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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三人聚在一起，將所得的信息一一匯總。

  「好了！」趙汝敲敲腦門：「大家得到的信息都沒有什麼差別，足證可信。那麼張溪至這個人，就是如此了。」

  他補充道：「不管他暗地裡是怎麼樣。既然他平時是這個樣子，出任務時當著其他師兄弟的面，也不會突然有什麼改變。」

  「嚴謹。」姜豎起大拇指。

  趙汝翻了翻白眼，繼續分析道：「張溪至的格，有一個非常突出的點，他的家人、朋友都有提到，那就是『穩妥』。換個詞說，『慫』。祁昌山脈的危險人盡皆知，他這樣的人會追上山去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目標手可及，他判斷不需要太多時間就能夠功下山。危險程度在可控範圍。」

  他笑著問道：「這說明什麼呢？」  

  凌河也笑了：「說明他們本沒有商量的時間。目標既然手可及，他們的第一選擇當然是追上去。而不是停下來討論。方鶴翎所謂的勸說就在山下埋伏，張溪至分配任務然後執意上山，這事，不存在。」;

  「唉，杜老虎不在，連一個求知的眼神都看不到。」趙汝故意做出沮喪的樣子：「我太失落了。」

  「等除夕老虎回來，你跟他當面說。」姜拍拍他的肩膀：「就算你忘了，我也會幫你轉述的。」

  「哎！轉述什麼啊？我說什麼了？我怎麼不記得？」趙汝看看凌河：「大哥，我剛才說話了嗎？」

  凌河不理會他們耍寶，只是思索道：「方鶴翎為什麼要說謊呢？」

  趙汝輕笑：「要麼是臨陣逃，要麼是臨陣叛敵。」

  之所以不會是早有預謀，不太可能是方鶴翎跟那些左道早有勾結，是因為這種摘不出自己的構陷，實在也太愚蠢了些。方鶴翎再傻也不會傻到這個地步。

  凌河什麼也沒有再說，只是突然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方家完了。

  這件事的質太嚴重了，一旦暴出去，方鶴翎前途必然無。整個方家都有可能到牽連。

  「出事的現場咱們就不必去看了，我們不可能比緝刑司的人更專業。現在的唯一要跟的線就是方鶴翎。無論他是逃還是叛敵，查清楚了就可以代了。」趙汝問道：「誰去？」;

  「我吧。」方鶴翎畢竟有可能牽涉左道，姜戰力最強，當仁不讓。

  凌河趙汝也無異議，當下便各自散去。

  如果方鶴翎已經投向左道，或許會派人暗中盯著他們。所以他們都表現得很平常。

  凌河回去修煉，姜回去修煉的同時，指點姜安安和唐敦的武藝。

  趙汝回家睡大覺。

  ……

  正所謂「他人修煉我不煉，日上中天正好眠。」

  趙汝懶散慣了。耐著子忙碌了一天，解的興致過了，便覺乏味。

  回到房中，徑直掀開被子，就準備睡下。

  穿著綢布長衫的鄧叔，慢吞吞走進來。

  趙汝看著他，等他說話。

  「緝刑司的人在查我們。」鄧叔道。

  趙汝沉默一會，道：「反正我們也呆不久了，不是麼？」;

  鄧叔扯了扯角：「什麼都瞞不過你。」

  「你那天晚上流了，除了那群獵狗追上來了，還能有什麼原因？」

  「不算追上。」鄧叔道：「知道你喜歡這裡。我特意繞了遠路，把他們往其他地方引了引。」

  「最多還能呆多久？」

  鄧叔想了想，道：「除夕。」

  「還能跟他們一起過個年，也很好。」趙汝索躺倒，用被子蒙住頭，聲音就從被子底下發出來，有些悶悶的：「讓緝刑司的人查吧，如果太過分，您看著理。」

  鄧叔笑了。「好。」

  ……

  夜深人靜，姜完了晚上的修業之後，靜悄悄地離開房間，直往方氏族地而去。

  待房門帶上，又過了一陣，姜安安才一骨碌爬起來，把哥哥的厚大裹在上，掏出一隻胖乎乎的小雲鶴，趴在小凳子上，開始給那位好看的大姐姐寫信。

  哥哥經常看的信，卻以為不知道。只是不想計較罷了，但為了保守自己的小，現在寫信讀信都會找哥哥不在的時間，見針。;

  ……

  在夜的遮掩下，姜順利潛方氏族地。

  他對這裡已經相當悉，謹慎避過巡夜的方家族衛。

  之前他已經跟熊問一起做過這件事。

  與那晚相較，如今方氏族地的戒備更森嚴了一些，但那些族衛的氣神，給姜的覺卻反而不如之前。

  很快他就來到方鶴翎家附近，開始尋找最佳的潛伏位置。白天的時候，趙汝就已經踩好點。

  當姜靠近目標位置時，他發現那裡已經有一個人蹲伏，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得到他的側腦勺。

  不用猜，必然是緝刑司的人。

  這是趙汝早就提出的可能。

  姜他們能查到方鶴翎有問題，緝刑司的人也不是瞎子。之前遲遲沒有調查結果出來，恐怕更多只是麻痹目標的行為。

  姜沒有妄，屏住呼吸，轉移到了另一位置——後屋牆角附近的一顆樹上。;

  冬日的樹木枝葉稀疏，不太能藏行跡。但好在夜即是最佳的遮掩。

  姜整個人在樹杈中一團，儘可能減暴的可能。只用一雙眼睛，注視著方府。

  屏氣凝神，靜待變化。

  ……

  風長夜，月重雲。

  方鶴翎房間裡的燈早已熄滅，但此時，他卻穿出院外，一個拔，上了屋頂。大略看了一下方向，便無聲落地遠去。

  僅從這一系列悄無聲息的作，便可以看得出其人實力的變化。或許，他也已經小周天圓滿，踏周天境！

  姜沒有急著行，而是耐心等了幾息的時間。

  隨即果然有一個黑影鑽了出來，但此人鑽出來的位置，卻不是姜之前判斷的緝刑司暗哨藏位置。

  今晚居然有三撥人在監視方鶴翎！

  更奇怪的是，這人並沒有跟上方鶴翎，而是一個轉，往方氏族地另一個位置而去。姜記得，那是方氏祠堂的方向。

  姜一不，又過了幾息時間。那名緝刑司暗哨才從藏出來，追蹤著方鶴翎的方向去了。

  姜仍舊未，而是一直等到這名追蹤者快要消失之後，才下得樹來。無聲無息地跟了上去。

  直到現在，他才能夠確定，今晚沒有第四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