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越臉上沒什麼表，直接步正題。

“你今天找我來，難道是特地來敘舊的？”

“謝懷笙回來了，你知道嗎？”

蘇七月不聲地觀察著蘇長越臉上的表，功地捕捉到了一攝人的戾氣。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一個跳梁小丑，也值得我這麼關注，怎麼，難不，你是想要我幫你去對付他？”

蘇長越和謝懷笙的矛盾早在十幾年前，容景詩作出選擇的那個時刻消弭了，拋開謝懷笙背叛容景詩，攜款潛逃這件事不談，現在謝懷笙的行符合他利益，京都越，對他的好越大。

蘇七月直接告訴他。

“謝懷笙打算對容家和公冶家不利，現在已經設計拿到了三大海口的控制權，亡齒寒，你覺得，他會放過你嗎？”

蘇長越眸中怔了一下，眉心逐漸蹙起。

“三大海口不是一直由裴家管轄，怎麼突然之間就到了他的手上？”

蘇七月抿了抿，臉復雜，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猶豫了幾秒，還是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告訴了蘇長越。

“……總之，這就是事實，謝懷笙跟容家和公冶家的目的不一樣，他想要的，是報復所有曾經被母親保護過的人。”

聽完蘇七月的話，蘇長越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還真是他這種瘋子能做得出來的事，我早就跟說過，謝懷笙這種人，縱然有極高的能力，但格有嚴重的缺陷，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可容景詩卻偏偏要去做那條栓住謝懷笙的繩子，簡直愚蠢至極。”

“但母親已經不在了。”

蘇七月眸中一黯，像是在自言自語，抬頭，看向蘇長越。

“蘇總，看在你和母親一起長大的份上，我能不能麻煩你，在必要的時刻，出手保護容瓷和姜婉儀，你在海濱扎多年，應該有這個能力應付謝懷笙的行吧？”

雖然是問句，但蘇七月的語氣很肯定。

蘇長越看著對面那張和容景詩六分像的臉，恍惚回到十幾年前。

當初，容景詩帶著剛出生的蘇七月來見他，求他的照顧和庇護。

他質問容景詩究竟把他當做什麼，是隨時可以利用的替代品，還是一個沒有的木頭人？

在那個世家相斗的背景之下，容景詩所能求助的人，的確也就只有他這麼一個從小長大，知知底的人了。

他了解容景詩如同容景詩了解他一樣，所以，容景詩才能這麼放心大膽的利用他。

蘇長越的心里委屈，憤怒，但把緒發泄完之后，他還是選擇了清醒著沉淪。

他唯一的私心，就是讓容景詩和其它男人的孩子冠上自己的姓，以這樣的方式，來報復容景詩的絕。

可是，容景詩已經不在了，他計劃的報復都失去了支點，讓他長久地陷在過去的痛苦之中，即便是在夢里，容景詩也不曾對他溫以待。

蘇長越自嘲地笑了笑，仿佛認了命。

“如果是這種無關要的事，我的確可以幫你，但謝懷笙不是個傻子，我不保證讓他們毫發無損。”

只要蘇長越愿意，那麼一切都好辦了。

蘇七月沉重的心漸漸舒展開來，笑著點了點頭。

“好。”

隨后，蘇七月說出了自己的計劃，蘇長越沉默地聽著，沒有發表太多的意見，眼神當中偶爾出一不易覺察的欣賞。

蘇七月的計劃頗為大膽又縝，這一點倒是和容景詩有些共通之。

“我的想法就是這樣，不過，到時候，還是要據的況來決定，蘇先生要是有更好的意見或建議，我都洗耳恭聽。”

蘇長越不不慢地評價了一句。

“反正，只要你能付的起失敗的代價，我倒是什麼都不介意，……如果，你當初沒有喜歡上裴蟄衍，依你現在的能力，早就應該和他平起平坐了。”

蘇七月不好意思地笑笑。

“可惜沒有如果，世事就是這麼難以預料，這種事，誰也控制不了。”

蘇長越眼眸微微瞇起，話語當中著明晃晃的試探。

“所以，你現在對裴蟄衍究竟是什麼態度，如果是我，等這次手利用完他之后，就會毫不猶豫地把他踢開，以此證明我的立場，相信容家那些幸存的親眷，也會對我刮目相看，說不定，還會擁護我為容家的掌權人呢。”

“我對繼承人什麼的不興趣。”

蘇七月冷道。

“裴蟄衍是自愿來救助小時時，于于理，我也不可能作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

蘇長越不厭其煩地繼續試探。

“是不想忘恩負義，還是余未了不舍得？哪怕現在裴蟄衍被謝懷笙列為和容家一樣的報復對象，可那也不代表，我們會接他。”

蘇七月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

裴蟄衍這種不肯對付容家公冶家的行為，只能為被京都世家排的對象，但作為曾經陷害容家和公冶家的其中一個，裴蟄衍兩邊都不討好。

“我從來沒想過要讓裴蟄衍站在誰的那一邊，他就是他，我尊重他的任何決定，但即便我已經不打算和他在一起，我也不會允許任何人來傷害他。”

說到這里，蘇七月的眼神多了一疏離和警告。

蘇長越收回目，作優雅地輕啜了一口咖啡。

“他現在自掘墳墓，我不屑于對他手，但凡是一個有尊嚴的男人，尤其是習慣了在高位的男人，都不會容忍自己在喜歡的人面前廢一樣地活著。”

蘇七月聽不懂蘇長越這句話的意思。

“反正，至在小時時的臨床治療徹底結束之前，我會保護裴蟄衍，誰也別想對他做什麼！”

和蘇長越分道揚鑣之后，蘇七月來到了醫院。

走進病房，就看見了臉蒼白，打著點滴的裴蟄衍，狀態好像比之前更差了，臉頰都快瘦沒了。

蘇七月心臟針扎似地疼，掩飾住了臉上的緒。

看樣子，今天又了一次骨髓。

蘇七月之前問過沈郁，裴蟄衍現在的狀態會不會出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