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現在到底不比以往了,陸時寒已然是太子了,明天一早還要去小朝會呢,也不知能不能留下。
陸時寒點頭:“可以。”
小娘子氣歸氣,但還是很懂事聽話的,平素都乖乖地待在宮里,這是小娘子第一次流出這樣的盼,他當然同意。
沈扶雪這次也不說謝謝了,直接道:“夫君,那我去鋪床。”
平時都是陸時寒照顧,這次換過來,就讓來照顧陸時寒好了。
再怎麼說,鋪個床還是會的。
沈扶雪說完立即便去了間鋪床。
畫舫的空間很大,間的擺設也頗致,被褥也都是新送過來的,沈扶雪把被褥都一一鋪好。
鋪好以后,沈扶雪才開幔帳,眉眼彎彎的:“夫君,好了,可以過來睡了。”
小娘子一臉的期待和雀躍,要不是陸時寒了解小娘子的子,怕是要想歪了。
陸時寒也去了間。
沈扶雪抱住了陸時寒的胳膊:“夫君,晚安。”
陸時寒吻了吻沈扶雪的眉眼:“嗯。”
畫舫隨著水波平緩的搖曳,沈扶雪也在流水聲中靜靜睡去。
…
而另一頭。
姜令儀則是等在祁遠回家必經的路上。
天已然漆黑,但好在大周沒有宵,夜里也一直燈火輝煌,周遭也不時有行人經過,倒不必害怕。
姜令儀今天編了個足夠合理的借口,讓姜母以為去好友家住,才得以有機會來此等祁遠。
之前在祁遠家等祁遠,祁遠甚至為了躲而不回家,這次索等在祁遠回家必經的路上,就不信等不到祁遠。
姜令儀著夜幕里泛著淡淡流的河水,有些不明白。
自己的心意是很確定的,喜歡祁遠,可祁遠呢?
姜令儀也看不清,覺得祁遠至是對有好的,可祁遠卻一直躲著。
姜令儀慣來是個活潑又明的子,可在遇到男之事時,也免不了猶豫和糾結。
可是,已經等了這麼久了,不想再等下去了。
姜令儀舒了口氣,還是要徹底問明白,不能再這樣猶猶豫豫下去。
姜令儀正尋思的時候,忽然聽到些靜,抬眼一看,是祁遠回來了。
姜令儀連忙起喊道:“祁遠,你站住!”
姜令儀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了,也蹲的有些麻了,姜令儀又起的急,甫一站起來時,難免有些站不穩。
眼見著就要跌到的時候,姜令儀終于穩住了子。
祁遠出的手也不聲地收了回來。
姜令儀沒有注意到祁遠的作,整理了下裾。
到底是面對心上人,哪個小娘子不想要鮮亮麗地出現在心上人面前。
祁遠上前:“表妹,現在已經是子時一刻了,這麼晚了,你怎麼還等在這里,若是姨母知道該擔心了。”
又是姨母……
姜令儀咬了瓣,是,祁遠當初是在家寄住了幾年,也是家供的祁遠讀書,母親是祁遠的恩人,可祁遠也不必如此畢恭畢敬啊。
姜令儀賭氣道:“你放心,我母親不知道我在這兒。”
姜令儀想到了一個可能,說著提高了些聲音:“祁遠,我告訴你,你不準把我送回姜家去!”
姜令儀倒還真猜對了,祁遠確實是怕姜令儀深夜在此不安全,想把姜令儀送回去,不過現下既然姜令儀都這麼說了,祁遠自是不會再如此了。
姜令儀攥了手:“祁遠,我今天來這兒,是有件重要的事想問你。”
姜令儀說著頓了頓,鄭重而又滿是期待地問道:“祁遠,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姜令儀說著把編好的長命縷遞給了祁遠。
這長命縷意味著什麼,兩人自是知曉。
姜令儀到底是閨閣兒,如此主表示心意,當然害。
可害歸害,姜令儀卻并不覺得恥。
是明正大地喜歡一個人,喜歡一個人當然想要爭取,這沒什麼讓人看不起的。
若是祁遠接,那自然很好。
可若是祁遠不接,那姜令儀也不是那等死纏爛打的人,以后也不會再糾結于祁遠了。
上弦月的月淡淡照在兩人上。
晚上拂過,吹的長命縷輕輕飄,兩人都沒有說話,周遭只有緩緩流淌的河水。
姜令儀靜心屏氣,等著祁遠的回答。
祁遠垂下了眼睫。
他何嘗不知道姜令儀的心意,可是他只能一躲再躲。
當初他父母雙亡,族人占盡家產,他只能求到遠方姨母上。
是姜母供他生活、供他讀書。
也是因此,他才有了能見到姜令儀的機會。
他永遠都記得,在州初見姜令儀的那一天,姜令儀梳著雙環髻,明的像是個小太。
那麼多人都嫌棄他,說他是個天煞孤星的命格、克死雙親,只有姜令儀毫不嫌棄他,還時常給他帶筆墨。
姜令儀就像是個無雙的小太,一直繞著他,不厭其煩地他表哥。
可是,他不能。
他們兩人原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縱然他考上了進士,與姜家之間的距離亦猶如天塹一般。
更何況,姜母是他的恩人,他不能恬不知恥地就這樣拐走姜令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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