”至於說郭家嘛，雖然是皇後的娘家。可咱跟人家又沒有。這位縣公敢保自己起複，那必是能保的。這總歸比貶謫之後看不到頭強吧。

    何況，此地於三界之地，若有立功之舉，便可青雲直上。這是沒什麽值得考量的！

    四爺舉起杯子，種世衡趕了一下，這事就算是這麽說定了。

    一吃完飯，種世衡直接起回州，辭去了。

    桐桐把梨湯端進去，“就這樣？”

    “急什麽？”四爺接湯碗接過來，“而今，咱們需要人手。還有比他更合適的麽？”

    “我還尋思找完石魯呢。”

    現在可不能找，一個大宋的員邊帶著真護衛，你是真敢想。四爺指了指門口，“有這個人在，下一步，就可以考量募兵的事了。”

    嗯？

    “嗯！”四爺看，“那你還能單槍匹馬？大宋本就是募兵製，需要了就募兵。”

    “所以，衝家軍、嶽家軍、楊家將……”桐桐在這邊如數家珍，四爺差點沒被梨湯給嗆著：“那是百姓那麽的，對朝廷可不敢說誰家軍，那是怕文咬不死他們？”

    桐桐：“………………”也對！肯定不能這麽。

    四爺點了點桐桐，“朝廷對軍中管製的嚴格，邊將調頻繁。不會將與兵太過悉！將不認得兵，兵也不認得將。往往，將為了管住兵，不得不嚴苛。兵呢，被嚴苛對待，不服將。上下難有通達的時候。戰時，像是種世衡這般的人，募兵之後統轄的好，打的勝仗多，大家願意投他，他不缺兵員。而朝廷正需要他們駐守……這才默認了他們，給他們編製……前線戰損最多，明白嗎？隻要有仗打，他們就是英雄。隻要無仗打……”

    桐桐用手劃拉了脖子，四爺就點了點頭，“哪個皇帝能容他們？”他們大多在固定的地理範圍有軍民的支持，一個不小心就了地方割據了。朝廷不打他們打誰？

    桐桐嘖嘖了兩聲，“所以，不急著？”

    嗯！急什麽，先安家吧。

    然後可算是安家了。就是大一個院子，好幾麵窯，上麵還有二層三層，別說住他們這點人了，就是百人以上家裏也是住的下的。

    當然了，年齡小自然是分開住的。三麵窯中間打通，中間會客，左右兩邊各自能住人。

    外麵天寒地凍的，窯裏麵確實是暖和。再加上火爐暖炕，其實也還好！除了煙熏火燎的沒那麽衛生之外，桐桐覺得適應的良好。

    徹底的安頓下之後，桐桐就把那些細的裝都給收拾起來了，換上了皮裘大氅。得閑了就帶著白娘和青娘在丹州附近轉悠，總要悉這個地形的嘛。

    這天悉回來，就見院子裏停著馬車，家裏來客人了？

    全有從裏麵迎出來，“來了一位相公，說是姓陳。”

    桐桐眼睛一瞇，姓陳的？榷場那個陳彥東吧。

    往裏麵走，開簾子進去了，陳彥東趕起，“郡主。”

    “你倒是膽子大，竟敢找來？”桐桐繞過他，走到了正堂坐在主位，然後看他，“我之前告訴過你，除非我找你，否則別來尋死。你倒是好，直接跑來了……不要命了？”

    陳彥東是聽到京城的消息，這才跑來的。他現在懷疑這位郡主是不是真的在為太後辦事！但敢在金鑾殿上打史，這還是出乎他的預料。

    不管怎麽樣，此人終究不是自家一個商戶得罪的起的。

    他也幹脆，“郡主，在下前來是有兩件事。”

    講！

    “頭一件，那二十萬匹布帛，換了錢之後，在下按照約定，會拿出一半給郡主送來。丹州有陳家的店鋪，隨後這錢會一筆一筆的混在貨裏給郡主送來。在下知道，郡主是在下得罪不起的人，若是在邊陲之地，有用的著在下的，在下絕不敢推辭。”

