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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覬覦華北我略有所知,你說的和平攻勢是指什麼?」帥有些不解。【,無錯章節閱讀】
其他人也都面疑,不過沒人敢隨便發問。
「其實就是用金錢和地位那些意志不堅定的人,他們推華北獨立或者半獨立,進一步瓦解民國政府對華北的掌控力度。」路鳴說道。
「嗯,他們一直妄想分裂中國嘛,讓中國人部先起來,他們好乘機作。」帥皺起眉頭,一針見道。
「我認為這是日本軍方計劃進一步侵略中國所採用的步驟,先搞分裂,然後再分而食之。」路鳴大膽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得到的報,他們都準備對哪些人下手?」帥問道。
「我這裡有份名單和當事人的簡歷,是日本政府準備下手或者說圍獵的目標,大家看一下。」
路鳴拉開皮包,從裡面拿出一疊紙,遞給帥。
帥看了一眼,然後讓副把名單發給在座的人。;
「宋哲元、張自忠、王揖唐、閻錫山、韓復榘、商震、吳佩孚……」
這是一份長長的名單,幾乎囊括了華北各省所有的上層人,就連早已居的吳佩孚都在名單中。
路鳴繼續介紹道:「日方把這次和平攻勢概括為中國華北五省自治行,目的就是把華北五省從中國版圖上分割出去,進一步削弱中國的抗日力量。」
「小日本狼子野心,帥,這絕對不能忍,您帶著我們打回去吧,先穩住華北,再收復東北老家。」一個東北軍將領憤然站起說道。
「淞滬抗戰才過去兩年多,日本人又不老實了,也不知道蔣委員長是咋想的,難道就看著小日本得寸進尺嗎?」另一個年齡稍長,階更高的將領虎目圓瞪道。
大家也跟著七八舌地各自發表意見,基本上都認為不能坐視不管,和小日本算帳的日子到了。
「鎮靜鎮靜,越是臨近關鍵時刻,越是要冷靜。」帥揮揮手。
「帥,我們決不能坐以待斃,如果華北五省落日本人的手裡,我們真就回不去家了。」一個將領含淚說道。;
路鳴沒有說話,他理解這些人的,可是就憑東北軍這幾十萬人馬,想要打回東北去,無疑是天方夜譚。
現在不是能不能收復東北國土的問題,當務之急是能不能保住華北,華北已經到了危急時刻。
「日本人什麼時候開始實施這項計劃,有可靠的報嗎?」帥問道。
「正式開始是明年夏季,不過現在他們已經開始對名單上的人進行滲了。」路鳴說道。
「國府那裡知道這個況了嗎?」帥問道。
「我已經上報了,上面會不會重視就不知道了。」路鳴苦笑道。
他是中午上報的南京軍事委員會,按照他的想法,南京軍事委員會應該馬上召集所有委員進行商討,研究反制日方這個計劃的方法。
如果這樣的話,帥就應該應召回到南京開會了,畢竟他是國軍的副總司令,可是帥卻依然在家裡開舞會,可見南京方面並沒有馬上回應的意思。
「這份報非常重要,來源可靠嗎?」帥問道。;
「可靠,我的人從日本政府還有日本軍部那裡得到消息,又從關東軍司令部得到證實,這項和平攻勢是由關東軍和天津駐屯軍聯合發起的,關東軍特務機關長土原是這項行的主要負責人。」
「路兄弟,不是我不相信你,你的人去日本沒多時間吧,怎麼可能知道日本政府和軍部的計劃?會不會是日本人故意放出假報來迷我們?」一個將領帶著疑問問道。
路鳴笑了,他又拉開皮包,從裡面拿出一份文件來,上面全是日文。
「這是日本政府和軍部召開聯席會議的紀要,和平攻勢正是據紀要擬定的正式文件,這份文件已經得到了天皇的批準。」
他把這份文件遞給帥,帥看過後又傳給大家看。
