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洗地了,假得要死
……
視頻里,主持人問了有關對自緋聞的看法,秦意濃自然是全盤否認,並公布了一個令全網譁然的事實。
秦意濃從未正面提及過的父親秦鴻漸,其實是個慕虛榮,貪圖富貴的吸鬼。秦意濃紅了以後,秦鴻漸就一直問要錢,想買別墅開豪車,後來還染上了賭癮,開銷更大,秦意濃沒理會,只定期往家裡匯款,秦鴻漸嫌給得不夠多,兩人起了齟齬。那時秦意濃紅半邊天,無數人想拉下馬,也在千方百計尋找上的點,但一直沒有證據。
秦鴻漸收了錢,開始在面前胡說八道。說從小到大異緣很好,經常有男孩子送回家,回回人都不一樣,還說了一個娛樂圈的男朋友,打算帶回家見家長。
當時未年的秦意濃百口莫辯,從此名聲一落千丈。
彈幕。
-我說為什麼提媽媽和自己被家暴,有個人渣父親的事呢?敢是在這等著呢,頭一次見為了洗白自己,甩鍋到親爹上,簡直了!;
-道德敗類秦意濃!人渣禽秦意濃!我們一起送姐姐走黃泉路叭,沖鴨
-好優的中國話
-樓上過分了,倒也不必如此惡毒,希早日到反噬吧
主持人還詢問了關於網絡暴力的看法,秦意濃想了想,認真地說:「不是每個人都有強大的心臟,我熬得過來,不代表其他人也能熬過來,有更多的人是不被看見的。就算是我,也經歷過暗無天日的一段日子,直到最近,才完全走出來。不僅是藝人,還有許多深其害的普通人。我希大家還是要再三思量,理智發言。」
彈幕表示:
-你算哪門子網絡暴力?樹都知道要皮,你不知道要臉
-當雪花都便宜你了,我想變冰雹
-冰雹加一
-加份證號碼
……
秦意濃的這則專訪,網友反映不一,正如和安靈事先預料的那樣,絕大部分是嘲諷。;
【我看完了,狗屁不通,中途那段讓爸媽離婚編得蠻爽的,寫手是誰?】
【我說早了,2020最大娛樂新聞不是秦意濃是紀家親戚,應該說上每一樁都是最大新聞,而且越來越奇葩,到底想幹啥?為啥要不停地作妖?】
【洗白唄】
【這不是洗白,這尼瑪都是漂白了吧】
【滿口謊言的騙子!轉黑!】
連大多數不明真相的圈人都覺得秦意濃這波作是自尋死路,給定下這套洗白方案的相關工作人員應該被集開除,但秦意濃工作室沒有任何罰措施,甚至全發了紅包。
謠言大行其道,而水褪去,照耀的真相被棄置一旁,沒有人會信——除了。
皇妃們淚流滿面,紛紛涌到秦意濃微博評論區表白。
【我猛虎落淚】
【不行了,我友當不下去了,我要化媽媽,我的崽崽怎麼了這麼多的苦啊[嚎啕大哭]】;
【我看那個視頻,從頭哭到尾】
【我哭了一包紙巾】
……
秦意濃這篇顛覆的專訪一放出來,工作室正活躍的幾位藝人都隨之到了的關注。首當其衝的就是當紅花旦易一一,易一一本來就對娛造謠秦意濃極為不滿,當記者問:「秦影后在網上的專訪視頻你看了嗎?」
易一一神冷淡:「看了。」
記者:「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易一一皺眉道:「我沒什麼看法。」
記者一喜,以為秦意濃要翻車,易一一接著道:「說出事實而已,你們污衊了這麼多年,該還一個公道了。」角嘲諷地勾了勾,「然而永遠不會有人向道歉。」
看向面前的記者,眼神幽深,記者被盯得後頸發寒。
易一一忽然笑了,道:「是我狹隘了,不需要你們給正義,也不需要你們承認清白。」直視著鏡頭,角弧度勾起,笑意卻不及眼底,一字一句道,「你們不配。」;
記者的臉當即一陣紅一陣白,愣在當場。
易一一揚長而去。
經紀人半路把截走,把推進休息室,反手帶上門,看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易一一梗直脖子,閉上眼睛,打算迎接經紀人的憤怒。
預料中的腦瓜崩並沒有到來,易一一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發現面前的經紀人眼神里有淡淡的笑。
誒?
