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尉行說,姜霓當初簽約安嘉傳,公司的的確確是想要捧的。給配了最好的經紀人,那的在圈子裡很有名,手上資源多,不當紅的明星都要一聲“Ada姐”。
有次應酬,Ada帶著姜霓一起,當時席間有幾個資方的老闆,見姜霓長得漂亮又年輕,不免了齷齪心思。
有個老闆想表自己的,特意了果,恰好就是芒果。姜霓當時想推,卻被Ada藉機出來,狠狠訓了一頓。
“你一個沒名氣沒背景的小藝人,這點酒桌上的規矩都不懂那可是MK的趙總!”
姜霓極力辯駁:“他想我的!”
Ada卻呵笑,“只要他能給你資源,就是讓你了躺在他床上,你也得乖乖給我去!”
姜霓沉默,清亮的眸子裡燃著怒火。
Ada白一眼,紅輕挑,“你以為這個圈子真那麼好待你想紅,就得付出代價。”
說著,Ada從手包里出一張房卡,遞到姜霓面前。
姜霓臉瞬間就變了。
彼時,宋尉行就在隔壁的包間,路過的時候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當晚,網上就流出了姜霓在飯局上和大佬們推杯換盞的照片,接著被曝出的就是姜霓就醫的消息。
那個時候姜霓才二十歲,又是安嘉傳力捧的新人。從“大佬局”到“就醫”,有人看圖說話,滿屏儘是污言穢語,暗指姜霓行為不檢點。
再後來的事,就和網傳得差不多。安嘉傳將這件事了下去,姜霓的路人緣一落千丈,之後幾年,紅黑參半。
宋尉行將當年的事一五一十轉述給秦硯,他著高腳杯,輕晃著杯中暗紅的酒,“現在想想,應該早就知道自己會過敏,才用了這麼極端的方式自保。”
秦硯沉默,始終一言不發。
房間裡只亮了壁燈,線昏暗。
宋尉行瞥過去,見秦硯整個人都被籠在暗里,角抿著,弧度鋒銳。
宋尉行又含了口紅酒,“姜霓這些年在圈子裡雖然黑料多,但要說實實在在落人把柄的,大約也就這麼一樁,如今舊事被重提,還是這麼大規模的全網黑,明顯是有心人刻意為之。”
這個圈子就這麼大,宋尉行其中,對這些門道手段再清楚不過。
至於這個有心人,自然是陳蔓蔓,以及背後的趙宇。
趙宇和陳蔓蔓那點事兒,宋尉行早就知道,加之趙宇此人品行素來不端,又慣做些上不得臺面的事,並不難推測。
“這麼被欺負,經紀公司不管麼”秦硯倏地開口,聲線里浸著涼。
宋尉行一時沒有跟上秦硯的思路,微怔了下,才反應過來秦硯說得是四年前的事。
“管啊。安嘉傳下去了的負面新聞,封赫城親自給換了經紀人,就是現在的關琴。不止經紀人,邊的助理和保鏢,也是那個時候換的。”
宋尉行說到這裡,又別有深意地看了眼秦硯。
“阿硯。”宋尉行收斂起一散漫,難得正經,“你坦白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惦記上姜霓了”
秦硯沒應。
宋尉行也不急,依舊徐徐開口。
“你這幾年不在國,也不在這個圈子裡,有些事可能不太清楚。”宋尉行瞥了眼依舊弓著背坐在沙發里的秦硯,“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這麼一朵人間富貴花,惦記的人可多了去了。十九歲就簽了安嘉傳,是封赫城砸了真金白銀一部戲一部戲親手捧出來的。”
“封赫城這人你應該清楚,從不手旗下藝人的事,為什麼偏偏對姜霓另眼相看姜霓這麼個張揚子,能在這個圈子裡待這麼久,又是因為什麼”
宋尉行微頓,“在這麼個名利場,長得又漂亮,有時候,是需要有所依傍才……”
“不會。”秦硯倏地起。
“哎,上哪兒去”
秦硯沒答,大步往門口走去,通都是森冷。
房間門被打開,又“嘭”的一聲被關上。
宋尉行靠在沙發里,輕嗤了聲。
這算什麼話問完了,連個好臉都不給他
宋尉行又想到方才秦硯那句篤定的“不會”,他仰頭吞下高腳杯里剩下的紅酒。
真他媽是魔怔了。
*
走廊的盡頭,秦硯在暗的線里。
他合上眼,耳邊迴響起宋尉行的話。四年前的那場酒局,是不是很害怕所以最後才選擇了那麼極端的方式。
腦中浮現出今晚櫻花樹下的姜霓,眉眼明艷漂亮的姑娘紅勾起嘲諷的弧度,說:是不是讓你大吃一驚原來我做過這麼多不要臉的事。
重逢以來,他沒問過姜霓當初為什麼不告而別,也沒問過怎麼就進了娛樂圈。那個時候他離開部隊去了IAR,進行了整整長達八個月的封閉式訓練,之後四年,滿世界執行任務,分.無暇,這還是時隔四年,第一次回國。
秦硯睜開眼,眉眼間封著霜。
宋尉行告知的事已經在他腦中盤過一遍,矛頭無疑指向了趙宇。
秦硯點開手機,從微信里找到備註為“溫晏清”的聯繫人:【溫二,幫我查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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