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葉楠立即改口說:
“小妤……只要你不要在這里工作了,以后,你若是遇上什麼難只管和哥哥開口,只要,只要是哥哥能幫上忙的,哥哥一定會盡全力幫你!實在不行的地方……真的對不起,你怎麼怪哥都好,你也就當是諒諒一下爸媽他們二位,他們其實也有……”
如此長篇大論下來,即便心里糟糟的,可葉妤還是有一字一句地在認真地聽。
可聽到最后,葉妤聽的最清晰的也不過是四個字,刺耳極了,葉直太刺耳——“諒諒”……
諒他們?
那,誰來諒?
葉妤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直截了當地一口回絕:
“諒?諒誰啊?
讓我去諒你的爸你的媽?
那有誰諒過我的嗎?
葉,我都已經和你們劃清界限了,怎麼,我現在出來了,我只是在安安份份,踏踏實實地找份普通工作來養活我自己。
難道這也不行嗎?
你也不讓嗎!
三年里,你們對我不管不顧的,我不會忘記的。葉楠葉大爺,今晚,是不是你很意外在這里見我,如果沒見,你是不是早就忘了我了?
是不是早就忘了你葉楠,原本其實還是有個妹妹的?我說的,沒有錯吧?
見了就見了吧,互相裝作不認識,不也好的?我可以和你保證我不會給你和葉家丟人的,別人要是問起,我說我不是,我說我不知道。
只是我沒想到,你見我了居然還要來對我提要求!還想讓我辭去工作?真是好笑,我是不是聽錯了?你們是人,但你們還有心嗎?
還讓不讓我一個普通人過日子了?其實你們才是一家人,還是一個和睦滿的三口之家。
葉楠,你要是真的有心顧及我的話,有心想要讓我,那請你離開,不要再來打擾我清凈的生活。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最后那一下,葉妤干脆連葉楠的名字都給直呼出來了。
看著突然變臉了的葉妤,葉楠也怒了。
他一改剛才好聲好氣的勸說,倒了有幾分抱怨的態度。
“小妤,你這就是任!天底下行行業業那麼多,你為什麼就不能換個正經的工作?怎麼就……你怎麼就偏偏要在這里,做這種不流……的工作呢?”
“因為這里來錢快啊。”
“葉你是不會明白的。”
對視著滿眼寫著為難的葉楠,葉妤想也沒想,就直接說出這兩句話,接著又說:
“哦對了還有一點,恐怕葉你是忘記了吧,葉你在外邊,還是在家里大魚大的時候,我可是吃了三年牢飯,進了那里又出來的人,既是如此,葉認為我能到哪里去找到你口中那——正經的工作來做?”
葉楠的神,也漸漸染上些許凝重。
“葉妤,這全天下坐過牢出來的人,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你要生活,你還有很多辦法啊!
;為什麼別的人出來就可以勤勤懇懇地工作,你就非要留在這種地方!因為來錢快,所以你就愿意供人取樂?讓人輕視和瞧不起?
小妤!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墮落了,你真的墮落了。”
滾開啊!能不能不再提“墮落”這個詞了!
不要再提了!!
此時此刻,葉妤真的特別想要給上葉楠一掌,然后控訴一頓!
你葉楠現在又以什麼份,又有什麼資格,在這里對我指指點點?
葉妤揚起小臉,看著比高出好多的葉楠。
忍住——
忍住沖。
以前,隨隨便便開口,就可以歡快地喊一聲“哥”。現在,葉楠就站在的眼前,葉妤卻再也難以開口了。
三年再見,葉楠似乎也沒怎麼變。他還是他,市里豪門葉氏的那位公子哥。
雖然葉楠還是葉楠,但在葉妤眼里看來,了葉楠那麼多年的哥哥,現在給的覺,已經是是陌生至極……
和葉楠之間相差不過一兩歲。年時,葉楠還真是個好哥哥。什麼事都順著,讓著,有好吃的第一個想起的也是妹妹。葉妤還記得小時候因為自己調皮不懂事,有一次闖出了大禍,雖然是什麼事,過太久了也記不太清了。但是深深地印在腦海里的是,當時自己知道自己闖了禍,所以心里一直不安地不踏實,一直提心吊膽地就在等著被家里人抓過去訓話。
當時甚至連認錯的說辭,都已經準備好了。只是等啊,等啊……怎麼就麼一直沒有等到被抓去訓話呢……
后來才知道,原來是葉楠當了“替罪羊”。
當時,葉妤還以為是闖禍那事給東窗事發以后,家里人沒弄清楚所以才教訓了葉楠一頓。也是直到很后來才知道,哥是自己主跑去“承認錯誤”。
還問哥說干嘛要這樣,那時,葉楠還對說什麼天塌下來,可是有他先擔著。
騙人的,騙人的,都是騙人的。
傻不傻啊,小朋友說的話干嘛當真,干嘛要記著?
試問誰小時候沒說過一兩句,以為自己特別牛的話啊。
慢慢長大,他們之間倒是疏遠了。
五六歲那些年,和葉楠兩個人還是一起待在爺爺家那邊的,好回憶的那些東西,大概都是在那時吧。
后來九歲了,葉楠十一歲,是葉楠先給接到葉銘澤那邊。再后來呢,直到初三那年,才送到現在的葉家那邊生活。那之間,隔了也有好幾年吧。現在想來,或許就是從那時起,潛移默化里,他們兩個的關系,就已經注定再也親近不起來了吧。
葉妤思緒復雜的同時,葉楠也表示不能理解。
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之前好好的葉妤,就因為進去三年,滾字就大變了?
剛才,他還堅信自己的認為——認為葉妤還是沒有變。現在,葉楠才恍然過來,發現他想錯了。
不過,也真是驚奇了。
只是三年,沒想到……葉楠是真的沒有想到,居然可以將葉妤改變這麼多。最后,變了現在站在他面前這個周散發著疏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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