易一一眨眨眼。
經紀人手掌抬起來,落在的腦袋上,了一把,笑著說:「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秦意濃蒙不白之冤這麼多年,工作室哪個員工心裡不是憋了一肚子火的,易一一算是幫解了一口氣,就是這後續……
經紀人頭疼起來。
易一一仗義執言,淪為眾矢之的。
要說哪一類明星黑子最多,肯定是走流量的小花旦,比如文殊嫻……和易一一,對家花掐起來那一個昏天黑地、日月無,互屠廣場,真真假假的黑料滿天飛。;
被圍攻還不算,有易一一帶頭,工作室的其他藝人被問及有關秦意濃的話題,也不再三緘其口,態度前所未有的一致——保護我方秦意濃。
秦意濃聽安靈匯報的時候,整個工作室的藝人都卷進去了,無一倖免。
秦意濃:「……」
抬指了眉心,道:「不是,他們趟這趟渾水幹嗎?」
安靈坐在辦公椅里,一隻手靈活地轉著指尖的筆,聞言掀起眼皮瞧一眼,淡道:「雛鳥尚且反哺,何況是人?你護了他們那麼多年,幫你說兩句話怎麼了?」
秦意濃咳了咳,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安靈悠悠道:「那你是什麼意思?行啦,我剛剛明明就見你笑了。看著他們從剛畢業什麼也不懂被你簽進來,現在一個個的都能獨當一面了,你心裡指不定多高興呢。」
秦意濃果真笑出來,道:「高興又怎麼樣?合約到期了大部分人還是要走的。」安靈剛要張口,話鋒一轉,嘆道,「不過現在他們能為我說話,我還是很開心的,覺自己花在這群小崽子上的心力沒有白費。」;
安靈沉默了一會兒,神詭異。
秦意濃從椅子裡起,給自己倒了杯水,側對著,一手撐在辦公桌面,淺淺地抿著,久久沒聽到應答,回頭問道:「怎麼了?」
安靈說:「你覺不覺得我們像兩個老母親?」
秦意濃說:「沒有啊。」輕輕咬著杯沿,想了想,說,「最多算姨母吧。」
不能給其他人當媽,唐若遙會吃醋的。
安靈奇怪:「為什麼是姨母?和姨母笑有關嗎?」
秦意濃含糊帶過:「唔,大概。」
安靈不執著這個問題的答案,道:「那我開始下一步了?」
秦意濃點頭。
拿出手機晃了晃,道:「我去給朋友打電話。」
安靈沒好氣,將水筆筆蓋合上,朝秦意濃丟了過去。
秦意濃手接住,給放回了手邊,笑笑道:「辛苦了。」;
由於秦意濃的專訪容過于震撼,等網上緒激烈的第一罵戰過去,工作室才正式公關。安靈為這一天起碼籌謀了好幾年,除了派人正面帶節奏以外,還放出了當年對秦意濃高中班主任的採訪視頻。
這則視頻是上過電視的,右上角有臺標。秦意濃剛紅的時候,沒有那麼多對家,採訪的第一手資料是真實的。
據秦意濃的高中班主任說:秦意濃學習認真,每天早上都是最早到學校,非常刻苦,開門的鑰匙就放在手裡管著。就是格有些向,不怎麼和其他同學講話。
「向」這一點,就和秦鴻漸說的大有出了。因為秦鴻漸說秦意濃在班上人緣很好,有異緣,和男生打一片,還經常有同學送回家。
還有鄰居的採訪,在所有鄰居的口中,秦意濃都是一個勤懂事、樂於助人的好孩子,討人喜歡。相反對於的父親秦鴻漸,因為不是重點,所以當年的採訪里只泄了隻言片語,僅從隻言片語里,便能拼湊出秦鴻漸不務正業、好吃懶做的形象,與秦意濃的說法是吻合的。;
安靈又聯繫一家,給了地址,讓他們去採訪了當年秦鴻漸的鄰居,十幾年過去了,因為出了一個大明星,不人對秦家的事記憶猶新。
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婆婆牽著剛學會走路的小孫,拘謹地面對著採訪鏡頭:「秦鴻漸,我記得。」
