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
沈扶雪剛剛洗沐完,剛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紀氏就來了。
沈扶雪有些驚訝:“娘,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紀氏嗔道:“娘就不能過來看看你了。”
“當然能,”沈扶雪笑道。
紀氏看沈扶雪的頭發漉漉的,還滴著水,便取過一旁的帕子:“娘給你絞頭發。”
云枝和云袖兩個丫鬟都很有眼的退下了。
紀氏的作很輕,看著自家兒綢緞一般的烏發,忽然想起了沈扶雪小時候的模樣。
小時候的兒整日里把藥當飯吃,頭發也烏突突的,小臉更是蒼白的很。
一直養到現在,沈扶雪才好了些。
紀氏看著鏡中艷的面容,不慨,真是大姑娘了,都能嫁人了。
紀氏想著想著,竟然有些傷。
沈扶雪蹙眉:“娘,你怎麼了?”
方才還好好的,神怎麼忽然就有些不對?
紀氏把帕子放下:“沒事,娘過來就是想同你說說心話。”
紀氏握住沈扶雪的手,不知該怎麼開口。
畢竟前十幾年,一直把兒當做花骨朵一般養著,連門都不讓兒出,更是從未和兒提起過這方面的事,也不知道兒懂不懂。
紀氏道:“濃濃,你知道什麼是親嗎?”
沈扶雪失笑:“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當然知道。”
不對,就算是小孩子,也知道親是什麼意思啊。
紀氏一愣,也真是傻了,竟然問出這樣的問題。
算了,紀氏想還是直接問好了:“濃濃,你覺得陸時寒陸大人怎麼樣?”
沈扶雪心里一跳,忽然就明晰了紀氏的來意。
沈扶雪眨了下眼睫:“陸大人很好啊,他救了我那麼多次,兒很激他。”
“除了激呢,還有旁的嗎?”
紀氏又道:“娘是想著,時寒這個人很不錯,是個值得托付終的,濃濃你也及笄了,是時候該尋個好人家了。”
紀氏說完,又加了一句:“自然,你若是不愿意,爹和娘也不會強迫你。”
紀氏想起了之前沈扶雪說過的,此生不再嫁人,怕沈扶雪還執拗著不肯嫁人,才又加了那句話。
沈扶雪垂下頭,臉上漸漸泛了紅:“兒愿意的。”
紀氏一愣,怎麼這麼輕松就同意了?
還以為,按著自家兒之前對親一事的抵緒,怕是會為難一陣呢。
紀氏到底是侯夫人,當了多年的當家主母,什麼沒見過。
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不對。
看自家兒這神,想是早就有了心思了,要不然不會同意的那麼快。
不過倒也是,陸時寒年輕清俊,又救了自家兒多次,兒芳心暗許也是極有可能的。
對了,紀氏又想起來了一件事。
那次陸時寒為了救自家兒了箭傷,之后兒說陸時寒一個人在別院照顧不好自己,每天都親自去送湯羹。
當時還幫著指點了燉湯……
當時紀氏只以為沈扶雪對陸時寒是激,現在想來,怕是沒那麼簡單。
想起所有的一切,紀氏長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這個娘是怎麼當的,兩人間早都有苗頭了,竟然半點兒也沒發現!
不過這樣也好,兩心相悅結為夫妻才是最好的。
紀氏看著沈扶雪,道:“娘知道了。”
紀氏又待了會兒才離開,回去后同沈正甫說了此事。
沈正甫和紀氏本就同意陸時寒,現在知道自家兒也喜歡陸時寒,自是無比想促兩人的婚事。
是以,陸時寒第二天上門時,沈正甫就提起了此事。
沈正甫捋著胡子:“之前你提及的事,老夫想了想,還是允了。”
陸時寒眉梢輕挑。
他原以為沈正甫還要再過一段時間才會同意,沒想到現在就允了。
陸時寒起,他站到廳中,鄭重道:“伯父伯母放心,晚輩一定會照顧好掌珠,此生絕不有二心。”
陸時寒沒有長篇大論,也沒有一連串的保證。
他并不是那些會說很多漂亮話,卻不辦實事的人。
單這一句話,足以見他的真心。
沈正甫到底還有些放心不下沈扶雪,他道:“我就這一個兒,嫁到你家后,你一定要善待、照顧好。”
陸時寒道:“伯父放心,親后晚輩會帶沈姑娘分府別居,絕不會委屈。”
陸時寒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他也沒想過帶著沈扶雪住到定國公府里,國公府里那麼多人和事,他怕小娘子招架不來。
不過親前兩個月,他和沈扶雪還是要住到國公府里的,畢竟他是人子,要盡到人子的責任。
紀氏有些驚訝,沒想到陸時寒會帶著沈扶雪分府別居。
到那時就是小兩口一起過日子,沒有陸家那一大堆親戚,沒有后宅里的那些彎彎繞繞,小兩口的日子可不是順暢的很。
至于前兩個月先住在國公府,那也是應該的。
沈正甫和紀氏對視一眼,夫妻兩個都很滿意。
陸時寒道:“那晚輩明日便來府上提親。”
紀氏連忙道:“不急,最近的好日子還在十幾天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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