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楚衍這個本名，你們古代人不還有很多名字嗎？比如……”

“比如總喜歡給自己取個字呀，號呀，什麼的……”

之前在原來那個世界背課文的時候可經常背到呢！

什麼香山還是香菜居士啥的……

小楚衍愣了愣，斂了斂眸中一閃而過的緒——

他沒有取字，也沒有取號……

他又不是什麼名人貴人……年紀尚小，爹娘也還沒替他取就……

不過，如果是想知道，那就取一個吧。

“說呀，你難道沒有字也沒有號嗎？”

見小孩兒遲遲沒有回答，有些好奇地湊了過去。

小楚衍沉思了片刻，抬起小臉迎上的雙眸——

“楚衍，字司淵……沒有號。”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隨便取了個字號，明明可以直接和說沒有的……

可能是，怕失吧……

怕失了，就離開這里了，畢竟連心都沒有帶過來。

“司淵呀……小司淵，真好聽哦~”

了小孩的臉，小楚衍冷著一張臉，一臉稚氣卻冷漠地裝著沉穩的樣子在眼中實在是可極了。

小楚衍任由著自己的臉，只是下手沒輕沒重的，后腦勺的傷口都能被牽扯到，有些刺痛。

說，“司淵”好聽……

但，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取司淵這個名字……

司淵，

司冤……

楚府上下幾十口人的冤魂需要有人來司理，忠心耿耿，一心為北相效忠的父母卻被扣上不忠不義，窩藏賊心的罪名需要有人來申冤……

所以，他司淵。

“誒？小司淵，要不姐姐帶你出去吧？”

姐，姐姐……

小楚衍愣了愣，耳尖兒通紅，他聽過別人喊阿姊的，還沒聽過喊姐姐的，甚至沒見過就這麼厚無恥自稱是姐姐的……

“怎麼樣？”

征求著他的意見，這小孩兒呆在這里也不安全，若是之前滅門楚府的那群人找不到他又回來了，只怕他就直接命喪黃泉了。

況且，即使那些人不找來，這井底也沒有食，自己又不知道什麼時候系統突然修好bug了，就離開了……

要是突然離開了，就沒辦法在他邊保護他了。

“你要……如何帶我出去？”

小楚衍往著這口可以說是“深不見底”的井，語氣卻十分平靜。

他知道，眼前這個定然是有本事的，否則，這麼深的一口井若是直接摔下來，不可能活命，落在他肚子上的那一拳頭也不會是這種力度了。

自己要麼被死，要麼被一拳頭砸死。

“哎呀，怎麼出去，這件事不是很明顯嗎……就……”

還沒說完，腦海里卻響起來系統機械又冷酷的聲音，略微有些焦急——

系統：【宿主宿主，你不可以帶他出去。】

“為什麼？”

納悶。

系統：【因為你現在還不可以影響這個世界即將要發生的事，不可以影響這個世界的走向。】

聽了這話，滿臉問號：“？？？？”

“我之所以會走過來楚府，應該是你暗中搞的鬼吧系統？”

“你導我來到這里，見他，又允許我救他，但是現在卻不讓我幫他？”

;腦海里安靜了一會，系統再次開口的時候，機械音聽起來竟然有幾分心虛——

系統：【那個……他不能死，但是他現在也不能離開這口井，否則，后果連統統也無法承擔的。】

系統的聲音聽起來不可商量，十分嚴肅，只好放棄……

隨之而來的更是讓措手不及——

系統：【宿主大人，bug已經修理完畢，現在就可以離開了，回到上一個世界。】

“等等等，等下！”

急忙喊停，“不行，我要是這麼走了，不是太突然了嗎！？”

況且……

要是走了，又要只剩下他一個人在這里挨凍，說不定……還有命危險。

系統：【………】

【宿主，今日之必須回去。】

“那就等晚上。”

毫不猶豫地說，系統見態度強，也就沒有著立刻走人了。

“如何很明顯？”他問道。

小楚衍看著千變萬化的表，許久都沒有等到的回答。

“啊？什麼……”

回過神來才想起自己上一句說的是什麼：“就是……很明顯就是出不去呀……我，我剛剛開個玩笑的……”

越說越沒底氣，還忍不住咬了咬手指頭——

這個小孩兒的眼神里沒有祈求，沒有期待，但是卻明亮得讓心慌，讓對自己的見死不救而無地自容……

“好……”

小楚衍只是乖乖地應了一聲，而后靜靜地坐到旁邊去，不再說話了。

心焦灼著，卻不知道如何開口，秉行著言多必失的經驗，兩人就這樣無言地做到了夜幕降臨……

天終于黑了，坐在這口深深的井里，抬頭天只有一片沉悶的漆黑——

“今天晚上……”

“沒有星星呀……”

仰著纖細白凈的下，脖頸線條長而優雅。

小楚衍順著的眼神隨之看去，夜空上，確實是一片漆黑……

“有。”

他淡淡地開口，“有星星。”

“咦？我怎麼沒看見啊……”

驚訝地找著黑漆漆的夜空，可是憑借自己這樣好的視力也是一顆星星都沒找到呀。

難道這小孩眼睛是恒星遠鏡？

懷著疑看向小楚衍，卻對上了他的眼睛……

“姐姐……有星星的。”

瞳孔猛地瑟了一下，心中突然小鹿撞，騰起一種奇怪的覺——

……

長這麼大，還沒有被人過姐姐……

可是，必須得離開了……

“嗯。”扯出一抹笑容來，聲音可以放輕了很多，“小司淵歇息吧？這樣傷口好得快。”

小楚衍沒有立刻答話，微微地抿了抿蒼白的，而后才開口——

“好……”

“嘿嘿，那姐姐抱你睡~”

自覺地將小楚衍摟在懷里，一下一下地拍著他的后背，小孩兒這次也不抵抗了，乖乖地靠著。

“如果可以……”

“嗯？”

懷里的小孩突然開口，等了很久，他卻沒有說下去，直到聽見小孩兒傳來均勻的呼吸……

“系統，走吧。”

輕輕將小楚衍放平，手了一下他眼角的淚痣。

系統：【好的宿主，注意不要落下自己上的東西在這個世界哦，否則元神會殘缺的。】

“嗯。”

不過一瞬，便消失在原地了，井底的小孩兒卻緩緩睜開了眼睛——

如果可以不走……

就好了……

他默默握了左手，手里著的，是他悄悄走的，的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