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馮笑搖頭說道:「這也只是猜測,目前來說我們沒有任何證據,甚至連線索都談不上,所以呢,也不能排除不是他的可能,說實話,現在以我的直覺來看,這可能並不大,我知道,小王,還有錢斌,你們倆也是馬局長一手帶出來的,尤其是小趙,我知道這件事對於你來說很難接,但是,作為警察,你有自己要堅守的義務在,無論敵方是誰對手是什麼人,你都應該做到,秉公理,我說的沒錯吧?」
趙冷點了點頭,一聲不吭。
老馮努了努,說道:「錢斌,現在這件事已經在接調查,你待會兒到市局一趟給他們接收一下資料,順便進行輔助線調查,有什麼況立即向我彙報,小王,我還是認為小趙的事應該給你來理,他是我們現在最重要的線索,還有老柴也是,一旦他做完手,你要立刻彙報。」
「明白,馮局長,現在的況我們大概是都了解了,但還有一件事,那就是,小趙現在的況不是很穩定,我們真的要讓他去理這件事吧。」
小王一臉擔憂的看向趙冷,畢竟,三個人當中,只有和馬局長的關係是最為切的,兩人是以一直以來以師徒相稱。關係近得幾乎恰如父,平常也是形影不離,也是因此兩人之間才會有如此多的傳聞和不好的信息。
說到這兒老馮也犯了難,他對於小趙畢竟還是有歉意的,於是低頭看了一下問道,對這個決定你有什麼想法嗎?
趙冷抬起頭兩眼有些放空,但仍然堅毅的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組織給我的任務我一定保證完。」
偌大潔白的無菌手室里,柴廣漠醒了過來。他覺得四周莫名有一陌生,坐起來,才意識到下刺痛。
我……傷了?他的記憶有一些混,順著去,部一條赫然一尺來長的口子,手腳上都綁滿了打點滴的針管和滴。他這一坐起,四周穿著白白褂的護士醫生都愣住了,表凝固,一個抖著手握了過來,一把住柴廣漠的肩膀,他不由得吃痛,了下去。
「他醒了!」這看起來有些年邁的醫生低聲說道,頓時四周炸開了鍋。
「不可思議!」
「這怎麼可能,手才剛結束!」
「他是人嗎?」
這類聲音此起彼伏。
柴廣漠已經見怪不怪,他冷靜地半坐直,平靜地看著眼前的醫生,問道:「這次是哪裡傷。」
從他的眼裡,看不到一彷徨。
這醫生抿了抿,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一旁一名中年護士抬頭打量了柴廣漠一眼,說道:
「你醒了。」
旁也傳來大夫的聲音,見到他這樣子,護士和大夫都一起搖頭。
「你救跟他們說的一樣,簡直是一個奇跡。」
柴廣漠饒有興緻地問:「怎麼說?」
這護士了鼻頭,往窗外眺而去,猶豫片刻才道:「當時我在現場。救援工作到最後,已經是白熱化。那時候大傢伙都看到,趙警不顧地下水救人,只有您搶在所有人前面救了——可炸引起的波浪推彈片和碎渣,尤其是船艙邊的那個巨大船錨,直接就刺進了您的大……」
柴廣漠「哦」了一聲,低頭,瞥了眼模糊的大,微微一笑。
「那大夫,我這——是不是得鋸掉啊?」大部的隙里已經能看到森森白骨,.當中的裂開來,里已經很難用一般的糟糕來形容。但柴廣漠就像是在觀看一樣標本似的,毫不為所。
一旁的幾名醫生是真的看的呆了,這護士結結,說道:「你,你可真是個怪人。不過,看你還有神開玩笑,真不愧是警察,一般人早昏過去了,見到自己的這樣,還能說話的真沒幾個,不過,要說你命大,還是說你命不該絕?」
柴廣漠愣了愣,道:「願聞其詳。」
「一般人遇到那樣的炸波及,能活下來已經算是詭異,你不僅活了下來,還護著趙警幾乎毫髮無損。這且不說了,經歷這樣幾件事,一般人早不堪重負,你卻還能像現在這樣生龍活虎的,做完手當天,居然還能跟我們開玩笑。」
柴廣漠愣了一愣,俏皮反問:「我不開玩笑,難道非要我哭出來,才正常麼?」
護士無奈的搖搖頭,嘆了口氣:「如果是尋常人,部遭這樣的重創,別說保住一條,半條命都玄。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這都虧得大夫您費心了。」柴廣漠微微一笑。
「我不是大夫。」這護士搖搖頭,指了指邊的醫生,道:「他才是。有什麼問題,你問他。」
