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開門,冬梅就發現了林霜兒的不對勁。
“你屋里藏男人了?臉怎麼這麼紅?”
林霜兒恨不得把頭埋進地里,跑去院子里,用冷水澆了幾把臉,臉上的紅一點點褪去。
冬梅找了個舒適的姿勢躺在塌上,一雙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林霜兒看。
林霜兒咽了咽唾沫,被冬梅盯得有些不自在。
冬梅瞧著略顯烏黑的眼圈,道:“昨日干啥去了,眼圈黑這樣?”
林霜兒沒敢說實話,只道是沒睡好。
“沒睡好?”冬梅想了想,忽然明白了過來,道:“你該不會是思春了吧?”
林霜兒臉騰地一下又紅了,一把捂住冬梅的,道:“你……你別胡說,我才沒有。”
冬梅忽地一下就笑了:“思春就思春,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再說,那新科狀元不是要娶你嗎?這幾日怎不見他來侯府贖你?”
“他若是贖你,你就不用單相思了。”
林霜兒道:“他不會來贖我了,他母親已經提前來找過我了。”
冬梅瞬間來了神“他母親找你做什麼?”
林霜兒道:“讓我離齊大哥遠一點,以后莫要糾纏他。”說著,林霜兒也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與冬梅一同躺在塌上。
默默嘆了口氣,呢喃道:“可是,我也沒有纏著他啊。”
冬梅一聽,拍了拍案板,頓時火冒三丈:“什麼東西?現在當了,就看不起人了?他自己什麼態度?就任由他母親來辱你?”
林霜兒拉住冬梅的手,在手背上輕輕拍了拍,示意莫要生氣。
冬梅道:“當初是他主承諾要娶你,又不是你上趕著上去的,怎麼?當初他一窮二白的時候你就配得上,現在青云直上后,你就配不上了?什麼東西!”
誤以為林霜兒沒睡好全是因為這件事,冬梅轉安道:“霜啊,別難過,那樣的人家,咱們不稀罕,往后,你定能遇見更好的。”
難過?
林霜兒自己也有些疑。
好像一點也不難過,亦如當初齊銘說要娶,一樣心無波瀾,覺得嫁給誰都是一樣的。
不過也有偶爾難過的時候,當被姚氏辱時,也有些難過的。
曾經以為,姚氏很喜歡,甚至將當做親生兒,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在姚氏眼里,什麼都不是,頂多算是兒子升發財路上的絆腳石。
不需要時,可以一腳踢了踹了,甚至可以惡言相向。可明明記得,以前的姚氏和藹可親,對總是笑臉盈盈的,現在怎麼會變這樣呢?
林霜兒想不通,索不去想了。
冬梅卻越想越生氣,問林霜兒:“他現在是什麼態度?”
林霜兒道:“他讓我先等等,說回去勸勸他母親。”
冬梅翻了翻白眼,道:“等什麼?等他母親松口?這種事都要讓你等,我看這種人本就不值得托付!就算你真的嫁給他,有他母親在的一日,就不會有一天的安生日子!”
;林霜兒有些訝異地看著冬梅。
冬梅被看得有些發怵:“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說錯了嗎?”
林霜兒搖了搖頭,道:“你沒說錯,王爺也同我說過同樣的話,說他不值得托付。”
冬梅道:“你可以把我說的話當做屁話,但是王爺飽讀詩書,慧眼識人,他說的話就是至理名言,你得放在心里。”
冬梅越說越激,說到最后有些口干舌燥,忙起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囫圇喝了一杯,又問林霜兒:“他這麼猶豫不決,你現在又是怎麼想的?”
林霜兒道:“還能怎麼想?老老實實攢銀子,努力替自己贖。”
冬梅有些驚訝:“他都這樣了,你還想著嫁給他呢?”
林霜兒搖了搖頭:“當然不是,我總不能在侯府待一輩子,等攢夠了錢,我就出去租一個鋪子。”
冬梅問:“租鋪子賣什麼呢?”
林霜兒道:“賣什麼都好,只要能自力更生,總比一輩子做人丫鬟強啊。”
冬梅把腳一蹬,盤坐在床上,道:“做人丫鬟怎麼了?王爺對你不好嗎?他教你讀書識字,給你買新服穿,還給你買好吃的,王爺對你多好!你那位狀元郎能為你做什麼?”
見林霜兒不說話,冬梅道:“狀元郎只會給你畫大餅!依我看啊,還不如留在王爺邊,做個通房都比做狀元夫人強!”
話音剛落,兩人都頓住了。
冬梅轉看著林霜兒,道:“霜啊,不如,你就別想著贖出府了,我看王爺待你真心不錯,你不如就留在王爺邊,做個通房吧?”
林霜兒有些迷茫地看著冬梅,夜北承的話忽然又回在腦海。
林霜兒,本王對你,還不夠偏嗎?
夜北承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林霜兒想不明白,心既坎坷又迷茫。
看著冬梅道:“你不是說,做主子的通房并不好嗎?若是失了寵,下場連丫鬟都不如。”
冬梅道:“可王爺對你真的很好,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待你不同,若他真的喜歡你,就算做個通房,也比做人丫鬟強啊。”
“再說了,王爺可是云端上的人,那可是咱們大宋的戰神啊,連皇帝都要敬重他三分,我在侯府這麼些年,還從未見咱們王爺對一個子如此上心,也就是你,林霜兒,是個例外。”
林霜兒又沉默了,心口砰砰直跳,那異樣的愫又涌了上來,腦海里不斷浮現出與夜北承在一起的點滴滴滴,甚至于,昨日夜里,那個無比恥的夢也隨之浮現在腦海。
臉又不知不覺紅了。
冬梅意味深長地看著,道:“霜啊,你老實跟我代,你對王爺,真的沒有存在別的心思嗎?哪怕一瞬間。”
林霜兒遲疑了,尚且不能明白自己對他到底是存在怎樣一種覺,至,好像并不討厭他,甚至……他每次的時候,那令人恥的愉悅都會徹底吞噬的理智。
見林霜兒這般反應,冬梅心中頓時了然。
“你遲疑了,林霜兒,你對王爺果真存有別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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