東北軍將領以前經常跟日本人打道,都會一些日語,哪怕不是很通日文,一份文件還是能看明白的,而且他們也都悉日本文件的格式。
「哦,這看來是真的啊。」
「嗯,看上去的確是正式文本。」;
「就是這項計劃的正式文本,沒什麼可懷疑的。」
……
路鳴又笑著對大家說道:「我只能保證報的準確,卻無法告訴大家報來源,這是絕,不是不相信大家,這是南京軍事委員會的最高決定。」
帥點頭道:「大家不要有什麼疑慮,我兄弟帶來這份文件給大家看,也是擔了責任的。」
路鳴笑道:「責任倒說不上,大哥是副總司令,有權知道絕報。」
帥自嘲道:「你就別笑話我了,我這個副總司令就是個牌位,需要的時候亮出來,不需要就收到屜里,我還不如陳誠、何應欽這些人有實權呢。」
眾將領開始七八舌地討論起來,按說華北一帶原來有許多也是帥的地盤,只是現在都歸屬其他人了,不過帥在華北依然有很大的影響力。
老帥當年在北京任中華民國海陸空總司令,在華北地區也做了一些布局,雖然後來因為東北戰事吃,退回了關,但留在華北的勢力也不容小覷。;
大家討論的正是如何利用帥的影響力在華北做些什麼,至也要為東北軍榮歸華北做些鋪墊。
路鳴在一旁苦笑,這些將領真是不問夢裡花落知多,還幻想著打回華北去,解放全東北呢。
那些華北的實權人是怎麼想的,他們就連民國政府的帳都不買,會給帥多面子呢?
何況這是地盤和利益的爭奪,本不是面子的事,從歷史上看,即便是父子兄弟也不會相讓的。
自從東北軍撤出東北後,帥本人雖然主張抗日,但無奈自己歸屬蔣總司令指揮,東北軍被調往前線圍剿紅軍,遭到了全國人民的反對。
帥心的痛苦可想而知,現在日本人想進一步擴張,又開始打華北的主意,他的憤慨是世界上所有人都無法想像的。
討論了一個多小時,最後也沒得出什麼結果,別人都寄希於帥出面,攘臂大喊,好像華北各省就能雲集響應似的。
怎奈何,東北軍的這些將領中,很多人還活在老帥和帥昔日的榮里,看不清形勢認不清現實。;
今非昔比啊,好在帥還是清醒的,國是什麼樣,他個人又是怎麼回事,故國江山,憑欄遠眺,不是靠自我陶醉就能辦事的啊。
帥當然能理解手下將領對東北的,自然也很關注他們的心,但同樣知道靠激靠熱,本做不到班師回朝。
殘酷的現實告訴他,僅靠東北軍的力量無法進軍華北,更無法收復東北,想要守住華北必須依靠民國政府的力量。
這個會本來不是今天的主題,因為路鳴得到了報,才臨時起意召開的,只能算是一次況通報會,如何面對華北的局面,還需要從長計議。
帥宣布散會,全將領起立,自然而然一起高唱「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那裡有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九一八,九一八……」
唱著唱著,所有的將領包括帥都是淚流滿面,路鳴也掏出手絹不停地拭著眼睛。
九一八,這是刻在所有東北軍軍人心上的刀痕,這也是刻在全國人民心上的創口,沒有人會忘記,將來也會永遠銘刻在中國人的心上。;
帥帶著路鳴走出書房,來到一樓的大廳里,這裡的舞會已經開始了,所有的人都找到了舞伴跳起舞來。
剛從樓上書房的慷慨激昂、悲壯的緒里走出來,再聽到樓下的靡靡之音,路鳴有些走夢幻的覺。
盛有德曾經告訴他:戰爭是什麼,過現象看本質,一面是榮與犧牲,一面是荒與無恥。
這是人的兩個極端,卻在戰爭中恰到好地全部現出來。
這一刻,路鳴想到了白山黑水,想到了那塊承載著榮與犧牲,承載著熱和死亡的土地上的人民,他們在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