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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刑失手了,寧馨兒對於他們來講已經等同於一個廢人。
「康弘君,寧馨兒還能治好嗎?能不能恢復到原來的狀態?」戴笠有些忐忑地問道。
他有些後悔了,不該讓日本人來審訊,他們下手還是太狠了,這可不是對付共-產-黨,寧馨兒一個富家小姐絕對沒有那麼堅強的神經。
「戴先生,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你,就現在的狀況看,已經瘋了。至於以後能不能自愈,那就難說了。」主審專家回答道。
「怎麼會這樣,也沒怎麼折磨啊?」小澤征五郎納悶道。
「沒怎麼折磨?要不你試試那種憋氣到窒息的瀕死覺?這可是世上最殘酷的刑法之一。」川島芳子冷笑道。
戴笠有些氣惱,他明明跟日本人約定好不能留下殘疾,現在還是造了,而且是神上的殘疾,這種病是不可能完全治癒的。
剛才他雖然能夠阻止,卻沒有出聲,他也希通過極限施,從寧馨兒的裡挖掘出點東西來,最好是能夠證明路鳴通共的信息。;
可惜他好像真的抓錯人了,就目前的況看,寧馨兒真的是一無所知。
難道他真的懷疑錯了?
難道漕幫並沒有通共,他們真的只是為了賺錢?
難道路鳴跟共-產-黨之間不存在暗度陳倉的關係?
戴笠走了,把寧馨兒繼續留在這個地方,特別關照日本軍醫負責觀察的病,希能讓寧馨兒的狀況完全恢復過來,要不然他沒法出人來。
按照他原來的設想,就是通過綁架,然後問出口供,如果寧馨兒不是共-產-黨,就放掉,如果是,那就逮捕,再通過追蹤其他共-產-黨。
日本人的想法反而比他簡單,就是查明軍火庫失竊案的真相,可惜還沒問到這個問題上,寧馨兒已經瘋掉了。
看到報紙上整版報導的新聞後,戴笠再次失魂落魄,手上的報紙掉落在地上,他還沒察覺到。
「長,發生什麼事了?」翁百齡問道。
「你自己看吧。」戴笠沒好氣地道。;
翁百齡急忙拿起報紙迅速瀏覽了一遍,不由得手也有些發抖,沒想到路鳴使出這一招。
自從他知道有兩個綁架寧馨兒的日本人被路鳴抓住後,就一直在做噩夢,夢到兩個日本人全招供了,也供出他參與了這次綁架,然後路鳴就對他開槍了。
他甚至能清晰地聽到槍聲,還能到子彈撕裂、燒灼、穿他皮的致命覺。
「長,這,這不會有事吧?」翁百齡眼裡滿是恐懼的神。
翁百齡真的害怕了,他沒有過的後臺,萬一事敗了,那就是敗名裂,有辱黃埔出。
跟日本人聯合綁架中國公民,這是永遠也洗刷不清的罪名,將會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哪怕路鳴不報復他,就憑這一條罪狀,他也得被送軍事法庭審判,那時候戴笠未必會保他,甚至可能因為害怕他泄底細而殺人滅口。
不管站在哪個角度考慮,他的前景都是一片灰暗,能保住一條小命就算萬幸了。;
「放心吧,這件事不能由他一人說了算,我們也長著,不會有事的。」戴笠冷冷道。
「沒想到,這個路鳴邪得很,抓了兩個人,還弄出這麼大靜來,這不是把長您也搞得很被嗎?」翁百齡故意把事往戴笠上扯,似乎這樣他才覺得安全一些。
「這幾天你見到了路鳴的能量了吧?他能在一天讓上海陷半癱瘓狀態,還能打通方、商會、幫會所有關係,而且全部利用上,這就是路鳴的能力,你可要多學著點啊。」戴笠嘆道。
戴笠的潛臺詞是,你翁百齡作為復興社上海站的站長,只配給路鳴拎鞋子,如果不是我戴笠給你撐著,你早就倒臺了,哪裡還能混到今天。
