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什麼就說吧，憋在心里，不難嗎？”

裴蟄衍忽然說道。

蘇七月一怔，轉頭看向裴蟄衍，后者正坐在病床上，翻看一本商業雜志，垂下來的眸在晨當中竟然顯出幾分溫和。

但看似平靜地外表下，有誰知道潛藏了怎樣的痛苦呢？

蘇七月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在這個時候裴蟄衍的傷心。

“那個，我是想說，等手結束之后，我會負擔起這次研究團隊的所有經費，畢竟我們已經離婚，雖說是你自愿，但我也不能這樣占你的便宜，我把所在公司的權的一半讓渡給你，作為你救命之恩的報答。”

裴蟄衍的視線從雜志轉移到蘇七月的臉上，劍眉微蹙。

“你就想說這個？”

蘇七月躲開裴蟄衍的目，緋的瓣翕。

“你要是還嫌不滿意的話，那你說一個數，無論如何我都會賠給你的。”

裴蟄衍雖然現在境落魄，但腦子還在，但凡有一點水源，就能活，將來未必不能東山再起，拿回本悉自己的一切。

裴蟄衍就看著蘇七月，目顯得有些復雜，隨后，像是放棄了什麼似地嘆出一口氣。

他本以為能從蘇七月的里聽到一安或者開解的話，結果蘇七月的腦子里只有還債？

蘇七月有些手足無措。

“那這樣，等時時徹底好全了，我們商議一下份轉讓的事，畢竟我還有我的事要做，不能全部都給你，我最大的底線是不超過百分之二十，畢竟公司還有別的東……”

“我想吃東西了，給我剝個橘子。”

裴蟄衍面無表地打斷蘇七月的話。

“哦……”

蘇七月打住了喋喋不休的話，默默地拿起一旁桌上的橘子，剝干凈，然后遞給裴蟄衍。

裴蟄衍卻并沒有吃，拇指和食指著橘子，旋轉，打量。

“我沒你想象的那麼脆弱。”

裴蟄忽然說道。

“我也不在乎別人對我的侮辱和誹謗，任何不了解我的人所發表的言論對于我來說都沒有什麼參考意義，我只在乎，在我心里最重要的那個人，對我的態度是否如一開始那樣，不曾改變？”

黑黝黝的眸子定定地看著，似乎現在就要給出一個答案。

蘇七月呼吸一滯，選擇裝傻。

“你這樣想就好，我本來還以為你承不了這種打擊呢，我公司還有點事，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說罷，蘇七月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包，轉離開了病房。

裴蟄衍心設計的試探就這麼夭折，看著空的門口，薄忍不住泛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拿出手機，給袁書撥去了電話。

“總裁。”

袁書語氣一如既往地恭敬，一副隨時等待指令的模樣。

“地下黑市的信息販賣網絡最近應該運行得不太順暢。”

裴蟄衍語氣篤定地陳述著事實。

電話那頭的袁書對裴蟄衍這種異于常人的察力到驚訝。

黑市這種灰產業，他一直以為裴蟄衍不打算再作別的經營，現在忽然提及，這是想要利用黑市的人脈信息辦事嗎？

袁書莫名到有點興，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年紀。

當初，他上大學，因為無權無勢，所以總是被那些世家子弟打，績優異卻不能得到公平的對待，甚至連勞果也要被別人所剝奪。

他就是在那個時候遇見了大一的裴蟄衍。

裴蟄衍看中袁一的編程天賦，找到他，問他愿不愿意替自己辦事。

袁一那個時候本來就對世家子弟深惡痛絕，第一反應就是裴蟄衍想要利用他，當場拒絕。

直到后面有一場全國的編程比賽，他準備了一個多月的作品，不出意外地被截胡，改名參賽，裴蟄衍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表示想要和這個作品的人比一場。

盜竊了別人作品的人自然不會輕易出來，但在裴蟄衍質疑聲下還是不得不出手。

裴蟄衍用自己的實力向當時的評委和觀眾證明這個作品是被剽竊，然后開口把袁一邀請上臺，用同樣的方式讓袁一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從此以后，袁書就堅定地選擇了裴蟄衍，聽從他的吩咐，建立了一個龐大的黑市信息網絡。

這就是裴氏最原始的資本積累。

裴蟄衍知道自己上最有價值的東西就是份，任何小資本，或者普通人想要的上流人向，他都有辦法知道。

提到裴氏，絕大部分人可能都會贊嘆裴蟄衍的能力或者商業頭腦，但只有袁一才知道這一步一步走過來有多麼艱難。

讓人知道裴氏是靠這種方式起家且大名鼎鼎的裴蟄衍其實是黑市的老板，難免有損形象，袁一直藏得很好。

黑市立之后，網絡不斷擴大，用戶也越來越多，甚至誕生了很多專門挖掘信息的東家和賞金獵人，其終端網絡還是由袁一負責，裴蟄衍有時候會親自查看，有時候心來，順便設計點小病毒考驗袁一的“勞果”。

系統出問題，崩潰已是常態，用戶們也已經習慣，而且就算要投訴，他們也不知道該找誰。

“您判斷得沒錯，不過，在建立黑市終端的時候，我們就建立了防火墻和截留系統，就算遭到一些人的攻擊，系統也不會崩潰。”

袁書語氣篤定且自信。

“最近什麼信息的賣價比較高？”

裴蟄衍問道。

自從裴氏走上正軌之后，就不靠黑市的信息易資金維持運轉和發展了，雖然裴蟄衍沒過問，但袁一一直負責得很好，對其中的況也了如指掌。

“最近賣價最高的信息是關于謝懷瑾新立的公司謝氏，包括下一步的合作計劃，出行路線，但有系統的私保護，這些信息只有在賣家和買家之間才能互相看見。”

“把這些信息整合起來。”

裴蟄衍下達命令。

袁一怔了怔。

裴蟄衍這是打算侵犯用戶私？

袁一下意識有點猶豫，但他很快又想到，這本來就是游走在灰地帶的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