「我要鋸掉麼?」柴廣漠扭頭問道,語氣十分輕鬆。
大夫眉頭輕輕一松,說道:「放心吧,我跟你一樣36個鐘頭,熬的快不行了,沒必要跟你開著低劣的玩笑,我的意思就是,手很功,你命大啊,不對,是你的命大——不過你也別太得意,這種損傷,沒有個三個月,你是下不了地。想要恢復你平常的運強度,說還要半年的復健。」
「您不是說,我不是一般人麼。」柴廣漠眉弄眼地笑。
「我可沒跟你開玩笑。」這醫生直搖頭:「你要是不聽我的勸,在復健期間再傷,神仙也保不住。」
柴廣漠這才鬆了口氣,他確認了一遍說道:「這意思就是說我還能是吧?以後當警察是不是也沒什麼影響?」
這醫生無奈的聳聳肩:「只要你膽子沒問題,其他都不是影響。」
柴廣漠仍然一臉輕鬆。
他說道:「大夫,既然這樣,你們也別愁眉苦臉,一個個苦大仇深的,你們手做得也不容易,趕去放鬆放鬆,我自會照顧自己,去吧去吧,我不是已經離危險了麼?」
這醫生無奈地搖搖頭,讓柴廣漠這麼一說,他也無話可說,甚至有些忍俊不。
「哦,對了,小夥子,要我說你艷福可不小,傷還沒治好呢,門口就已經等了好幾個孩兒了,你看看哪個是來找你的——」這醫生臨走時,揭開窗簾的一角,往急診室的外面看去,只見走廊上坐著焦慮的幾道影,時不時的往這頭探頭看來。
趙冷在,柴廣漠並不意外,但是沒想到小王也在,他忍不住笑了笑說道:「真不好意思,他們都是——麻煩您把他們倆都進來吧,我現在也沒什麼大礙了,有些事我還得給他們問問呢。」
大夫瞥了柴廣漠的也問道:「你就不怕他們把細菌帶來給你的染了,再發個炎,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柴廣漠笑著握了握大夫的手說道:「我相信您的實力,我也自己有分寸。」
這大夫無奈的搖搖頭,離開了病房。
沒多久,急診室的紅燈熄了,門緩緩推開,兩個焦慮的影忽然從外衝進來連一旁的大夫護士都攔不住,兩人急切的來到柴廣漠邊,其中一個驚呼一聲另一個則沉默不語。
柴廣漠憋出一張笑臉,看著趙冷抖的肩膀,微微笑了一笑說道:「喲,別來無恙,兩位。」
「喲你個頭啊!」小王忍不住吐槽,「都什麼時候了還敢開玩笑,你這別來無恙嗎?你這差點零件都對不上了,你怎麼樣了?」
一旁的趙冷也很擔心,看了一眼柴廣漠的部,那碎裂的骨頭和一床的,忍不住,兩眼一翻差點暈了過去,要不是一旁的小王扶住,趙冷可能就失態的倒在地上了。
柴廣漠兩眼閃了閃,忽然瞥了一眼一旁站著不的大夫,眨了眨眼說道:「看起來況不樂觀,大夫說很可能要鋸掉了,哎……」
「鋸了??你開玩笑的吧,」小王大聲吼道,他立刻轉看向一旁的大夫,問:「這這不現實吧,這不是好好的嗎?怎麼,怎麼又要鋸了?說鋸就鋸,他可是警察呀大夫,你想想辦法,他以後可是要出警的這句了怎麼辦?」
大夫無奈的掃了一眼,一旁的柴廣漠上撇了撇,像是在說「真拿你沒辦法」,攤開雙手搖著頭看向一旁的趙冷和小王,說:「兩位,我已經儘力了,醫院暫時拿不出更好的方案來,現在的況十分的不樂觀,你們的同事你也看到了況,就是這麼個況,以後的護理也好,出警任務也好,還是盡量讓他坐鎮在局吧,我看擔任一些文職工作應該是沒有影響的,而且他還有一條呢。」
小王氣上心頭一把揪住大夫的領,狠狠說道:「我不管,反正你們絕對不能讓他這條廢掉,他可是咱局裡的寶貝,你要是能讓他退費掉,我們就讓你們這醫院給廢掉。」
趙冷嚇得不輕,趕攔住小王說道:「別嚇唬他了,醫生一定也是儘力了我我其實早料到一定是這樣的後果了,低下頭,眼裡像是閃著,不知道是不是累,他讓小王鬆開了醫生,向他賠禮道歉,趙冷回到柴廣漠旁,一屁坐在他的床邊,雙手攥住他的手腕,兩眼低下的看著他說道,對不起,躺在這裡的本來應該是我。」
柴廣漠咧開笑了笑說道:「要是能讓你躺在這我站在那兒,那我才無地自容,恨不得要去自殺呢,你別說這種話,我畢竟還算是個警察,如果警察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那還當什麼警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