記者問:「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老婆婆說:「他啊。」皺起眉,撇撇,出嫌惡的神,「經常喝酒的,喝醉了就打老婆,打孩子,不是個好東西。」
再問兩位鄰居,說辭基本一致。
其中一位老大爺提到秦鴻漸朝地上啐了口口水,非常不恥。
「自己沒本事就算了,還到宣揚那些莫須有的事,他小兒,就秦意濃啊,多好的一個小姑娘,被他害慘了。」
……
伴隨著陳年舊事的公布,一眾認為秦意濃是在信口雌黃、甩鍋親爹的網友們,聽到了一記響亮的耳聲。
【這口瓜吃得我現在如鯁在,#當父母不需要考試有多可怕#】;
【這渣爹,我不行了,氣得腦殼痛,我想眾籌打人】
【眾籌打人+1】
【我原先以為張歌手、梅天后的媽已經夠極品了,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我宣布渣爹C位出殯】
【有個吸鬼一樣的爹,秦意濃實慘】
安靈在理這件事的過程中,不止一次地心生憤慨,秦意濃完全是被團隊耽誤了。
如果十三年前,是秦意濃的經紀人,怎麼會讓秦鴻漸這種腌臢僅憑空口白話,輕而易舉地讓秦意濃陷萬劫不復!
一想到這裡,就氣得牙,恨不得把原先那家經紀公司的高管再送進牢里一次!
網上的風向在眼可見地轉變。
但始終有一種說法,簇擁者甚廣——炒作。
就像人們要求完害者一樣,許多人對強者也有另一套標準:你說你都已經名利雙收了,也和渣爹斷絕關係了,為什麼還要把這些事講出來呢?不是為了博眼球和炒作還能是為了什麼?;
熱搜從年前掛到年後,戰線延都快趕上兩萬五千里長征了?你不累,我們這些看都累了好嗎?
我本來是站在你這邊的啊,我沒有說你做慈善不好,沒說做慈善沒什麼了不起,我也很佩服你欣賞你,但你惡意炒作,營銷過度,就別怪我轉黑了啊。一碼歸一碼,我討厭的只是你炒作,誰都不能剝奪我討厭的權利。
這群厭惡見到秦意濃名字的「正義之士」在每一篇提到秦意濃的文章下刷評論,以高貴路人、理中客自居:【講道理,差不多得了,一直刷真的很敗好[吃瓜]】
仿佛眾人皆醉我獨醒。
秦意濃的專訪熱度未降,向「希工程」以及有關部門核實過況的方褒獎終於姍姍來遲,包括人日在的幾大再次匯集,發文表揚秦意濃。
它們早在楓紅和嘉寧希小學曝不久便出面為秦意濃背書,將質疑偽慈善的那些言論全面扼殺。方蓋章過,所以後來的黑子才言必稱一碼歸一碼,不敢說做慈善的壞話。
但這次是為了另一樁大事。;
政.府.部.門為表彰先進、鼓勵全社會積極參與慈善事業,決定為秦意濃舉辦一個表彰會,希能帶起正向風氣。
的通稿里還了一件不為人知的事。
早在十三年前,也就是秦意濃從剛出道,就一直在默默捐款資助貧困生上學,到今天從未間斷,幫助過的人數不勝數。他們那些人里,有的還小,在念小學、念初中,有的已經大學畢業了,步工作崗位,發發熱。
方還採訪到了數幾位知道是秦意濃在資助他們的學生。
P大。
未名湖畔,波粼粼。
方城道:「我碩士畢業一年了,現在是一名人民教師。十年前,我兄妹兩個父母意外去世,本來我是打算輟學打工供妹妹讀書的,是秦姐姐資助我從高中念到大學,就像我的親姐姐一樣。」
「還有我。」方城邊抱著書本的秀氣孩道,「我今年念大三,也是秦姐姐資助的。」
妹妹對著鏡頭道:「我們都很,沒有就沒有我們的今天,我現在也在努力做兼職賺錢,幫助那些失學的弟弟妹妹,我想為和秦姐姐一樣的人。」;
妹妹看著哥哥。
方城溫和地笑起來,抬手了妹妹的腦袋。
戴著眼鏡的斯文青年看向鏡頭,角的淺笑比還要和煦,輕輕地說:「我也是。」
……
全網譁然。
十三年前,多大?十七歲?年了嗎?已經在幫助比更弱小的人了嗎?
