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別離,總是有些傷懷...
八月初一,卯時。
用完早膳,白沫這隊人馬就出發了。
施灼跟隨白沫前去順德郡,婢只帶了立春和立夏。正言先生也只帶了一名服侍的婢玉環。
一行六人,僅準備了三輛較為樸素的馬車,一切從簡,看著很是低調。
五十名會武的家奴,打扮押鏢人士,偽裝押完鏢回程的武師,跟在后方不遠即可,這也是不言先生的安排。
姚玉林攜帶了幾名家眷,也是三輛馬車,一大早便等在了南城門,希能跟白沫同行。白沫也沒拒絕,以后都是同僚,這路上互相照應些,倒也無妨。
...
趙溪月這次押糧可謂是肩負重任,押糧的隊伍就很龐大,二十倉的糧可不是小數目,先行水路,水路無法走了,在走陸路,帝特派了五隊護衛軍守護,調軍令的副牌卻是給了白沫,若賑災有異,可先斬后奏,這些護衛軍,可供差遣。
趙月溪與白沫商議定,在五百里后的雁門州匯合。
趙溪月爽快的一笑,“白大人,不管如何,這趟的救災糧有關我朝民生,你我能同舟共濟、合作愉快“。
白沫點頭應下,“趙大人,我們雁門州見“。
趙月溪角微勾,“好,那我先行一步,對了,夕寒讓我帶句話與你,定要平安歸來“。
???
白沫才反應過來,夕寒?大皇子夕寒?趙月溪已經揚塵而去,直奔滇河馬頭。
...
夕寒的父君是德君,德君是閣首輔趙懷燕的長子,趙溪月是趙懷燕的嫡長孫,那夕寒是趙溪月的表弟??
他帶這句話是何意?
白沫想起那尊貴無比的大皇子,心中大概是有幾分了然,但不多...
...
順德郡離京都有近2000里地(1000㎞左右)。
順利的話也要15-20天左右,若是不順利,恐怕這路上耽擱的時間會更久。
前面400里地,都還算京都境界,走道,還是很平順的,只需耐心趕路,上驛站或城鎮,添些補給,稍作歇息,也不算辛苦。
出了京都地界,便進了汝安郡地界。
...
七日后。
汝安郡江寧州驛站。
兩家人正在用晚膳,幾日路程還算順利,白沫和姚玉林也絡了起來,姚玉林此人雖出生寒門,子卻不古板,很是灑健談,學識也很淵博,跟白沫格倒也合得來。
為此白沫也松了口氣,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兩人都需極力配合,要是分個拖油瓶過來,會不會打起來還是個問題...
“姚大人,明日恐要耽誤一日,既已到江寧州,我想去看看蕭老,就在蒼西鎮,離此很近。你看能不能再此等我一日,或者你先行也是可以的“。
姚玉林吃的也差不多了,聽白沫如此說,很痛快的應下,“我和家眷便在此休整一日,白大人盡管去“。
;“好,那便有勞了“。
...
翌日。
白沫換了簡單的常服,便打算一人騎馬前行。
施灼卻騎了他的寶貝疾風,早早等在驛站門口。
白沫:“......“。
施灼本就容貌俊,一黑勁服,寬肩窄腰,顯得材格外拔有力量,狐貍眼直勾勾的看著,眼中神神采奕奕的。
哎~好一個風流倜儻的妗貴公子。
“我也去哦“。
“你去干嘛“?
“去蕭慕之家玩“。
白沫:“......“。
呵呵!!!
攔不住,就帶過去再說吧!
...
江寧州蒼西鎮,是蕭氏的祖宅所在地,大部分蕭氏子弟都生活在此,這里最出名的,就是蕭山書院的總院。
此城鎮環境倒是優的,道路上特別干凈整潔,最為奪目的是滿城的柳樹蔭,飄飄,很是賞心悅目。
蕭府府邸極大,白沫上門時,蕭老便在府中,得知白沫前來探,蕭老也很開懷,可惜子骨不行,已臥榻多日,連起迎人都做不到了...
白沫看到躺在床上的老者,頓覺眼眶酸,上次相見時,都還好好的,怎短短一段時日,變了這幅模樣!
“大“。
“沫沫來啦,聽聞你被調去順德郡,祖母沒想到你還拐我這來看看,有心了“。
“大,你這是怎麼回事“?
“老了,老病了,無礙的,慕之如何了,他可有同你前來“?
蕭老期盼的看了看白沫后,沒看到蕭慕之,臉上有幾分了然,也有一失。
白沫上前握住蕭老的手,異能輕輕探,默默的檢查了一番,蕭老是肝臟有問題...
“大,慕之懷了雙子,不可勞碌,便讓他留在京都生產,他一切都好“。
蕭老點點頭,眼中又掛上了歡喜之,“是個有福氣的,雙生子好啊,白府蕭府都是人丁單薄,就是辛苦了他了“。
兩人一陣寒暄,老人可能是躺久了,突然看到白沫,也健談了許多。
白沫猶豫了許久,“大,你這個病,我有顆丹藥,能治“。
“嗯?你說甚“?
蕭老一時沒反應過來。
白沫定定的看著老人,從袖中拿出一顆“丹藥“,(其實是顆低糖的巧克力豆...),
“祖母,你莫要多問,這是出自一位高人的續命丸。你吞服下去,我為你用里調息“。
當著這麼一位才高八斗,滿腹經綸的老人,吹牛皮,其實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心虛的很吶...
又不想過多解釋異能之事,只能出此下策了。慕之最在乎的就是他的祖母,既然異能能治,便盡力看看了。
白沫也不等老人反應過來,趕拿來水,扶著就服了下去。
...
蕭老是真的還沒反應過來,知白沫不會對著自己講大話,突然有一味如此珍貴的丹藥,并不想小輩用在這半截子土的人上,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
不等多說什麼,這孩子既然直接給服用了,都不知道讓如何是好,沫沫這份孝心...老人眼中已有些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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