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這麼晚了打電話來，您是來找……”于管家猶豫道，不清程慕是什麼心思。

于管家多年未見程慕，今日一見主人家父子的關系不僅是沒有往好的方向發展，甚至更加張了……他也怕說錯話，所以謹慎起來，導致語速倒是有些緩慢了。

“我找程明淵，我有話要和他說。”

程慕直截了當地說出了來意，“于管家，麻煩你去知會一聲。”

于管家一聽這話，又是一陣驚訝，爺果然來找先生。

一般在現在這個時間點，程先生也已經是歇下去休息了，總不可以去打擾吧，換作平時，于管家斷然是讓對方明日再打電話過來……

不過，這一次可以破例——要知道，此時此刻打電話過來的人可是爺！

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再是富貴的人家，也不例外。

于管家是個明眼人，別看今天程明淵了大怒，他在程家做事那麼多年，心知程先生今天之所以下狠手，肯定是沖了，其實心里是很在乎程慕爺的……

相信要是對先生報告爺來電話，先生也一定愿意接的。

于是，于管家趕地滿口答應下來：“好的爺，我去和先生說一聲，先生這個點已經是休息了，不過我說是爺你打電話過來，請稍等。”

“謝了。”

程慕一說完，于管家就去通報程明淵了。

程明淵最近很累，但是睡眠質量實在是不太好。

一般的況下，一個人一天下來越是覺得累，那到了夜里，必然是很快能夠睡的。

程明淵反倒是個個例。白天為了公事忙的焦頭爛額，但是到了休息的時候，在床上卻是輾轉難眠。

大概是他睡前想的東西太多，當然其中更多的因素，不免是有關工作上的問題。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了。現在企業于危機之中，這讓他如何安然眠？

整個程氏，是他年輕那會兒夜以繼日地打拼，才有了現如今的就與發展。對程明淵這個企業家來說，一個他幾十年來的心之作，他早已經視作他生命的一部分。而現在，正是形勢嚴峻之時，即便他混跡于生意場上多年，他又怎麼能做到用平常心對待？

這一次，宋修衍是真的不留面，確確實實是手的太長，了他地盤上的東西！

于管家來敲門時，果不其然，在此十分鐘之前，程明淵也是才剛剛放下工作的時刻。

由于夜已深了，所以程明淵就沒有回臥室，而是直接在書房歇下了。

“有什麼事？”

程明淵以為是蘇玉過來他回去睡覺，也沒起，就隔著門說道：“太晚了就沒回房，怕吵醒你休息，今晚我在書房睡了。你回去睡吧。”

程明淵無比清楚的是，自己與程慕之間的矛盾，多半原因也是有關于蘇玉……說這是他們父子最深的隔閡，也并沒有夸大其詞。

不是說因此他遷怒蘇玉，而是程明淵現在看到蘇玉。多多就免不了想到最近的煩心事。

;既然如此，程明淵干脆眼不見、心不煩。

他的話音落下后，門外，傳來的卻是于管家的聲音：

“先生，是我。”

程明淵反正也是睡不著，又從床上坐了起來，聽到聲音才知道原來是于管家。

晚上有人來敲門，程明淵一開始都不認為會是于管家。畢竟于管家做事有分寸，不會說明知道人都休息了，還來打擾的。

所以，程明淵就問：“怎麼了？于管家，有什麼事？進來說話吧。”

得到允許之后，于管家推門而，有條理地說道：

“先生，知道您已經休息了，不過樓下現在來了一個電話了，是程慕爺打過來的。說是有事要和您談談，所以s……我擅作主張來打擾您休息。

想必程慕爺是真的有要的事，否則也不會半夜來電……

請問先生意下如何，決定接嗎？”

書房里，程明淵在聽到是程慕打開了電話，第一反應也是驚訝極了。

“樓下電話，是他打來的。”程明淵自言自語前半句后，又問于管家：“他有說是什麼事嗎？”

“這倒是沒有……”

不過，于管家見程明淵毫沒有怪他影響他休息，自然也知道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電話，快。”書房在二樓，說話時，程明淵也已經往門口走去，“還在等著？”

“沒有，先生您再打過去即可，爺剛剛已經掛電話了。”

“辦公桌上，把我手機拿過來。”

程明淵本就沒有多困意和疲倦，現下更是來了神。

在通訊錄里翻找號碼出來的那一瞬間，程明淵猶豫了一下，仿佛是意識到了什麼，眼里多了幾分暗淡。

二人到底是多年沒有聯系，所以程慕應該不知道他的手機號碼，所以才會打一樓客廳的電話吧。

回撥過去，程慕那邊接的也飛快。

這時，于管家也自覺地回避，帶上書房的門，隨后離開。

接通電話，在確保對面的人確實是程明淵以后，程慕也不拐彎抹角了，就直接開口說了：

“我記得你說過，讓我回歸程氏，這一件事，你的這一句話，現在可還當真？”

等了有大約有一分鐘的時間，對面再也沒聲了。

程慕原先是面無表，因此瞥了眼手機上顯示的界面還在通話中了。忽而，他的角一扯，冷笑掛在邊。

其實，對面的程明淵并不是故意不理會程慕。而是的的確確沒反應過來……

首先，程慕能主聯系他，本就是沒想到的事了。誰知，更讓程明淵做夢也沒想到的是，程慕居然說——

他想要回歸程氏！！

現在是在問他的意見。

待反應過來以后，程明淵就差點口而出“當然可以”這四個字。不過，他的思緒運轉明顯迅速于上的口頭表達，那四個字沒有到最后并立即說出來。

畢竟下午時分，程慕那不屑一顧的態度還歷歷在目。程明淵是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程慕會突然改變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