而對大加撻伐的我們在做什麼呢?有良知的網友無不捫心自問。
他們不過是仗著網絡的群匿名,抓著細枝末節,進行一場盛大的娛己的狂歡,在攻擊一個比他們所有人都高尚的人罷了。
攬鏡自照,顯出一張張醜陋的面孔。
於是大多數人沉默,反思。
形勢比人強,部分人礙於勢,不得不偽裝出反思的樣子。
沒人會在這時候選擇和輿論主流對著幹,螳臂當車,不自量力。但網際網路上人們的記憶實在太短暫了,有一個星期嗎?或者只有兩三天,在秦意濃的名字再一次被送上熱搜後,那些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惡意再次流淌出來。;
還是老生常談的那些話:不是一個「完」的好人,惡意炒作,作秀,在借著慈善沽名釣譽。
這麼罵的人其實在人群里占據的比例極低,但就像秦意濃曾經說過的:
「十個人里有一個人這麼說,十萬個人里就有一萬個這麼說,一千萬個人里就有一百萬個人會這麼說,你知道這是什麼覺嗎?鋪天蓋地,無可逃。」
「還有那些,我的所有經歷他們會再次挖出來,從字裡摳出值得報導的新聞點,取出一個個吸引眼球的標題,寫出大同小異的文章,如果沒有,他們就會造事實,憑空編寫。反正只要帶上我的名字,就是流量,就是熱度。他們會在任何一個地方堵我,企圖從我裡挖出什麼有價值的新聞,過去會一次次地上演。」
連遠在《蕭紅》劇組的唐若遙,都被波及了。
記者進行劇組採訪,正常問題環節結束,記者看著面前打算起的唐若遙,腦子一熱,出聲道:「唐老師,我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唐若遙是目前最有可能接秦意濃班的,並且兩人是公認的關係不和,拿秦意濃的問題來問,一定會得到一個炸的回答,說不定又是頭條。;
唐若遙坐回來,禮貌地用眼神示意問。
記者按捺住激的心緒,道:「請問唐老師對網上說秦影后假借慈善沽名釣譽的說法怎麼看?」
記者心想:們倆是對家,唐若遙一定會附和吧,就算不,也會晦地貶低秦意濃。
唐若遙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里翻滾著看不懂的深晦緒,像是憤怒,又像是難過。
記者小心翼翼的:「唐老師?」
唐若遙再張口,聲音不知為何變得有些喑啞,道:「你也是這麼想的?你們都是這麼想的?」
記者語塞:「我……」
只是想拿個新聞,沒有考慮過這些。他們又是誰?
唐若遙靜默良久,站了起來,竟是直接要走。
「唐老師!」記者住。
唐若遙站定在門口,背對著,低低地說:「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讀過一句話?」
記者茫然。;
唐若遙道:「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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