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
沈清如實點點頭。
“可沒人會拿甘草煮魚“。
沈清輕笑一聲,“普通甘草也是不行的,我父親還喜飲花茶,剛巧,我懂得提煉甘草之華,甘草不僅口味極佳,清香可口,大部分花茶都可加,我便送了父親一瓶“。
“哈哈哈,妙哉,殺人于無形,手段夠狠“。
沈清沒有再答。
“你今日如此告知于我,便不怕我罰了你“?
“祖母不會,畢竟孫兒時日無多,祖母肚中可撐巨帆,不是普通俗人“。
沈文靜眼中欣賞之更是多了幾分,“可惜了,清兒之后有何打算“?
沈清抬眼正視眼前的老婦人,“孫兒想道清修,為父親祈福,便去順德郡的元氏道觀“。
“哦?為何要如此長途跋涉?說來聽聽“。
“為父守孝祈福,坐實我沈家清白孝道世家之名,本應去沈家家廟,可孫兒畢竟時日無多,若死在自家家廟,說出去有損我沈家名聲,
所以元氏道觀最佳,若孫兒在路上過世了,最多只說句長途跋涉,子不行,但孝心更甚。
若順利到達那,即便死在那,人人也會稱贊一句,沈家兒郎不遠千里,孝順至極,赤誠之心,對我們沈家郎君,名聲大善“。
沈靜文臉上的笑更真誠了幾分,“好,清兒你是個好孩子,祖母會記得你這份的“。
“謝祖母“。
“那你后日便起吧,我會讓人給你安排最好的車馬,也會給元氏那邊去信,你有生之年,無人敢欺了你去“。
“是,孫兒拜謝祖母,祖母以后多多照顧自己,百年長壽,萬事順遂“。
沈清跪下,行了磕頭禮,很是規矩。
...
出了主廳,沈清神自若的回到院中。
關上房門,出了些許嘲諷的笑。
看來這步,是走對了,不過對沈靜文,他怎麼可能不有所保留。
真正是可悲,步步謀算至今,他死了,可心中卻未到快意,突然像失去了所有目標,無甚值得掛念之了。現下只想去到順德郡,查明世,那元嬪若真是自己生父,為他上炷香,也算心事全了了。
至于那人,愿一切安好,此生無緣,若有來生...
...
翌日一早
蕭慕之正起,白沫就趕自己起來了,見他眼底有些許淤青,不知該不該笑。
不由分說把他塞回被子里,“你給我好好睡,立夏伺候我便好了,今日外面冷,你不必起來,趕好好補一覺,你看看你那黑眼圈,外人看了,還以為我家暴了“。
蕭慕之認真觀察的神,看不出其余緒,突然委屈勁上來了,眼睛都泛起了紅,“你還管我做甚“。
這樣的蕭慕之,白沫還是第一次見,給整得有點手足無措,忙上前哄人,“這是怎麼了?你是我的夫郎,我怎麼就不管你了,你整夜都不搭理我,我還沒委屈,你倒是先委屈上了“。
╯^╰
“哼,你趕走吧“。
白沫覺得他可極了,忙手抱住,打趣道:“我的好慕之,你這又是怎麼了嘛,昨夜還大度無比麼“。
;“我本就大度,而且一心為你,若你真的念念難忘,只要你開口,我便替你將他娶回來又如何“。
白沫抱的更了幾分,“我去學院了,現下課業急,你無需胡思想,聽到了沒“。
蕭慕之見沒有正面回答,又有些不滿了,“你究竟是如何想的,你給我個答復,我也好做個準備“。
白沫嘆了口氣,“我也不知,只是更不想負你“。
蕭慕之氣笑了。自己讓步的如此明顯了,還不會把握機會,真正是笨,那就別怪他以后小心眼了。
白沫見他突然又是眸含溫,極溫的親了一口。
變臉比翻書還快,有點措手不及是怎麼回事!!
“那我聽你的,我便在睡一會,謝妻主憐惜“。
白沫點點頭,也不知作何想,起去了外間洗漱更,隨意用些早膳,收拾了收拾緒,便去了學院,今日老師還要加課,得打起神。
...
白沫走后不久,蕭慕之便喚了槐瑾進來洗漱更。
不去,他是要去一趟的。
馬車抵達南城門不久,太師府的馬車便行了出來。
蕭慕之遞了個眼,槐瑾就下車過去,規規矩矩的攔了馬車,極為恭敬的上前行禮,說明了下況。
沈清略詫異,挑起車簾,剛好對上馬車中的蕭慕之。
沈清點了點頭,便下車緩步走了過來,也不多話,上了白府馬車。
“你在此,我倒是意外“。
“我來送送你罷了“。
沈清滿眼不解,眼中詢問之盡顯。
“昨晚知曉你要走了,我喚來送送你,始終逃避,我亦是無法,近來我思索了許久,我只想問你一問,你當真舍得離去?不想再續前緣“?
沈清笑了,笑的很是灑肆意,挑了挑眉,“你是想與我共侍一妻“?
蕭慕之面幾許無奈之,打趣道:“讓日日在心中想著,倒不如擺在眼前讓人安生“。
沈清見他表,眉眼卻不自覺含笑幾分,“那我便實話告知你,我一直都心中有,深至極,我不得我不是如此出生,更希這世上沒有你蕭慕之。
但我這趟不得不離去,我有要事要辦,要不然等著我的便是萬劫不復,所以即使來了,我也不會留下“。
蕭慕之沉思片刻,“那你還會回來嗎“?
沈清覺得眼前男子果真有意思,怪不得會喜。
“你那麼想我回來?與你搶“?
“搶得有個勝負,你說我們誰贏了?我氣你先認識,你心中定是妒我與婚吧。
我不愿傷心,我已經把尊嚴降到最低了,偏偏你們二人都是不識好歹,罷了“。
沈清莞爾一笑,他沈清是多驕傲的人,怎會愿意與人為妾,心中很是酸。
“你容我想想吧“。
片刻后,又道了句,“謝謝“。
“我便先走了,讓車馬等在路中不合適“。
“嗯“。
蕭慕之看著他馬車絕塵而去,也不知心中是不是寬了幾分,他一次次找答案,好像始終什麼也找不到。
他真有那麼大方?愿意與人共侍一妻?不,他小氣的很,一點也不愿意...
蕭慕之永遠也不會知道,這次離去,沈清是存了死志的,因為他的這一面,他的幾句話,讓他心又燃起了些許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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