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有了蕭矜予幫忙清除崩潰的邏輯因子，這雖然治標不治本，但是審判之矛確實變得更強大。

　　這是全華夏最強大的汙染。

　　宿九州和001誰都無法徹底製對方，因此001選擇離開。

　　狹窄的隧道裡，李庭鋒將帶來的探照燈照向上方，漫散瞬間令整個通道都灑亮起來。

　　蕭矜予的眉頭鎖著，他再次仔細觀察了一番李庭鋒和陳曉蓉。許久，他道：“我確定，上的汙染因子比李庭鋒很多。大約三分之一的樣子。”

　　宿九州還沒來的時候，蕭矜予已經把自己上的汙染因子清理乾淨，如此能互相作為參照的就只有李庭鋒和陳曉蓉。

　　沒等蕭矜予在說話，李庭鋒率先開口：“這不可能。我是三級用戶，我對汙染因子的抵抗力和自潔能力，肯定比強啊。我沒帶邏輯因子檢測儀下來，所以我也沒法確定這個小姑娘有沒有覺醒邏輯鏈，為用戶。可就算現在不小心覺醒了，也這是個一級用戶，怎麽可能比我強？”

　　蕭矜予道：“我也很肯定，沒有覺醒邏輯鏈，只是個普通人。”

　　宿九州微微瞇眼：“一個普通人，在同樣的環境下，汙染的影響反而比三級用戶小……”

　　這樣的況，在場的三位用戶都聞所未聞，也很難理解。

　　短發高中生本聽不懂三人的對話，很艱難地思索道：“有沒有可能，你們口中說的這個汙染的東西，越是弱小的人，反而越不容易被它汙染？就像那種說法，好的人去西藏，很容易高反，甚至死亡。反而是不好的人不容易出現高原反應，因為本來就一直於缺氧狀態……這樣？”

　　“不。”蕭矜予直接否定，“半個小時前我也為你們倆清理了一下汙染因子，當時，你上的汙染因子明顯比他多出一大截。”

　　陳曉蓉：“啊？”

　　短短半個小時，陳曉蓉和李庭鋒上的汙染因子濃度，出現了兩極反轉。

　　蕭矜予：“這樣的況，其實之前發生過類似的。”

　　宿九州看他：“什麽？”

　　蕭矜予道：“剛才我說，我在慈壽寺站附近遇見了和的同伴。”他指著陳曉蓉，“現在，另一個生已經消失了。這是被001捕捉進邏輯鏈的第一種死法，憑空消失。而從我見到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發現了，那個孩雖然重傷昏迷不醒，但是由始至終，上沾染的汙染因子，一直是最的。”

　　蕭矜予抬頭看向旁的男人：“這個最，一開始只是比陳曉蓉，比我還稍微多一點。但後來，我們遇見李庭鋒後，的汙染因子比李庭鋒還要。到最後消失前，那些粘附在上的汙染因子，比陳曉蓉、李庭鋒……還有我，都很多。

　　“在消失的時候，的周圍，幾乎沒有汙染因子了。”

　　……

　　蕭矜予將自己進地鐵通道後，遇到的事簡單向宿九州說明了一遍。

　　宿九州也沒想到，地六號線裡居然沒有邏輯因子存在。

　　“這是首都和海都兩家邏輯研究所，共同得出的實驗結論，也是全華夏用戶的共識。”宿九州看著他，“汙染001的邏輯鏈領域裡，每個地方的汙染因子、邏輯因子，濃度都一致。”

　　蕭矜予神鎮定：“但那是因為之前，從來沒有人能直觀地看見邏輯因子。”

　　現在，他看見了。

　　第四視角之下，這長長的地鐵通道中，他看不見一粒彩點，只有許多彌散著濃濃惡意的黑點，以及那他過去從未見過的白點。

　　蕭矜予突然想到：“不對，我以前見過。”他遲疑片刻，湊近宿九州的邊，低聲音，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說道：“我在抓捕A09-相對論的時候，見過一些白點。不過很，是在很多彩的邏輯因子之間，偶爾會夾雜一點。”

　　溫熱的氣息噴吐在耳垂上，心頭不知怎的了一，宿九州垂眸。

　　這一眼，正巧落青年清澈淡然的眸底。

　　-這個人的眼睛居然這麽淺？

　　像琥珀。

　　腦海中快速閃過這個念頭，宿九州回過神，很快分析起現狀：“那按照目前的況，汙染因子變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他看了眼不知所措的孩，道：“001殺人的兩種方式——同化汙染者，或者使害者消失。”

　　他對蕭矜予道：“據你現在看見上汙染因子的濃度來說，應該不至於被汙染了。那麽的結局只剩下，幸運地逃出生天，和突然消失。”

　　“所以……我會死嗎？”

　　孩巍巍的聲音響起，三人一愣，齊齊看向。

　　只見短發孩紅了眼眶，抖著：“你們的意思是，我很快就會像琪琪那樣，死掉嗎？”

　　沉默片刻。

　　蕭矜予：“我先幫你清理汙染因子。”

　　***

　　沒有人能回答陳曉蓉的問題。

　　曾經首都邏輯研究所以為自己已經很了解汙染001，掌握了很多關於它的信息，結果第四視角進地鐵後短短幾個小時，就顛覆了研究所過去十幾年來的所有理論。

　　誰也不知道那些從001的邏輯鏈消失的害者，都去了哪裡。

　　變汙染者還能得到一全，消失卻是徹底沒了，在這個世界湮滅，仿佛從未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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