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送了一盆盆熱水進去,接著又端了一盆盆水出來。
產婆忙得滿頭大汗,對外吩咐道:“熱水還不夠,再多備一些來,王妃的羊水破了,馬上就要生了!”
一時間,東廂院徹底做了一團。
冬梅一直候在門外,時刻關注著里面的靜,聽著屋痛苦的嘶鳴,冬梅一顆心懸在了半空。
宮清月見冬梅無所適從的樣子,氣惱地道:“你還傻站在這做什麼?趕下去幫忙!王妃馬上就要生了!”
冬梅道:“奴婢想在這守著王妃。”
宮清月道:“你守著有什麼用?趕去下去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
燒火的丫鬟嬤嬤已經足夠多了,冬梅還是頭一遭遇見生孩子的事,哪里知道還要準備些什麼,如今大腦一片空白,只怕是連思考的余地都沒有了……
這時,房門打開,產婆從房里出來,又吩咐眾人道:“再去準備一碗糖水,等會王妃若是沒了力,可以喝些糖水緩緩勁。”
宮清月轉頭對冬梅道:“聽見了嗎?去熬一碗糖水來,快去!”
冬梅也慌了神,連連點頭應道:“好,奴婢馬上下去準備。”
聽著林霜兒痛苦的聲音,宮清月心里升起一不安。
拉住產婆問道:“王妃到底如何了?能順利產子嗎?”
產婆道:“實不相瞞,王妃底子弱,又是早產,恐怕沒那麼容易生下來……”
宮清月臉一變,抓著產婆的手:“一定要讓把孩子平安生下來!”
產婆道:“老奴自當盡力……”
房間。
林霜兒臉蒼白,汗如雨下,雙手抓著被褥,仿佛在忍著世間最難以忍的痛苦。
像要被人撕裂了一般,連同骨頭也被碾碎了一樣,每一次的陣痛都像是有無數針同時刺,讓幾乎痛呼出聲。
林霜兒能清晰的到有什麼東西想要破而出,卻總在關鍵時候又了回去。
此刻,正經歷著前所未有的劇痛,渾繃著,臉上的神絕又無助。
房間里好幾個產婆在忙活。
們一會給拭額頭的細汗,一會掀開被褥給檢查下的況,可卻無一人能緩解的痛苦。
覺自己的力氣在一點點流逝,眼前一陣黑一陣白。
疼痛一陣陣襲來,覺自己快要死了。
周圍的聲音很嘈雜,仿佛聽見有人在耳邊道:“王妃,別睡啊,加把勁啊,將孩子先生下來,千萬不能睡……”
林霜兒用力咬著下,直至鮮淋漓,卻抵不過疼痛的萬分之一……
眼淚混著汗水順著臉頰流淌。
聽見產婆們七八舌的在議論。
“不是才八個月大嗎?怎麼肚子長這麼大?”
“王妃子骨弱,又是頭一胎,這可怎麼辦才好?”
“方才我了一下胎位,好像有些不正,恐有難產之兆啊……”
后來,產們又說了些什麼,已經全然聽不見,只覺得耳中嗡鳴作響,意識恍惚,只微微側頭,眼神無助的看著門口的方向。
;這一刻,在想,若是阿娘在就好了,若是母后在就好了,若是夜北承在就好了……
可是他們怎麼都不在啊,怎麼都不在……
林霜兒痛苦的闔上了眼眸,覺渾都在痛,痛到靈魂都要撕裂了……
……
夜北承實在靜不下心來,這短短一個時辰里,他心慌意,滿腦子都是林霜兒。
王魁道:“今日時辰尚早,南王在云來客棧備好了酒席,王爺若不急著回去,不如前去一敘……”
“不了!”夜北承當即拒絕道:“王妃待產,本王無心敘舊!”
王魁笑道:“王爺不必張,生孩子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王爺這段時間日日陪在王妃邊,今日好不容易空出來,也該適當緩和一下才是。”
夜北承全然聽不進去,他心里慌得很,總覺發生了什麼大事。
“南王那里,你替本王婉拒!”
話落,夜北承當即轉,剛要出門,便見玄武神匆匆的出現在門口。
“王爺,明月來了……”
夜北承心神一,接著就聽玄武說道:“府里出事了,王妃好像早產了……”
屋。
幾個產婆忙得滿頭大汗,床上的子面蒼白,雙眸閉,額間同樣布滿了細汗。
時間仿佛靜止,每一秒都充滿了煎熬。
產婆的臉上忽明忽暗,房中充斥著濃郁的腥味。
“王妃,再加把勁啊……”產婆一邊給拭著細汗,一邊不斷鼓勵著,聲音中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抖。
林霜兒痛苦的息著,每一次用力都像是在與死神搏斗,奈何用盡全力,可那胎兒似卡在了最后一道關卡,遲遲不肯出來!
一時間,屋的氣氛張到了極點,幾個產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行啊,還是生不出來!估計是孩子太大了……”
“這可怎麼辦,羊水已經破了,再生不出來,孩子和大人只怕都保不住了……”
宮清月焦急的等在外面,手里捻著佛珠不斷祈禱,可遲遲不見里面傳來靜。
片刻之后,房門打開,一產婆滿頭大汗的從里面走了出來。
宮清月上前問道:“如何了?孩子生出來了嗎?”
產婆道:“想是胎兒太大,胎位又不正,王妃子骨實在太弱,生不出來啊……”
宮清月踉蹌了幾步,手里的佛珠也摔在了地上,里呢喃道:“怎會難產,不是才八個月嗎?怎會胎大難產……”
產婆道:“眼下沒別的法子了,羊水已破,王妃又耗盡了力氣,若再生不出來,只怕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啊……”
“什麼?”宮清月眼前一黑,險些昏倒……
產婆扶住宮清月,道:“眼下王爺又不在,當務之急,還是要主母拿定主意才是!”
宮清月穩住形,語氣微地道:“什麼主意?”
產婆道:“老奴出來就是想問問主母,若真到了無可奈何之際,主母是想要保大,還是保小?”
宮清月怔愣。
產婆道:“老奴看那高高隆起的孕肚,十有八九是個小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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