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塊布料下似乎掩著一個香囊。
香囊?
陸時寒想起了許久之前小娘子答應他的,這莫不是小娘子準備給他做的?
陸時寒想著便要出手,把香囊拿過來,幸好沈扶雪眼疾手快地用布料蓋住了香囊。
沈扶雪有些著急,的子本就,一急起來的時候,說話難免有些磕磕絆絆的:“夫君,你現在不能看,等我全都做好了以后再給你看。”
這香囊是背著陸時寒繡的,之前一直都藏得好好的,沒陸時寒發現過。
只不過今天因為忽然咳的事,沈扶雪一時忘了這回事,便把香囊落在了針線簍子里。
陸時寒的聲音有些低沉:“好。”
也不知道小娘子所做的這個香囊有什麼不一樣的,竟然還藏著掖著不他看,不過既然不讓他看,他就不看,他聽小娘子的。
沈扶雪舒了口氣,讓云枝把針線簍子拿了下去。
接下來的幾天,沈扶雪一直按時喝張太醫開的藥調理子。
喝了藥以后,沈扶雪果然沒再咳,咳嗽也逐漸減,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轉。
待陸時寒休沐的那日,沈扶雪還和陸時寒一起在院里看桂花樹。
和沈扶雪所料差不多,雨停幾日之后,桂花樹果然冒出了花骨頭。
沈扶雪站在樹下,仰著脖頸看桂花樹的花瓣。
有幾片花瓣隨風飄落,落在沈扶雪云霧般的烏發上。
遼闊而又疏朗的院落里,小娘子仰著脖頸數花瓣,幾點花瓣飄落,像是一幅極盡好的畫卷。
陸時寒細心地幫沈扶雪摘去發鬢上的花瓣。
沈扶雪興致,低下頭,想要和陸時寒說一下到時候釀桂花酒所需要的事,可說著說著,沈扶雪忽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時間都仿佛變的緩慢,沈扶雪眼中的一切都變的怪陸離。
沈扶雪聽不清陸時寒在說什麼,只是看到了陸時寒焦急的神。
下一瞬,沈扶雪便暈了過去。
陸時寒接住了沈扶雪,他的臉煞白一片:“濃濃?”
可是沒有任何回應。
小娘子乖乖地躺在他懷里,一如往常每一日在他邊睡著的模樣。
陸時寒的聲音凌厲如羅剎:“馬上人把張太醫請過來。”
張太醫再次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昏迷不醒的沈扶雪。
陸時寒一看到張太醫,便道:“張太醫,太子妃忽然昏迷,你看看是為何。”
陸時寒的手不可抑制地在抖,他把手負過去。
如此一來,在外人面前的,就又是那個無堅不摧的太子。
陸時寒的聲音沒有一波瀾,他平靜至極地和張太醫闡述了方才發生的事,一個細節都沒有落下。
陸時寒不解,小娘子的著涼明明已經逐漸轉好了。
上一刻還在眉開眼笑地同他說釀酒的事,怎麼下一瞬便忽然陷昏迷了呢?
張太醫不敢耽擱,立即上前給沈扶雪診脈。
越往下診脈,張太醫的心就越往下沉。
之前沈扶雪經過調理后,子雖比不上常人,但已經漸漸好了許多。
可現下,從沈扶雪的脈象上來看,沈扶雪的子在迅速的惡化,幾乎比之前從未經過調理時還要糟糕。
如果一直是這種脈象的話,沈扶雪怕是命不久矣。
前幾日他覺到的那異常終于有了解釋。
饒是張太醫經驗老道,見過的病癥不知凡幾,也從未見過如此之事。
一個人的子明明已經在見好了,怎麼可能一夕之間便孱弱至此!
而更糟糕的是,依著沈扶雪如今的狀況,張太醫也想不到任何能把沈扶雪治好的藥方。
張太醫是知道陸時寒有多在乎沈扶雪的,可他再憂心,也不得不告訴陸時寒實。
張太醫話畢以后,屋里一片沉寂。
只有屋外輕風拂過檐鈴的清脆聲。
陸時寒的手抖的愈發嚴重,他勉力攥住拳頭,才沒有出任何異樣。
陸時寒有條不紊地代張太醫:“孤都知道了,現下還是要先勞煩張太醫,先開幾劑藥方,讓太子妃先醒過來。”
至于其他的,陸時寒知道張太醫無計可施,也不會去迫張太醫。
而既然張太醫都無法可施了,那麼想來太醫院的一干太醫怕是都不會有什麼良方的。
不過就算如此,陸時寒還是了宮人去請太醫院的一眾太醫過來,一道給沈扶雪診治。
原本平靜的清韻館瞬間便人來人往了起來。
和陸時寒所料相同,太醫院的太醫們果然也沒什麼法子,一眾太醫連帶著張太醫,只好商量著有什麼能起效的藥方,好歹讓沈扶雪先醒過來再說。
商量了半個多時辰,一眾太醫才商量出來個方子。
陸時寒親自喂昏睡的沈扶雪喝了藥,可是服了藥以后,沈扶雪卻沒有醒來。
陸時寒的心逐漸往下沉。
翌日,太醫們繼續開方,沈扶雪也喝下了不藥,可還是沒有一一毫醒來的痕跡。
在這期間,建寧帝和太后也知道了此事,建寧帝和太后還想親自過來探沈扶雪,不過卻都被陸時寒婉拒了。
在所有人面前,陸時寒依舊是那個沉穩至極的太子。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現在究竟焦急到了何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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