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研究員穿著厚重的防護服,手中拎著十三個漆黑的鐵箱子。寒風凜冽,刮在他們臉部的明防護罩上,發出嘎吱聲響。
蕭矜予和趙狠站在醫院大門口,遠遠看著這群研究員。
其中便有那天帶領他們,去地下監獄探視霍蘭絮的年輕研究員。
研究員們神嚴肅,快速走向醫院。然而在距離醫院十米時,他們同時停下腳步。十幾個研究員一起放下手裡的黑箱子,蕭矜予不由瞇起眼,著那一個個大小不一的黝黑鐵箱。
——類似的箱子,他上一次見,裡面裝著宿九州帶到中都的汙染008。
這十三個箱子裡放著的,難道是汙染?
昏暗暈黃的路燈搖曳照亮狹窄的馬路,研究員們並沒有做額外的防護準備。仿佛箱子裡放的不是汙染,他們直接上手,打開箱子,將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接著,開始組裝。
二十多位人類中的頂尖智者一聲不吭,低頭組裝起漆黑的黑鐵塊。
很快蕭矜予便發現,他們組裝的東西其實很小,大約人手臂細、長短。外形酷似一把狙擊手槍,纖細的黑長管左側連著一個顯示屏,右側連接一個細小的金屬片。
而那十三個黑箱子裡,放著組裝它的各種工。
黑長管部設置有繁多複雜的細小部件,研究員組裝的速度並不快,經常三兩人聚在一起,商量該如何組裝,時不時還會換人組裝。
蕭矜予靜默地遠,他的視線微微上移,落在一個沒有穿防護服的年輕男人上。
二十多位研究員中,他是唯一沒有穿防護服的。他戴著一副金眼鏡,長相斯文,狹長俊秀的眼藏在冰冷的鏡片後,很薄,顯得人更冷淡理智。似乎察覺到了蕭矜予的注視,這位明顯於領導地位的研究員放下手裡的零件,低聲對手下再指導了一句安裝技巧,他抬步,走了過來。
蔣文濤先道:“徐博士。”
徐思清微微一笑,敏銳的目自鏡片後悄而快速地打量了蕭矜予和趙狠一眼。他直接忽視了趙狠,直直看向蕭矜予,道:“第四視角……蕭矜予。”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蕭矜予眉頭微,他聲音平靜:“是。”
徐思清出手,笑道:“海都邏輯研究所,一號實驗室現任負責人,徐思清。”
默了默,蕭矜予手,與對方禮貌地握了握。
徐思清:“邏輯因子檢測儀出自海都市邏輯研究所,2033年,當時的一號實驗室發明了一臺用於檢測邏輯因子的超大型儀。後來經過我們的改進,它被小為你們現在看到的手機大小。你的邏輯鏈很特別,能看見邏輯因子。你應該知道,‘邏輯因子’這個定義是我們海都邏輯研究所給出的。但是我們給這個東西命名,卻從來沒人能用眼或者任何儀直觀地‘看見’它。”
徐思清和煦地笑道:“科學的世界裡,理論永遠領先實驗。
“方便知道,你看見的邏輯因子長什麽模樣嗎?”
第四視角能看見邏輯因子的事,全華夏的邏輯研究所都知道。但是哪怕是宿九州,都沒有問過蕭矜予,他看見的邏輯因子長什麽模樣。後來還是蕭矜予為了報對方的救命之恩,主將邏輯因子的模樣告訴給對方,而宿九州也再沒給第三個人。
『永遠不要讓別人了解你的邏輯鏈。』
沉默片刻,蕭矜予:“它很符合‘邏輯因子’這個名字。”
徐思清微愣,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道:“或許,它很像一個粒子。”
!
蕭矜予心中頓時波瀾起伏,臉上表卻沒變化。
徐思清:“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邏輯因子檢測儀的原理,是發出一粒改造過的電子。我們將這粒電子改造得盡可能符合邏輯因子的特征,改造到最後,它就像邏輯因子一樣,再也沒有任何儀能夠‘看見’它。不過它終究不是邏輯因子,它只是一個極其像邏輯因子的電子。我們無法改變邏輯因子的特,但是我可以改變這粒電子的特。”
男人的話在冷冽的空氣中不徐不緩地響起,蕭矜予從沒想過,那粒自檢測儀裡發出來的彩點,居然不是邏輯因子!
人類的智慧總是超乎一切想象。
沒有人能衡量,人類的智慧上限到底在哪裡。
明明本看不見邏輯因子,十三年前,海都邏輯研究所卻給出了“邏輯因子”這個定義。之後,又發明出了能檢測邏輯因子的儀。
而現在,能夠看見邏輯因子的蕭矜予才終於知道,那粒彩點本不是邏輯因子,而是一粒電子!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所有的思緒只在一瞬間迸發。
徐思清剛說完,下一秒,蕭矜予便問道:“你是說,你們能改變那粒電子的速度?”
徐思清稍稍一頓,他定定看了眼這個年輕秀氣的青年。
“是。這也是我這次親自來現場的意義。”他轉看向自己的研究員,“他們正在組裝的,就是一臺微型粒子加速。這臺加速能將電子加速到0.3倍速。”
說到這,他自信而輕蔑地笑道:“這位神用戶的邏輯鏈似乎很強,真可怕啊。但是不知道,他的速度有沒有達到0.3倍速呢?”
……
答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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