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衍的眸依舊淡漠，沒有因為程慕這些話而有什麼反應。

程慕見此，俊眉微挑，越是要說下去：

“宋總，人人見了你都仰慕你，敬畏三尺，我真佩服……”

聞言，宋修衍的視線轉移，看了眼尷尬的崔雪兒，滿不在乎地問道：

“崔小姐，我在想，我們之間有什麼過節嗎？”

“沒，沒有的……”崔雪兒立即搖頭否認道。

“那為什麼見到我來了，你突然又跟見鬼了一樣，準備走？”

宋修衍說話的時候，語氣輕輕的，聽不出是喜是怒。

崔雪兒倒吸一口冷氣，趕解釋說：“不是，宋總……”假笑了一下，說道：“絕對沒有的事。”

如果說，三年前發生的事，沒有見證過。那像宋修衍這般如此優質的男人，哪個人不為之傾倒，不為之心喜歡呢？可是，崔雪兒是知道的，那次事件甚至就發生在自己的邊。說宋修衍是個冷無，不是傳言，那都是真的，所以還是怕的。

“沒有？剛才還攔著我們慕的人，不就是崔小姐嗎？”

“我……”崔雪兒這次無話可說了。

一旁，程慕慢慢地品著酒，饒有興趣地看著宋修衍在“拷問”崔雪兒。

有意思的事，宋修衍不是一直都是事不關己，從不多管閑事的人嗎？怎麼這會兒，還替他過來收拾麻煩了？

不過，程慕自然沒有打算幫崔雪兒說話的意思。崔雪兒剛才不攔著他還好，一想起來，他也對沒什麼好印象。

宋修衍扯一笑，再重新看向在看熱鬧的程慕，也用一副說笑的口吻，對他說道：

“呵，明明人家崔小姐這麼想要認識你，慕真的不給個機會？”

程慕雖然不知道宋修衍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不過，他也笑著應答：

“現在我還能說拒絕？那豈不是太不給宋總面子嗎？

崔小姐，你好，我程慕。”

換做是往常的商務往中，在對他人做自我介紹的時候，誰不是握手又頷首的？

偏偏在程慕這里，他就是個例外。

提及名字的時候一句話帶過，就是還是手兜里，完全就是以自我為中心，不顧他人。

此時，崔雪兒那張漂亮的白皙小臉上，想要做出假笑都難了，只覺得好多人在看的笑話，簡直難堪的要死……

“慕這樣，是不是也太不懂的尊重人了吧？”宋修衍說這話，單純得還讓人以為只是一個善意的建議。

程慕則是大喊無辜，瞅了一眼崔雪兒，說：“宋總，你來的晚，不知也在理之中，你是沒看到剛才是誰先不尊重人？”

當然，這里意有所指的不是崔雪兒，還能是說誰了？

“今天實在不好意思……”崔雪兒最終還是道歉了。哪里有被這樣對待過啊，但也不敢發作。

程慕輕笑著，善解人意地表示：“也沒什麼，我這人，本來是不和人計較的，我只是非常不喜歡被人糾纏而已。”他還刻意強調“糾纏”二字。

;崔雪兒一聽這話，本是揪的心，這下總算是放下了，趕點頭說道：

“是的，是的……今天是雪兒失態了，程先生，很抱歉。”

宋修衍也笑，低聲音：“慕，原來你是不喜歡被人糾纏？

都說不喜歡麻煩別人的人，也不喜歡被人麻煩。

那你呢？應該也不像是會主去糾纏別人——的人吧？”

糾纏？

宋修衍是什麼意思，程慕聞其音，即知其意。

側面諷刺是說，他在糾纏葉妤？

難道不是他宋修衍，先糾纏葉妤的嗎？

“宋總說笑了，不過確實，我可是特別不爽一些糾纏別人——的人呢。”

其實程慕是對宋修衍說的話。

而還在原地的崔雪兒，誤以為程慕又是在諷刺，于是心里又是被暴擊傷害一萬點……

“但愿慕說到做到，可不要到了最后，自己卻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宋修衍的笑意消失，神又恢復了淡然自若，開口說出這句話。

“自然是不會。”程慕自信地說。

宋修衍聽了，眸陷沉沉……他心想，葉妤那個人，怕是不知道程慕只是來參加個酒會，就有人上來和程慕搭話吧？

若是知道了，會是什麼心？

若是沒什麼表示，那應該就是真的和程慕沒什麼關系。只是程慕單方面的糾纏了；若是不開心的話，那必然是對程慕有了……

一想到程慕和葉妤之間很親的樣子，宋修衍就估計后者的可能更大了。

而這種狀況的出現，他又無能為力去阻止。

可……問自己，又為什麼要阻止呢？

就好像三年前一樣。

他看到葉妤和別人玩在一起，他沒有資格去阻止。

不過與三年前的自己不同的是，他的手中現在已經擁有了更多的權力。實權早已從轉移自己的手上，他可以獨當一面，不必再限制。

有得必有失，他是個商人，利益為先。

細數他所得到的，自然也知道自己已經失去的一些……

他本不是一個喜歡將目放在過去的人，更不喜歡留過去。但此刻，他竟然有些欣賞起了程慕。

收回思緒，再看到無關之人——崔雪兒，還在這里。

于是宋修衍又說：“崔小姐，你也聽見了慕的意思了吧？也是我原先疏忽忘了，還說要介紹你們兩個認識。

哦，現在我才想起來，之前慕有和我說過，他有友了。慕他這人比較專一，你也別往心里去。”

說完，宋修衍那只修長手中拿起酒杯，凝視著，正好是對著燈打照下，折出了一道線。

沒人去理會崔雪兒在聽見宋修衍所說的話以后，是什麼表……但是，崔雪兒的心戲倒是很多，今天回去拍是沒臉見人了。

自作多什麼呢，原來人家都有朋友了……

還有宋修衍，和他無冤無仇的，能有什麼壞心思，卻盡說一些表面看起來很客氣的話，但實際上都足以讓陷難堪。

果然沒有最尷尬，只有永無止境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