    桐桐就笑了，“你是不是有貨要從丹州過呀！你怕我攔你，上來示好來了？”

    陳彥東：“………………”這麽直白的說話方式真是人不習慣。他隻能尬笑一聲，“草民……確實有貨要走，不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隻是做生意誠心為先，之前答應郡主的事，那就一定會辦到。”

    桐桐就問他：“你要走什麽貨，往哪裏走？”

    陳彥東低聲道：“鹽，湖鹽，往吐蕃。”

    秦北之地產鹽，唐時這裏就有鹽城，好似在定邊左近。定邊駐紮著定邊軍！桐桐問說，“鹽城不歸朝廷管轄麽？你從哪得來的湖鹽？”

    陳彥東一下子就沉默了，再不言語。

    桐桐：“……”能從哪呀？自然是鹽城的鹽場監守自盜！這隻怕也是規矩吧。

    就說，“設置定邊軍，本就是怕被擾，保護鹽城的。而今呢？鹽一樣賣出去，定邊軍無任何消息報告朝廷。”這不是聯手坑騙朝廷嗎？

    話音才落下，門簾子掀起來了，四爺回來了，看了桐桐一眼，使了個眼。

    然後桐桐懂了，這事鬧不好朝廷是知道的。他們通過暗中支持吐蕃從而牽製夏州，是這個意思吧。

    然後桐桐拉著手指算了一遍：給遼國歲幣，給夏州賞賜，的給吐蕃食鹽。

    換來什麽了？換來大家和和氣氣的，不用打仗。

    撓頭，接這一套邏輯真難的，擱在心裏老刺撓了。

    但陳彥東說的這個事，還得應承，“我知道了……你的貨，我暫時不攔你。”

    陳彥東鬆了一口氣，而後才道：“還有一事……在下知道了消息，前來告訴郡主一聲。”

    嗯！

    “夏州有馬匹要送往榷場，怕是很快了。”

    馬？

    “是！”陳彥東很篤定，“是商隊帶回來的消息。”

    “有多呢？”

    “數百匹。”

    桐桐知道，這是郭副使想到的罪的法子，他怕朝廷找他的後賬。這可是馬呢，別說等閑不好買到，就是有地方買，這得多大一筆錢呀。

    的手又了，想要這些馬，誰攔著都沒用。

    四爺看了一眼：那是馬，你就是搶來了，藏哪兒呀？

    人都沒有的，你先弄些馬回來，誰給你養？

    桐桐沒言語，先打發陳彥東，“你說的事我知道了，就不留你了。記著，一點。”

    那當然！那當然記著呢。

    人走了，桐桐就在地圖跟前死磕。四爺說的很有道理，這是幾百匹馬，飼養好的馬，在這樣的天氣裏弄這麽些馬回來，就算是自己能給趕回來，可應該塞到哪兒呢？就算是有地方放，可又能誰照管呢？便是有人照管，這養起來也是要花費銀子的，這銀子又從哪裏來呢？

    青娘端了飯食過來，四爺擺擺手，不人出聲。

    桐桐將那地圖擺在桌上，然後把其他的東西都挪開，自己盤坐在桌子上，這麽端詳那麽端詳的。

    四爺幹脆湊過去跟著看，大的方略自己還行，自己就一件小事這麽對著地圖看呀看的，他實在不知道在看什麽，腦子又在琢磨什麽。

    很突然的，就聽桐桐問：“要釣魚，咱連個餌料都沒有，對吧？”

    你要釣什麽魚？

    桐桐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道：“這馬不是咱的，搶來確實沒法安置……那我為什麽要安置，我直接把它當做餌料，你說……是不是也可以。”

    這得看你想釣什麽？

    桐桐看四爺：“我想釣一條大魚。”

    誰？

    “李元昊！”

    四爺：“……”你是真鬼！請牢記：百合小說網，網址手機版  ，百合小說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