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君珩低頭看著懷里的，眼里閃過一難以察覺的克制。

抱得這樣，好像他是完全屬于的。

他傾而下，手臂將環住，寬闊的軀將整個人包裹。

“你想抱多久，就抱多久。反正，我原本就是屬于你的。”

凌雪卻依依不舍的松開了手，從他懷里離。

猶豫片刻，道：“有件事，我需得跟你商量。”

“何事？”

凌雪道：“我哥平日對我諸多管教，我們之間的事，我還不想讓他知道，我們先瞞著他，好不好？”

聶君珩道：“世子今日兇你，是因為我的事？”

聰明如他，果真什麼都瞞不住他！

凌雪解釋道：“你別怪我哥，他只是對你了解甚。”

聶君珩神一，邊笑意不減，仿佛并不在意夜凌霄對他的看法。

他道：“我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我只在意你。”

“等你爹娘回京，我便正大明向你提親。”

凌雪聞言，悶頭在他懷里，很輕快的笑了：“若我爹娘也不同意怎麼辦？你會帶我私奔嗎？”

聶君珩默了默，沉思片刻后，忽然一本正經的問：“你爹娘喜歡什麼樣的？”

“喜歡文還是喜歡武？”

若喜歡武，他現在已經是戰功赫赫的鎮國將/軍，想必是能夠娶的。

若喜歡文，他便棄武從文，重新考取功名。

總之什麼都可以。

他從始至終的目的，都只是想配得上而已，至于做武將還是考取功名做狀元，對于他來說并不重要。

凌雪故作沉思地道：“這我便不知了，我爹娘疼我，能娶我的男子必定得是萬里挑一，人中龍才行！”

“人中龍？”聶君珩眉頭微蹙，顯然是將凌雪的話當真了。

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凌雪“噗呲”一笑，道：“傻子，你連這也當真？”

聶君珩神認真的看著，道：“在我心里，你是這世上最好的姑娘，自然配得上這世上最好的男子，我只恨我出生平凡，不是凌駕于眾生的天子，能給你的東西終究是有限。”

“那又如何？”凌雪凝視著他，眼底肆意，說出的話兀自有種難以言喻的溫。

“旁人再好我也不喜歡，我只喜歡你啊。”

“你能給我的東西，就是這世上最好的。”

說著，走到妝臺旁，打開屜取出那支白玉簪，道：“就好比你送的白玉簪，雖不是最貴的，卻是我最喜歡的，你瞧我現在日日都戴著它呢。”

說完，又將玉簪小心翼翼放回了木匣子里，轉走到他面前，再次撲進他懷里，將他輕輕環抱著，角含笑道：“還有你啊，在我心里，就是最好最好的人，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

“旁人，我管他是人是鬼，亦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我不稀罕，那便什麼都不是。”

“我只喜歡你，最喜歡你了……”

聶君珩大抵永遠也想不到，自己也有被人得面紅耳赤的一天，里那悸的覺好似要將他心口撐破。

凌雪道：“你且放心，我爹娘疼我，定然也不會為難你。我喜歡的人，他們也一定會喜歡的。”

“只是我哥這人，腦子一筋，等我爹爹回來，他便不敢對我呼來喝去了。”

聶君珩忍不住低頭吻了吻的發頂，啞聲道：“好，那便等你爹娘回來。”

;在此之前，他不會對來，即便對有著再強的念，他也會克制。

緩緩將懷里的人松開，聶君珩垂眸看著，溫聲道：“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你早些休息。”

凌雪揪著他的角，顯然還不想與他分開。

也覺得奇怪。

明明與他青梅竹馬，一同長大，早就不該再有新鮮。

不知為何，此時再面對他，凌雪總覺得心里有好多話想與他說，哪怕只是與他靜靜坐在一起，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也覺得心滿意足。

哪怕只是短暫的分離，兩人只隔幾個院落，也會莫名其妙的想他，想見他，想無時無刻與他在一起。

可一想到哥哥嚴厲的臉，凌雪最終還是一點點松開了他的角。

“那你早點休息。”

聶君珩道：“今日還需要爬窗嗎？”

凌雪忍不住笑道：“玉珠不在，今日從正門走吧。”

說著，凌雪打開房門，站在門口將他送了出去。

站在門口，直到看見他影徹底消失在黑夜中方才轉回屋。

……

西苑。

阿蓮獨自一人坐在臺階上等了許久，直到一道腳步聲近，阿蓮才猛然回過神來。

“主子，您回來了？”

見聶君珩回來，阿蓮面欣喜，連忙起迎了上去。

聶君珩并不理會，抬腳便上了臺階。

阿蓮跟在后面，手里正提著一個食盒，語氣匆忙地道：“奴婢等您很久了……”

聶君珩腳步微頓，轉看了一眼，道：“等我做什麼？我說過，無需你伺候。”

阿蓮跪在他面前，聞言抬眸著他，見他角似掛著淺淺的笑意，連那素日清冷的眸子，此刻也流著異樣的彩。

他今日心似乎極好，見著也不再是冷冰冰的模樣。

阿蓮竟有一瞬的恍惚。

道：“奴婢沒別的意思，只是趙嬤嬤說您日夜勞，便特意為您熬了一碗安神湯，讓奴婢囑咐您別忘了喝。”

聶君珩垂眸，果真見懷里抱著一個食盒。

趙嬤嬤平日里待他極好，隔三差五便會給他熬湯補子。

不過，今日他并不想喝。

“今日不喝了。”話落，他徑直越過阿蓮，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阿蓮轉看著他，道：“主子，這湯還熱著呢。”

聶君珩道：“你若覺得浪費，便將它喝了吧。”

阿蓮看著閉的房門，腦海中還回著他說的那句話。

今日的他，好像與以往都所不同，眼角眉梢都染著笑意和溫……

即便對也是如此……

打開食盒，看著碗里香氣撲鼻的燕窩粥，角不自覺笑了起來。

想，只要聽話，他是會慢慢接自己的吧？

……

六月的天氣炎熱，難民營里四充斥著難聞的氣味。

凌雪率先考慮到水的問題。

沒有干凈的水，難民們只能喝骯臟難聞的污水，炎熱的天氣也不能日日洗澡，百來號的難民聚集在一起很容易產生惡疾。

夜凌霄親自勘察地形，發現距離難民營不遠的山上有一活泉，常年出水，源源不斷，是個采水的極佳之地。

找到了水源，夜凌霄連夜派人挖通渠道，搭建水車，以竹筒為引，將水源運送到了難民營。

有了水源，百姓們便解決了用水的問題。

考慮到夏日蚊蟲鼠蟻眾多，凌雪又讓玉珠買了許多雄黃酒，分別分發到每個難民手中，讓他們將雄黃酒涂抹在房屋周圍，能起到很好防蟲效果。

這日，凌雪帶著玉珠剛要出府前往難民營，不料，阿蓮早早就等在了府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