戴笠從來沒有小覷過路鳴,他雖然也不知道路鳴的能力究竟有多強,但是能讓領袖高度重視,能讓賀衷寒和鄧文儀這些人甘願和他稱兄道弟,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
綁架寧馨兒之後,事件的發展過程戴笠是親眼見到了,他也知道路鳴就是幕後策劃者和組織者,可以說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這個名義上的上海灘花花公子真的不能小瞧啊。
這兩天經過和日本人商議,戴笠已經同意放人,滿鐵的於鶯兒承不住高層的力,也不再堅持原來的觀點。
偏偏是小澤征五郎那個蠢貨不肯鬆口,他仗著自己是參謀本部直接派遣過來的特殊份,堅決不同意放人,哪怕武的話置若罔聞,就是死扛著。
戴笠不明白小澤如此冥頑不化,究竟是出於什麼考慮,寧馨兒的狀態雖然好了一些,但是已經無法再繼續審問。
主審專家也說了,無論是從法律還是從醫學的角度考慮,現在寧馨兒說出的任何話,都不足以採信,也無法當證據來用。
既然事已經到了這地步了,小澤為什麼堅持握著這個燙手的山芋不放?他還想達到什麼樣的目的?
日本在上海的所有商業往來也都遭到了沉重的打擊,日中友好促進商會已經暫停跟日方的所有貿易往來。
正是這一點讓戴笠對路鳴到恐懼,他不知道路鳴用了什麼辦法,讓這些唯利是圖的商人連錢都不賺了,只是要一口氣,一個面子。;
現在上海日本僑民的生活已經是難以為繼,生活必需品都已經無法買到,哪怕日租界的一些商家還有日本駐軍想盡了辦法,也無法解決僑民的日常生活需求,就連日租界駐軍的生活也因此到了很大影響。
再這樣拖延下去,事件會不斷發酵,估計軍方也會過問這件事,戴笠擔心自己在這個漩渦中上下沉浮,早晚有一天會被甩出去。
日本武隆田武夫在戴笠的遊說下,也同意儘快放人,儘快恢復上海的社會秩序,可是小澤不聽他的,抓著寧馨兒死活不肯鬆手。
隆田武夫和小澤雖然都是被軍部派遣到上海來的,卻不屬於同一個系統,他也無法強迫小澤改變心意。
本來小澤一個人並代表不了全,哪怕他堅持不放人,武也能不顧他的意見直接放人,問題是他們為了保險,把寧馨兒關押在日本駐軍的憲兵隊裡了。
寧馨兒的關押權現在屬於日本駐軍憲兵隊,隆田武夫必須通過憲兵隊才能放人。
日本駐軍憲兵隊隊長恰巧是小澤征四郎在日本軍校時的同學,他認為小澤征四郎是被中國人死了,一直想為自己的同學報仇雪恨。;
小澤征五郎陪著他喝了兩頓酒,就把他徹底搞定了,兩人一起堅持不肯放人,說是事關大日本帝國的尊嚴,決不能輕易把人放掉。
事發展到這一步,已經完全失控了,不但戴笠控制不住局面,就連為首的日本領事館武也都失去了控制權。
「兄弟,你可是一手搞了上海的秩序啊。」張子揚見到路鳴後,大笑道。
「搞上海秩序的是日本人,可不是我,這個罪名我承擔不起。」路鳴冷冷道。
「跟你開玩笑的嘛,你還認真了。」張子揚愕然地看著路鳴道。
「我知道你是開玩笑,可是這個笑話不好笑。」路鳴放緩語氣道。
「這次你可是把所有日本人折騰慘了,也把他們的麵皮下來了,他們也該放人了吧?」張子揚說道。
「現在還難說,我沒接到他們的通知,說是他們要人。」路鳴嘆息道。
「如果他們堅持不放人,你打算怎麼辦?」張子揚問道。
「這也好辦,我會讓升級,上海的報紙不管用,就上《華盛頓郵報》,讓日本人在國際上出出風頭。」路鳴目堅定地看著前方,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