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好久，張德友緩緩起，扶著辦公桌繞到後麵，坐在了椅子上，然後抓起電話把常泰到了辦公室。

    “廠長，找我啥事兒。”常泰規規矩矩的站著，他發現張德友臉不對，說話的時候更加小心了。

    張德友雙肘拄著桌子，雙手不停著自己的臉，常泰覺到了抑的氣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唉！”張德友歎了口氣，“常泰啊，你也跟了我這麽多年了，有些事你要老老實實告訴我，不能有一點摻假，不然……”

    常泰一哆嗦：“廠長，您問，我保證知無不言。”

    張德友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曲洪奇和鄭倩華是什麽關係？”

    常泰的臉一下就變了，剛要張，就聽這張德友冰冷的說道：“不要告訴我他們是表兄妹。”

    常泰的心一抖：“我……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廠裏傳言，他們以前過對象。”

    張德友冷笑一聲：“傳言？”

    常泰腦門上冒汗了，暗暗一咬牙，洪奇，不要怪兄弟不仗義，看況廠長已經知道了，肯定是瞞不住了，我不說，其他人也會說。

    “不過……無風不起浪，我覺得，應該是真的。”

    常泰的心猛然一，疼得他差點背過氣去：“張興飛也不是我親生的對嗎？”

    常泰不說話了，這他真不知道，以此時張德友的狀態，他說什麽都不會有好，所以幹脆閉不說。

    張德友才五十出頭，一下子就蒼老了很多，仿佛眨眼之間就進了耄耋之年，他無力的揮揮手。

    “你出去吧。”

    常泰是如蒙大赫，轉就走。剛出來，把門關上，就聽到裏麵傳來乒乓、砰、咣當、啪……砸東西的聲音，嚇得他一脖子，撒開就跑。

    很快，裏麵沒了靜，張德友神平靜的在辦公室出來，然後開著自己新買的富康神龍，疾馳著離開。

    張興飛回到家，就嚷嚷著喊道：“媽，張德友那個老東西不給我錢，你把他廠長撤了，我當。”

    看著自己兒子，鄭倩華很無奈：“那是你爸，怎麽說話呢？就不能讓我省點心？”

    張興飛一撇，嘿的笑了一聲：“他給我錢才是我爸，不給我錢，誰是我爸還不一定呢。”

    “你說什麽？”鄭倩華一聲怒吼，抬手一掌在了張興飛臉上，“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看來，我真是把你慣壞了。”

    張興飛捂著被打的臉，一臉不可思議：“你……你你打我……”

    鄭倩華氣得臉鐵青：“打你？我都後悔，小時候怎麽不掐死你。”

    突然，門開了，張德友走了進來，鄭倩華心裏一驚，接著臉上出現了笑容：“怎麽大中午回來了，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做。”

    張德友雙眼死死盯著鄭倩華，臉上出了笑容，隻是他的笑，讓鄭倩華有些害怕。

    “老張，你……你怎麽了。”

    張德友嘿嘿的笑，然後開始瘋狂的大笑，嚇得鄭倩華猛地向後退了兩步。

    “老老老……老張，你……到底怎麽了，別別嚇我。”鄭倩華心驚膽戰的看著張德友。

    “啪！”

    毫無征兆的，張德友狠狠一掌在了鄭倩華臉上。

    鄭倩華腦袋嗡的一聲，眼前瞬間失去了彩，全都是星星，然後一屁跌坐在了沙發上，順著角往下流。這一耳，可比剛才打兒子狠多了。

    張德友憤怒的整張臉都扭曲得變了形，猙獰的模樣非常可怕，指著已經傻了的張興飛，怒吼一聲：“說，這個雜種，是不是曲洪奇的？”

    鄭倩華一角的，嗷的一聲，瘋了一樣撲向張德友：“姓張的，你敢打我，老娘跟你拚了。”

    張德友一個不妨，臉上就被鄭倩華撓出道道印，然後還不罷休，一口咬在了張德友的肩膀上。

    張德友一聲痛，抓著鄭倩華的頭發，一腳踹在了的肚子上。

    鄭倩華慘一聲，重重摔在地上，雙手捂著肚子，就像煮的大蝦一樣弓著，裏發出了痛苦的/。

    “臭婊子，害得我白養了這個小雜種二十年。”張德友的憤怒，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對這鄭倩華就是拳打腳踢。

    “艸尼瑪的，你個老不死的，敢打我媽，老子整死你。”張興飛怒吼一聲，順手抄起茶幾上放著的水果刀，瞪著紅的雙眼，撲向張德友。

    聽到張興飛憤怒的吼聲，張德友抬頭轉，眼前寒芒一閃，然後就覺到咽一涼，他的頓時一僵。

    “哧哧哧……”

    張德友瞪著不可思議的雙眼，看著張興飛，接著，鮮在咽激而出，猶如汽車胎被紮破的氣聲，哧哧的鑽進耳朵。

    張德友不上氣來，口好像要炸開一樣，他張著大，拚命的想要呼吸，但是鮮卻在他裏大口大口的狂噴而出。

    的力量在快速流失，眼前景也慢慢變了黑白，最後陷了黑暗，接著的倒在了地上。

    耳邊又傳來張興飛驚恐的喊聲：“媽，媽，我……我把他殺了，怎麽辦，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

    接著，又聽到鄭倩華抖的聲音：“別，別慌，先把幹淨，晚……晚上把他扔進江州河。”

    張德友最後的聽覺在漸漸消失，這時就聽到張興飛說道：“媽，他到底是不是我爸。”

    鄭倩華聲音突然變得冰冷：“不是！”

    突然張德友眼睛瞪得溜圓，猛地搐了一下，最後徹底歸於沉寂，可謂是死不瞑目。

    這一下搐，可把母子兩個嚇得夠嗆，堆坐在地上，一不敢，雙眼死死盯著張德友，好一會才小心翼翼的爬起來。

    “快快快！”鄭倩華指揮著張興飛，“快去弄水，把地幹淨。”

    高慶奎早上起來，就聽說林誌民被抓了，這讓他後脊梁骨直冒涼氣。他最大的後臺被抓了，害怕呀。

    整整一個上午，他都在遊離狀態，直到中午三魂七魄才回到了裏，覺得賬本都燒了，就算是林誌民被抓，也不會有問題。

    但他還是不放心，覺得發生了這麽大的事，還是得跟張德友通個氣，做好防備，免得出了問題，來個措手不及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