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和陸時寒也許久沒出暢音園了。
小娘子的眼睛又大又圓,水潤清澈,這般看著人的時候,幾乎能把人的心都看化了,陸時寒當然是無有不應。
陸時寒點頭:“好。”
沈扶雪眉眼彎彎:“謝謝夫君。”
沈扶雪忽然想起曾經陸時寒帶離開閨房去逛街的事。
沈扶雪的眼睛亮晶晶的:“夫君,那我們還是和之前一樣溜出去嗎,你還是抱著我用輕功過去嗎?”
言談之間滿是期待。
沈扶雪永遠都會記得那個奇妙的夜晚,那也是此生第一次真正見到外面的世界。
陸時寒失笑。
小娘子這是糊涂了,眼下小娘子已經不是閨閣兒了,怎麼還用溜出去,他這個東宮太子自然可以明正大地帶出去。
不過瞧小娘子這麼期待的模樣,陸時寒就配合地道:“好。”
…
很快就到了端午節那天。
端午大宴后,陸時寒依著小娘子的心愿,“”帶著小娘子去了朱雀大街上。
朱雀大街還和從前一般無二的熱鬧。
沈扶雪也許久沒有出來了,可算是逛了個盡興,更是買了一馬車的東西,還囑咐小太監千萬別弄丟了,一定要好生帶回暢音園里去。
逛完街市,沈扶雪還有些依依不舍。
陸時寒看小娘子還沒有盡興,便道:“濃濃,跟我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
沈扶雪雖有些疑,但還是乖乖地同陸時寒離開了。
陸時寒帶去了河岸旁的畫舫。
京城有一條繞城流過的河,這條河水流不淺,便有商家起了主意,在河上經營畫舫,時常有公子或是小姐來畫舫夜游賞景,頗是熱鬧。
陸時寒了錢以后,帶沈扶雪上了其中一艘畫舫。
沈扶雪坐在墊上,著畫舫的窗柩看外面的世界——
漆黑的水流里是一艘艘的畫舫,彼此相隔不遠,畫舫上又都點著燈,燈火璀璨,落夜幕的河流里,像是天上銀河落凡間。
有人在畫舫上會友小聚、詩作賦,也有人飲酒作樂,還有人只是單純地坐在畫舫上欣賞外面的景致。
這亦是個沈扶雪從未見過的世界。
沈扶雪睜大了眼睛,把這一幕幕鐫刻在心底。
原來外面的世界,竟然這樣多彩,夫君當真帶來了個好地方。
沈扶雪彎,然后一點點湊近陸時寒,輕輕吻上陸時寒的臉頰:“謝謝夫君。”
要不是陸時寒帶來,肯定是不知道這樣的地方的。
陸時寒了沈扶雪的臉頰:“不必謝,濃濃。”
沈扶雪忽而想起了從前在閨中時的夢想,那時盼著能看遍大周的山川河水、大好山河。
只是因為弱,一直不得行,所以才會一直很喜歡看游記,似是能同書中人一般游歷山河。
沈扶雪仰起頭看著陸時寒:“夫君,要是以后有機會的話,我們能一起出去走走嗎?”
沈扶雪的眼睛里似是倒映著外面的璀璨燈火:“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去看漠北的雪、江南的雨。”
陸時寒的心口一滯。
他想起了曾經那個關于前世的夢境,夢境里小娘子就說過同樣的話,一字不差。
可的狀他卻不知道,前世的小娘子又是在怎樣的形下說出這番話的呢?
沈扶雪沒發現陸時寒緒的不對,因為忽然間想起,馬上就要到子時了,端午很快就要過去了,得趕給陸時寒編長命縷。
沈扶雪急急忙忙地道:“對了,夫君,我還沒給你編長命縷呢。”
沈扶雪說著取出了五線。
陸時寒聲音低緩:“不急,你慢慢編。”
沈扶雪低頭,開始編起長命縷來。
沈扶雪微微垂著頭,神態極專注認真,的手指纖長白皙,編起長命縷來,作練又好看。
還別說,沈扶雪雖然不怎麼會刺繡,但很會編絡子一類的東西。
現在編個長命縷來,自是練。
陸時寒垂眸看著沈扶雪。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小娘子青的發鬢,還有白皙的脖頸,小娘子的眼睫輕輕,像是蝶翼一般。
沈扶雪全然沒注意到陸時寒在看,一直在專心致志地編長命縷。
很快,沈扶雪就編好了,握住陸時寒的手腕:“夫君,我幫你戴上。”
“好。”
沈扶雪繞過陸時寒的手腕,戴好長命縷。
哦,對了,還有一個步驟,那便是在戴完長命縷后說些吉祥話。
沈扶雪清澈水潤的雙眸輕眨:“希夫君能歲歲無憂。”
的夫君哪哪都很厲害,似乎也沒有什麼無法得到的愿,那就祝夫君歲歲無憂吧,永遠不要有憂愁。
“謝謝濃濃,”陸時寒看著沈扶雪,一字一句道。
沈扶雪眉眼彎彎:“不必謝,夫君。”
陸時寒知道,小娘子這是促狹地重述他方才的話呢。
沈扶雪自覺任務圓滿完了,便想要歪在枕上躺一會兒,結果陸時寒卻握住了的手腕。
“夫君?”沈扶雪有些疑,陸時寒這是要做什麼。
陸時寒從袖袍間緩緩拿出五線:“只許你給我編長命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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