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宮門口,尉遲瑞看著姜容音道:“剛剛你猶豫的時候,我險些以為,你不同意呢。”
他松開姜容音的手,有些擔憂:“阿音,我不會強迫你,帶你離開大雍后,你想去哪里都行。”
“尉遲瑞……”
姜容音喚了他一句,聞言,尉遲瑞笑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有我的私心,但我知道你不想要這份私心,所以我不說,不給你帶來麻煩。”
這樣,他們永遠都可以是朋友。
有些話,不說出來,對彼此都好。
“謝謝。”
姜容音角勾出一抹笑,對著尉遲瑞道謝。
聽到這句,尉遲瑞手了的頭:“姜昀不會你的,等我來,娶你。”
他斟酌了下話語,有幾分臉紅地說出這句。
姜容音聽到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手,喊了一句寶銀,下一瞬,一雙有些冰冷的手掐住了的脖頸,將抵在宮門的暗道中。
“把你在紫宸殿的話,再給我重復一遍。”
“兩相悅,深不悔,我怎麼不知道?”
姜昀眼尾泛紅,掐著姜容音脖頸的手卻無論如何也沒法兒再收。
他恨為何薄總是用在他上,卻也明白,無比清楚地知道。
他和姜容音的未來,從來都是分道揚鑣。
“我喜歡他,我愿意嫁給他,殿下聽清楚了嗎?沒聽清楚,我再說一次也可以。”
“我……”
姜昀手,捂住了的:“別說了。”
他也是自找的,明知從姜容音的口中聽不到什麼好聽的話,還非要問。
“姜容音,我只說一次。”
“我放你走,走得遠遠的,不要再讓我尋到你,否則,我絕不會再放手。”
姜容音的瞳孔微微睜大,從姜昀的口中聽到這句話,為何會覺得,有些詫異?
姜昀松開姜容音,眸復雜,深深看了姜容音一眼后,轉離開。
“公主……殿下那眼神也太可怕了,像是要吃人一樣。”
一直被向明攔著的寶銀趕忙過來,看了下姜容音,發現沒傷,這才松了口氣。
“殿下,說了什麼?”
“他說,放我離開。”
姜容音說完后,深吸了一口氣,誰知道姜昀這麼說是因為什麼。
難道是,另有目的?
只是不管姜容音怎麼想,在宮中住的這幾日,沒有再見到姜昀。
聽寶銀說,大月同大雍似乎是要開戰了。
而大月的大王子阿古達木,還有王姬阿茹娜早早就悄悄地離開了京城,趕往邊境。
而大耀也準備回國,兩國換婚書,契書后,姜容音便要跟著尉遲瑞一起離開。
他說過,把姜容音帶出大雍后,想去哪里都可以。
臨出大雍前,姜容音見了戚如一面。
他給姜容音送來了藥,一瓶是寒玉蠱的解藥,一瓶是治眼睛的。
“真沒想到,姜昀真的會放你離開。”
戚如看著姜容音說了一句。
“走了就不要回來了,姜容音,你自由了。”
說完,戚如便離開了這里,有些事,總要有個結果的。
已經得到了重生的機會,好的。
盛淮安來送姜容音時,帶來了秦時言給的東西。
一枚鴛鴦玉佩,棱角已經被磨平,看得出來,主人有多惜他。
“秦公子說,祝你一路順風。”
最樸實無華的話,也是最真摯的祝福。
“多謝。”
“走吧,天高任鳥飛,你可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盛淮安角出一笑,對著姜容音說了這句
。
沒有什麼比自由,是更值得讓人歌頌的了。
盛淮安也沒想到,這場不死不休的博弈,會以姜昀的放手,落下帷幕。
出乎意料得很。
但不管怎樣,姜容音能離開,就是最好的結果。
從京城出發不久,姜容音便聽到了一個消息。
那位徽之,才是真正的姜昀,可沒人相信,就連皇帝,都不信。
信他的,只有魏皇后。
脈這東西,真的很神奇,有些人,你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那是自己的孩子。
魏皇后經歷太多,人已經經不起折騰,皇帝也不許和徽之見面。
徽之從京城消失了,能去的地方,似乎也只剩下大月。
徽之當年死里逃生,從大雍一路逃到了大月,亡命天涯,這才留下一條命。
他同姜昀,戚如都是舊相識,那枚用來認親的玉佩,是他落在火場的。
只是差錯下,了姜昀用來復仇的關鍵。
離開大雍時,尉遲瑞告訴姜容音,大雍同大月打起來了,領兵的,正是姜昀。
他在戰場上很猛,畢竟當年也是從魏慶義的軍隊出來的。
大月騎兵彪悍,又有徽之作為軍師指導,兩方焦灼,不分上下。
姜容音也只是嗯了一聲,沒再管。
對于而言,重獲新生,如今的只是姜容音。
在回大耀的路上,姜容音用了戚如給的藥,眼睛也慢慢恢復明。
記得,那日的天是湛藍湛藍的,有些刺眼,手過去,看著影落在自己的指間,那一瞬,才覺到,自由的味道。
尉遲瑞待很好,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心思。
只是姜容音并不想再耽擱任何人,經歷這麼多,想去會一下,生活的意義。
這麼多年來,也積攢了不銀子,皇帝也給了嫁妝。
用這些錢,來置辦想做的事,完全足夠。
那些紛紛擾擾,同再無關系。
抵達大耀的第三個月,姜容音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帶著寶銀去了別的地方。
畢生的夢想,是行萬里路,但也知道,自己一個姑娘在外不安全。
所以沒敢走遠,只是在大耀周邊,去親眼看看,書里記錄的地方。
月牙湖,銀月峰,天神像,還有山水一相接的瀑布。
直到那日,姜容音在臨近三國邊界的地方,撿到了一個人。
“你……”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仰頭,一雙漆黑的雙眸中,倒映著姜容音的影。
陌生的臉,但卻讓人很悉,的眼睛經過那日后癥,遇到強后,便會看不見。
眨了下眼,搖搖頭。
“我救不了你,抱歉……”
姜容音沉默了下,起離開,而后他手拉住了的角。
“那我能跟著你,走出這座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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