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家日夜不停地派人手進行搜救,然而每次開出去的航船都一無所獲。
顧淮景像瘋了一樣每天出去找人,完全顧不上自己的,終于在支前被趕來的顧延玉拉住了。
“淮景,姑姑知道你心里難過,但也不能這麼不管不顧啊!”
心疼地打量著顧淮景眼下濃濃的烏青,“這麼熱的天氣,以你現在的狀態哪里能上得了船?要找,就讓專業的人去找,你快跟我回家休息。”
顧淮景甩開的手,“我必須去。說不定這一次就能找到,對……我不能錯過。”
“你清醒一點!”
顧延玉見他如此固執,忍不住呵了一聲,“淮景,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早就問過附近的漁民了,近年來溺亡的人沒有一個能在海里找到的……”
聽到“溺亡”兩個字,顧淮景臉猛地一變,仿佛最后一層幻想也被無撕碎。
這些天,手下人都看著他的臉,不敢多提寧汐半個字。他甚至不敢去深想寧汐的生死,只得用繁重的搜救去麻痹自己。
殘酷的真相就這麼人剖開,顧淮景一直強行繃著的那條防線轟然崩塌,長久積累的疲倦山洪暴發一般涌了上來。
過分悲慟之下,他的胃病再次發作,腹部強烈的痛迫使他不由彎下了腰。
“淮景你怎麼了,別嚇姑姑!?”顧延玉慌忙了人來幫忙,不由分說地將他扶回了車上。
不止顧淮景,所有牽掛寧汐的人在日復一日的失中,都不得不面對這個現實。
過去這麼久都沒有找到人,那就是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一時間,溫家上下都籠罩在失去親人的翳之中。
……
時飛逝,一個月轉眼過去。
不同于A市因豪門千金失事而產生的轟,蘭卡海島一片寧和。
私人療養院里更是靜得落針可聞。
特護病房,床上沉睡已久的人緩緩了指節,似乎有蘇醒的跡象。
這一幕被前來換藥的護士發現,立刻報告了醫生及其家屬。
仿佛做了一個怪陸離的夢,夢里盡是呼嘯的風聲與高揚的哭喊聲,還有……
“據查來看,病人現在況良好,等醒了再觀察一天,沒什麼事就可以出院了。”
“好。”
是誰在說話?
掙扎著醒來,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床旁的男人。
男人面容清俊,一簡單的白襯便襯得氣質俗。一見醒了,男人滿面關切道:“太好了……你終于醒了。現在覺上怎麼樣?”
寧汐愣愣地看著他,腦中只冒出一個詞:陌生。
太陌生了,眼前的男人也是,周遭的環境也是。
“你是誰?”寧汐不無警惕道。
男人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抹了然。
果然醫生說中了。
“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陸修,你的未婚夫。”陸修看上去很是著急。
“未婚夫……?”
寧汐茫然極了,努力地想要回想,卻發現大腦一片空白。不僅不知道對方的份,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越努力去想,頭便開始作痛,不由扶住腦袋輕輕了口氣。
陸修看出的心思,溫聲道:“你的腦袋了傷,一時想不起來,就不要自己了。”
說著,他端來一杯溫水遞給。
寧汐將水接過來,卻沒有馬上喝:“我現在連自己什麼都沒印象了,你說你是我的未婚夫,我憑什麼相信?”
陸修造猜到會有這麼一問,于是拿出手機,打開了相冊。
里頭有許多兩人在日常生活中的合照,有在圖書館一起閱讀的合拍、有在公園散步的畫面……無一例外,作看起來都很是親昵。
“你是喬詩,二喬的喬,詩句的詩。我們讀大學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了。這個相冊,就是我為了記錄我們專門建的。”
說起這些,陸修口吻中不自覺帶了幾分甜。
寧汐往下劃了劃,忽然湊近了點:“這個小孩兒是誰?”
陸修輕笑:“是我們的孩子,陸若星。今年已經五歲了。”
“這是我的孩子?還這麼大了?!”寧汐耳一燙,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回答,囁嚅片刻,終究是疑道,“既然都已經五歲了,為什麼我們還沒有結婚?”
“之前你說想把重心放在事業上,還沒有做好走婚姻的準備。所以,我一直在
等你考慮好。”陸修緩緩道來,“后來你終于想好了,為了慶祝,我們一起出去旅游。途中你不小心摔下山坡,就一直昏睡到現在……都怪我,沒有照顧好你。”
目前聽著一切都很順理章,陸修神坦然,他展示出的照片也看不出任何問題。
寧汐的警覺心稍稍減退了些。
陸修看似乎若有所思,起打開桌上的保溫盒:“我知道,這些對現在的你來說太突然了,短時間可能無法消化。有什麼問題,等下你都可以慢慢問我。”
“現在,先把飯吃了。吃飽了才有力氣思考,不是嗎?”
寧汐昏迷了整整一個月都在掛水,現在的確了。
保溫盒打開后,看了眼不由有些喜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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