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鋒松了口氣：“呃，你是四級用戶麽？還是五級？你好像不是首都用戶……怎麽稱呼？”

　　蕭矜予看向對方：“第四視角。”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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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矜予說出自己的用戶ID時，李庭鋒毫不避諱地表現出了自己的錯愕。

　　不是茫然，而是驚訝。

　　蕭矜予挑眉，他意識到：“你認識我？”

　　李庭鋒：“當然認識！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知道你。畢竟你作為一個三級用戶，排名卻比很多四級用戶還高，我想全華夏的用戶應該都注意到你了，哪怕是目前方未知的A02、A03和A04。不過我知道你，還因為宿上校。”

　　李庭鋒解釋道：“宿上校上個月來首都時，我也在。當時副隊問了下他最近在海都和中都的一些事，宿上校就提起了你。宿上校很說起別的用戶，當時我還覺得蠻奇怪的，就格外記了下。”

　　蕭矜予眸微。

　　雙方簡單換互相信息。

　　據李庭鋒的說法，他是昨天上午進的地鐵六號線，目的是為了給研究所采集數據。

　　“我曾經進過001的邏輯鏈，也順利出去過。據統計，從汙染001的邏輯鏈中順利逃生的幸存者，再進其中的生存概率高達18%。用戶概率更高。而我是除了宿上校、隊長和副隊外，唯一一個從中生還的三級用戶，其他都是二級及以下。”

　　“才18%？！”從剛才，蕭矜予就和這個陌生的男人一直說些陳曉蓉聽不懂的話。但是敏銳地明白這兩人的意思是，哪怕曾經逃出去的人，再進來都只有18%的生還率。

　　那第一次被這隻地鐵鬼抓進來的人呢？！

　　蕭矜予看了一眼，繼續問道：“這個概率不高，你很冒險。”

　　李庭鋒笑道：“無所謂，總得研究這個鬼東西，否則讓它一直在首都地下猖狂，就像一顆定時炸彈，哪天炸了就晚了。希我們能在它徹底瘋狂前把它製服，否則只會有更多無辜者遇害。”

　　蕭矜予：“你很恨001？”

　　對方的語氣裡沒有一點掩飾自己強烈的恨意。

　　李庭鋒看向他：“嗯。三年前我順利逃出來的那次，我的人和兒子都死在了這裡。在花園橋站。我的妻子沒有覺醒邏輯鏈，我兒子也是被拉進來後才覺醒的，他只是一級用戶，狀態很不穩定。這樣的普通人，生還概率不足1%。”

　　陳曉蓉慢慢張大。

　　蕭矜予著李庭鋒，對方朝他笑著搖搖頭。

　　蕭矜予沒有穿他刻意瞞的事實。

　　沒必要給一個於恐慌中的高中孩這麽大的打擊，1%的概率已經讓害怕地開始流淚。普通人第一次進001邏輯鏈還能生還的真實概率，宿九州很早以前就對蕭矜予說過。

　　『0.09%。』

　　李庭鋒到來後，非常客氣地接過背馬尾辮孩的任務。他材比蕭矜予高大，雖然素質沒他強，但背一個孩還是綽綽有余的。

　　蕭矜予：“在你之前，我們看到001剛剛穿行過去。你也是躲在通風管道裡，躲避它的？”

　　李庭鋒詫異道：“你不知道嗎，宿上校沒和你說？”

　　蕭矜予：“什麽？”

　　李庭鋒道：“汙染001不是實！在我們被它捕捉進邏輯鏈的那一刻，我們每時每刻都等於在被它撞擊無數次！這裡，每一個角落，都有它的存在。它無不在。”

　　第176章

　　蕭矜予：“無不在是什麽意思？”他的臉不由凝重起來：“剛才我和陳曉蓉……”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短發孩， 接著道：“我們躲在通風管道的時候，我和都有看到，有一輛地鐵從我們面前的軌道急速駛過。如果它不是實， 那我們看到的是什麽？”

　　陳曉蓉也連連點頭：“是啊， 我們看到的，還聽到聲音了。轟隆隆的！鬼地鐵從我們面前駛過的時候，掀起很大的風， 空氣都在流。”

　　視覺、覺、聽覺， 哪怕是嗅覺，他們甚至聞到了一輛老舊地鐵該有的陳舊鐵鏽味。

　　可是現在李庭鋒說，這輛地鐵是沒有實的？

　　那他們到底看到了什麽？

　　“看來你們都是第一次進001的邏輯鏈。”李庭鋒背著馬尾辮孩， 一邊走一邊耐心解釋道：“這個是我們首都邏輯研究所多次進地鐵六號線後，用邏輯因子探測儀等儀反覆實驗， 最後得出的結論。”

　　“首先，全華夏范圍，對001最有研究的一定是我們首都用戶。從001被發現至今，有一萬多位害者進過其中，這是人數， 沒有算重複進的。我重複進過四次， 這是第四次。而我，曾經親眼目睹過那輛地鐵穿過人類的。”

　　說到這， 李庭鋒看向蕭矜予：“第四視角，雖然你很厲害，但是你不大了解01。你到它的時候，也是躲起來， 從來沒正面和它相撞過，對吧？”

　　蕭矜予點頭道：“是。準確來說， 我是大概四個小時前被它捕捉進來的，剛才是我第一次見到‘它’。”

　　“那就對了。所以你完全沒想過‘被地鐵撞並不會撞死’這件事。那你自然不會去做這個實驗。”李庭鋒整理了下自己的語言，“這麽說吧，我們隊長說過，個人認為001就像是在平行時空。那輛地鐵撞上你的時候，它會從你的上穿行過去，你不會到任何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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