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神醫又說了些沈扶雪服藥期間需要注意的事,這之后,陸時寒和沈扶雪才離開。
陸時寒和沈扶雪離開的時候,昨夜落水的尚兒這會兒已經生龍活虎了,正在庭院里大聲背誦醫書上的藥材。
尚兒很有禮貌,見到陸時寒和沈扶雪后,還向二人見了禮。
尚兒年紀還很小,虎頭虎腦的,很是可,沈扶雪沒忍住了尚兒的頭,才和陸時寒離開。
離開以后,二人回了清韻館。
陸時寒回去以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讓宮人依著崔神醫開的藥方煎藥。
此番崔神醫開的藥方里也有不珍奇的藥材,幸而皇宮里什麼藥材都不缺,宮人很快就煎好了藥。
所謂良藥苦口,之前張太醫開的藥已經夠苦了,這次崔神醫開的藥竟然還要更苦。
沈扶雪喝完藥之后直接就蔫了,像是被霜打了的玫瑰一樣。
覺得那子苦味兒好像隨著藥淌遍了全。
沈扶雪漂亮的眉頭都揪在了一起。
陸時寒道:“很苦?”
沈扶雪怏怏地點頭,聲音低低的:“好苦的。”
但這可是救命的好藥,就算再苦也會著鼻子喝下去的。
沈扶雪綿綿的子靠在了陸時寒懷里:“夫君,太苦了,你抱抱我。”
聲音可憐兮兮的,我見猶憐。
實在是太氣了。
但陸時寒還是第一時間抱住了沈扶雪。
小娘子的子綿的像是棉花團,陸時寒都想一了,不過他還是忍住了。
陸時寒道:“等會兒我差人把尋到崔神醫的事告訴岳父岳母,這些時日他們也擔心壞了。”
這段時日里,沈正甫和紀氏愁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如今有了好消息,自是要第一時間告訴他們。
沈扶雪點頭:“嗯。”
其實沈扶雪有些想父母了,不過現下正在養病中,不適合回沈家,等子稍微見好一些以后,打算立時便回娘家住一段時日。
陸時寒還要說些什麼,忽然間,他想起了一件事——
從昨晚到崔神醫,一直到現在,陸時寒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悅當中,一直沒有閑暇想旁的,可這會兒心緒逐漸冷靜下來以后,陸時寒才想起來一件被他忽略了的事。
按說,他是瞞住了小娘子關于小娘子真實子狀況的,小娘子應當不知道命不久矣,只以為是和從前一般病了。
可從昨晚遇到崔神醫,一直到現在,小娘子第一時間便接了的病癥,半點兒驚訝都沒有,還很配合。
這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小娘子其實一早便知道了自己活不長久的事,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沈扶雪正等著陸時寒說話呢,陸時寒忽然間就沒了聲音,疑地仰起小臉:“夫君,怎麼了?”
“濃濃,你一早就知道了你的病癥?”陸時寒問沈扶雪。
沈扶雪一愣。
是哦,之前一直假裝不知道的病,還假裝的很好,可昨晚上太驚訝太開心了,一時忘了這回事……
沈扶雪心虛地從陸時寒懷里起來。
沈扶雪半垂著眉眼,“夫君,我不是故意假裝的……”
沈扶雪話還沒說完,就又被陸時寒攬到了懷里。
陸時寒抱沈扶雪抱得極。
小娘子不說他也知道,小娘子是怕他擔心,所以才配合地裝作不知道自己的病,配合他一直當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娘子。
陸時寒不敢想象,依著小娘子天真純稚的子,是如何裝下去的,這些時日以來又是何種樣的心。
可是這些,為夫君的他竟全然不知。
陸時寒的聲音有些喑啞:“濃濃,對不起。”
沈扶雪的額頭抵在陸時寒的膛,正好能聽到陸時寒的心跳聲。
沈扶雪道:“沒有對不起呀,夫君,你很好。”
沈扶雪認真而又篤定地道:“真的,夫君。”
陸時寒用下輕蹭沈扶雪的發心:“嗯。”
二人都沒有再說話,房間里靜默無聲,卻又格外好。
…
接下來的幾日里,沈扶雪一頓不落地喝著湯藥,還時不時地去榆樹巷,讓崔神醫幫針灸治療。
對于醫上的事,沈扶雪全然不知,但沈扶雪卻能清晰地到一點,那便是的子在日漸好轉!
之前子的虛弱和嗜睡全都消失了,的神頭也更加好了。
可以想見,待喝完整個療程的藥以后,的子定會當真會如崔神醫所言,恢復的幾乎與常人無異。
自然,的子還是會比尋常人弱一些,畢竟病了十余年,怎麼可能徹底恢復過來。
不過饒是如此,沈扶雪也心滿意足了。
打從出生到現在,沈扶雪一直都病歪歪的,出門吹個風都會著涼。
實在太向往子好全了以后,會是何種境況。
到時候,就真的能和陸時寒一起去看江南的雨、漠北的雪了,這些都不會再是的奢了。
于是乎,陸時寒就見沈扶雪每天都眉眼彎彎的,開心的不得了。
即使是面對苦至極的藥,小娘子喝完以后還是很快就又生機盎然的。
陸時寒也很高興,但他生斂,面上沒有表什麼。
但私底下,東宮的臣屬和宮太監都到了太子近日似是心很好,連帶著公務上的事都催的沒有那麼急了,也好說話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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