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月頭暈沉沉的,想要說話,可是嗓音嘶啞,疼的厲害。
不安地了,才發現自己此時被吊了起來,手腳上麵都是沉重的鐵鏈。
地上一片狼藉,還有沒有化完的冰塊,沒有幹的水跡。
想來,能蘇醒,是這一桶冰水的功勞。
上是一層薄薄的衫,此時因為沾了水,而地在了自己的上。
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的狼狽。
不用猜,都知道這次的事多麽嚴重。
可是蘇傾月,有口難言。
關鍵是,到現在,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慕瑾辰手裏拿著一個烙鐵,在一旁的炭盆裏反複輾轉,等到那烙鐵都紅紅的,靠近都帶著灼熱的氣息,才舉了起來。
“娘娘,如果不想自己的臉上帶著永久的印記,再也無法見人的話,本王問你什麽,你就回答什麽。”
蘇傾月的眼裏出現了恐懼,拚命的點頭:“將軍……”
一開口,便覺嚨劇烈地疼,可是,一點兒都不敢遲疑。
如今,自己心裏清楚得很,除了臉,好像什麽都沒有了。
“我一定知無不言。”
蘇傾月因為恐懼,閉了雙眼,裏卻不敢停下來,知道,自己隻要慢了一點兒,哪怕不夠誠懇,命運就會從此改變。
可笑,之前還期待著他們之間會變得不同,變得更好。
可是,一夜的時間都沒過去,便又從重新陷了地獄。
果然,黃粱一夢,就不該有期待。
被上天戲弄的,又不隻是這一次了。
要習慣,要習慣……
要活下去,得活下去。
說完,蘇傾月自嘲說道,“將軍知道,我最是膽小不過,哪怕不需要這東西,隻要您問,我也不敢說謊,一個字都不敢。”
覺,那烙鐵距離自己的臉頰越來越近,那種烈火一般的溫度,什麽東西都能被灼燒一片灰燼。
咬了牙關,生怕下一刻,就嚇得暈過去。
隻覺,來自慕瑾辰的威,比這些刑都要讓人恐懼。
慕瑾辰冷冷看著蘇傾月,瞇了瞇眼睛,隻覺心裏要重新審視一下蘇傾月了。
這滿是刑的地牢裏,多人都直接嚇得屁滾尿流,無比狼狽。
蘇傾月害怕。
他能看出來的害怕不是假的。
可是,害怕之中,竟然還著認命一般的平和淡定。
好像,如此,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樣子。
是啊,想活。
隻要能活。
慕瑾辰將烙鐵不在意地丟到了一邊,然後出手,上麵靜靜地躺著一個手鐲,造型小巧秀。
“太後娘娘您看看,這是不是你的東西。”
蘇傾月因為恐懼,隻將眼睛睜開了一道隙,然後又因為震驚,瞬間睜大:“這個……”
“是不是太後娘娘的東西。”
慕瑾辰的聲音忽然提高,帶著嗜的冷厲。
蘇傾月嚇得全都是一哆嗦,有些抖,最後還是認命的回答:“是。”
以前帶過。
不是多稀奇的東西,當時能送到這個太後的手裏,也都是珍品。
“那,可別告訴本王,是之前逃命的時候,丟了……”慕瑾辰冷冷說道,“本王可記得,當時,很多首飾被你小心地藏了起來。”
他清楚地記得,當時在那個山崖之上,俯視著的時候,抓著藤蔓,服那寬大的袖子落下,出了潔白的手腕。
而那個時候,手腕上就帶著這個鐲子。
本來忽略了的細節,在慕瑾辰的腦海裏越來越清晰,可是再次看到這個鐲子,竟然是在囚過妹妹的人那裏。
慕瑾辰無法形容自己的憤怒和仇恨,隻覺,種種,恨不得將自己撕碎,更恨不得直接將眼前這個人掐死。
蘇傾月!
蘇傾月一時無言,該怎麽說,這個手鐲,當時就是在逃命的時候,丟了呢?
可是,本就沒有多可以思考的時間,就被慕瑾辰狠狠住了臉頰:“怎麽,很難代?”
“確實是丟了……”蘇傾月覺自己的聲音因為恐懼,都有些飄。
“落水的時候還在,等被衝到岸邊,到了山林,就再找不見了。後來……”
蘇傾月想要說自己將部分首飾留給了師姐,可是一時間,又害怕給師姐帶去不必要的麻煩。
張了張口,繼續說道,“剩下的都帶回來了,就在,拔步床頭左手邊的暗格裏。”
那些東西,是和慕瑾辰一起遇險,是他們關係改變的見證,哪怕不是什麽稀世珍寶,也是無比珍重地藏了起來。
很重要。
曾經,這些東西很重要。
“真的丟了……”蘇傾月說著,都帶上了哭腔,“將軍,相信我,真的沒有說謊。”
“這幾日的行蹤,您是最清楚的,我本就沒機會接外人啊!”
慕瑾辰皺了眉頭,他確實清楚,所以才剛害怕,是自己親自,給了眼前這個人洗清一切的機會,親手證明的清白。
他是最清楚,可是,他也有意識不太清晰的時候!
誰知道那個時間段,蘇傾月有沒有接到外人,有沒有遇到同黨,有沒有做過什麽他本就不知道的事!
那是他的妹妹,那麽優秀的妹妹,那麽小,尚未及笄,天真爛漫。
他以為死了,然後,確實死在了自己的麵前。
和夢裏夢到的死去完全不同。
那種震驚,悲慟和絕,慕瑾辰恨不得毀滅一切!
“丟了……”慕瑾辰拿出那把傷過自己的匕首,抵在了蘇傾月的口,“丟了哈哈哈,你真的說得出口。”
他怎麽接這麽荒唐的理由!
他不能接妹妹如此的死法,不能接一切和蘇傾月有關,更不能接,他自己心底對蘇傾月的一不同。
他恨蘇傾月,可是,更恨自己。
許是,直接殺了眼前這個人,他才能不恨,這種事,誰又能確定呢?
他還不能死。
大仇未報。
那麽,隻能,讓去死……
“謊話說多了,自己也當了真,”慕瑾辰微微用力,看著匕首慢慢刺破的皮,“好多的巧合啊,太後娘娘,你猜猜,本王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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