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遙背對躺著，兩眼閉，一隻手地住枕頭的一角。

  「唐老師？」秦意濃輕若未聞地喊了一聲，問，「你睡著了嗎？」

  唐若遙不說話，裝睡。

  秦意濃也不過來仔細查看，關了臥室的大燈，留下了床頭的一盞。輕輕地爬上床，拿起床頭的書翻開，等頭髮幹了睡覺。;

  唐若遙輕輕地發了個鼻音，像是睡夢裡的囈語。

  人氣息倏爾近耳旁，唐若遙屏住了呼吸，能覺到秦意濃離極近，或許離的耳朵只有一公分，但沒。

  秦意濃觀察了唐若遙片刻，輕地替牽了牽被角，回來坐正了。

  不多時，唐若遙哼唧著翻了個，正面朝上，把秦意濃給蓋好的被子掀了一半。

  秦意濃：「……」

  果然不會好好睡覺。

  記得唐若遙熱，沒急著給蓋被子，而是兀自專注看書。

  唐若遙裝不下去了，驀地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薄抿。

  連被子也不給蓋。

  秦意濃不經意對上目，嚇了一跳：「你醒了？」

  唐若遙說：「嗯，有。」

  「那我……」秦意濃了一把腦後的長髮，發梢尚且有點，總幹了，關了最後一盞燈，躺了下來。;

  唐若遙一言不發過來抱住。

  秦意濃習慣了的擁抱，但今次有些不同，錮住，力氣奇大，一點給自由活的餘地都不留，像是在抑著什麼似的。

  秦意濃不了，索不了，反正不疼，聽聽這小兔崽子又有什麼花招。

  足足等了好幾分鐘，唐若遙鼻尖抵著的側臉，著的耳廓，直言不諱道：「我吃醋了。」

  秦意濃一怔，竟敢……

  就這麼說出來了？

  然而唐若遙比想的還要敢，頓了頓，狗膽包天道：「你得哄我。」

  秦意濃差點笑了。

  憑什麼啊？

  唐若遙聲音低了低，委屈道：「你哄不哄我？」

  秦意濃心了，但沒吭聲。

  唐若遙也不說話，鬆開了懷抱，拿背影對著。今夜有月亮，月從遮不是很好的窗簾進來，將人窄薄的背影瞧得一清二楚。;

  秦意濃也背過去。

  兩人背對背睡覺，一米五的床，中間的距離寬敞得能再並排躺下兩個人。

  唐若遙睜著眼睛，手指將枕巾的一角得一團糟，心裡鬱郁，又委屈難過。吸了吸鼻子。

  側的床榻卻一沉，一團氣息靠近過來，卻沒挨著，似乎是平躺在了邊。秦意濃在後問：「怎麼還沒睡著？」

  聲音寡淡，聽不出緒。

  無論如何都算不上一句哄，但唐若遙聽出了其中示弱的訊號，也翻過來，和肩並肩。

  「想事。」

  「想什麼？」

  「想你。」

  「……」秦意濃半邊子開始發麻。是不是愈發明目張膽了？

  「秦意濃。」

  黑暗裡，過了兩秒，秦意濃才冷淡回：「嗯。」

  「我有點冷。」唐某人睜眼說瞎話道。;

  「……」

  「我真的冷。」年輕人下語氣，說，「你抱我。」

  秦意濃另一邊子也不行了，渾上下上千隻螞蟻鑽著的。

  唐若遙：「抱抱我。」

  秦意濃呼吸沉了沉，辛苦鑄就的自制力一潰千里，一把將唐若遙攬進了懷裡，抵著的耳朵，聲音低啞忍：「行了嗎？」

  唐若遙無聲地翹起角。

  在人懷裡調整到一個舒服的姿勢，仰臉的時候剛好夠到對方的下，只要秦意濃一低頭，就能吻到，是個絕好的距離。

  秦意濃以為這就完了，一晚上可以安生了，在心裡長出了口氣，合上眼睛醞釀睡意。

  「秦意濃。」唐若遙溫熱的氣息自下而上呼在上。

  秦意濃決意不理，再理這小兔崽子不知道要做出什麼來。

  有張良計，唐若遙有過牆梯。不理歸不理，但主牽住了秦意濃一隻手，給按手指，探進指，纏，花樣百出。;

  秦意濃呼吸一滯，有意讓自己趕睡著，視唐若遙如無，發揮以前戲的本事，假裝自己是要演一個長睡不醒的人，強迫自己的意識進了一個玄妙的境地。

  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由著唐若遙任意擺布。

  直到半夢半醒間，指尖到了潤的水跡。

  作者有話要說：

  提問：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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