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電話接通了，程慕反而不知道說什麼了，“沒事，我就是……”

“什麼？”葉妤聽不太清，疑地問著。

程慕沒話找話說：“葉妤你吃早餐沒？”

不提“早餐”還好，一提這個，葉妤就不得不想起吃飯時看到的照片……

因著程慕這話，葉妤更是誤會了，想著果然就是程慕的惡作劇了吧，剛才則還說是自己發錯人……

“托你的福，我，吃過了！”

葉妤咬牙切齒地說，末后，又補充道：“又是你的惡作劇吧？你怎麼就那麼喜歡做一些有的沒的……”

“葉妤，我那還不是為了讓你關心關心我嗎……”

程慕雖然后悔昨晚發出的消息，但是現在也認了，不打自招就算了，他還試圖裝委屈。

這話，一語雙關。一則表明流是真實發生的，二則……也還能轉移一下話題。

葉妤聽了，一時無言，再開口時聲音輕了很多，可聽出是小心翼翼中還帶著一分抱歉，再問了句：

“原來不是玩笑，對不起，我以為你真的惡作劇……”

“我像是那麼無聊的人嗎？”

“那你沒事了吧？”葉妤問出口的同時，心里又覺得不太可信，那為什麼偏偏是發錯給……

“你就不問問那是什麼？”

“你流了。”葉妤陳述著，程慕反問這個問題是想回答什麼？

聽著人認真的回答，程慕心想，葉妤好像還真信了。

如此一來，程慕則是打起了另一個主意，接下來，開始了一本正經地胡扯，“昨天，用刀子的時候劃到了手，流好多，差點還傷到脈，而且那把刀還是很鋒利……”

他流……不假，確實是事實，都是流，那夸張一點說，也沒關系吧。反正，都流了。他的肩上也有傷口。

程慕繪聲繪地講述著他痛苦的經歷著，正想象著接下來的事發展一定會是葉妤來關心自己吧？這樣，他也好順理章地出來吃頓飯。

他們又可以見面了。雖然明明昨天才見過，但是不知為何，程慕卻總是有一種過了一個世紀的覺……

都是因為程明淵他們阻攔。

可誰知，程慕說完，還沒從自己的規劃中走出來，也沒能聽見預期里想要聽見的關心話語，反而是葉妤說：

“可是……照片里，你的手，不是沒什麼事嗎？”

葉妤的語氣有些猶豫，最后還是實話實說了。

照片里，男人一只修長的手有境，就是手機拿著帶的紙巾，一眼看去，哪里像是傷的手……

更別說是另一只手傷了，要是那樣的話，一個人又怎麼拿手機拍照……

程慕一聽這話，又恨不得收回自己剛才賣慘的話。

要是打電話也能有撤回的功能就好了，撤回，撤回！

沒有超過兩分鐘，統統給他撤回吧。

“那個，是流鼻吧……”

此言一出，程慕是真的不得不佩服到認輸。敢這人看個，還能夠猜出是從哪里流出來的了？

;“好吧，剛才我真是騙你的。

確實是流鼻了，不過，葉妤你還真是一點面也不留，就拆我臺。”

程慕供認不諱，“哎，什麼都給你拆穿完了。”

“你是上火了吧。”

“對啊，所以晚上不知道吃什麼，準備吃些清淡的，你陪我出去吃？”

程慕坦然地接話道。要是說實話自己是給砸到鼻梁骨才涌出鼻的，怕是葉妤都不信。程慕自己都不信那樣的蠢事會發生在自己的上……

程慕的話音落下，卻不見葉妤再有回應。

“葉妤？”

“程慕，抱歉，我晚上要上班，沒有時間。”葉妤拒絕道。

回想起昨天稀里糊涂就和程慕看電影的事……

這并非普通異朋友會一起做的事，除非是糾纏不清的。

葉妤斟酌過后也明白原因，看來是之前自己的拒絕還不夠堅定，才總是讓程慕一而再，再而三地誤會……

在目前的境況下，去嘗試開始一段。這是葉妤從未想過的事。

更何況，對方還是程慕。

唯有葉妤自己本人心里最是清楚，不想的，其實并非只有不想談的事。最不想，最不愿的，而是再回到從前的階層，與從前的人再相逢……

而程慕，他會是那個階層的人。

從前的，也是。但是云端跌落后，已往昔，更是不想再和以往的任何一個人再有集。

葉妤笑自己當初太過天真而不自知，總想著展示更多地鋒芒，以此來吸引喜歡的人的注意。下場就是，太過張揚最招人恨的那個。也怪不得到了關鍵時刻，沒有任何人站出來為自己說話。

如果有一個也好啊，就算力量單薄，也會覺有被……卻是一個也沒有……

葉妤現在想，其實默默無聞，也沒有什麼不好。

各人信仰不一，追求不同。拼了命都想要遠離那個地方，過去現在甚至是未來，依舊會有的人拼了命地那往上面爬。

“那等你下班。”程慕不假思索就說。

“不用！”

葉妤同樣是想也沒有多想就說出這話：“我不用你等我。”

酒店離公寓算不上很遠的距離，此時的葉妤，正是在途中，步行前往。

“葉妤，你怎麼了？”

人冷漠的聲音中，其實并不是平靜的，程慕察覺到的更多是刻意。

“我沒怎麼，我說的很清楚了。我請你，我也求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你已經對我生活造了很大的影響。”

葉妤走的速度并不快，卻因為加重語氣使的聲音有些微。

說完這些話，葉妤第一次對程慕沒有客氣地掛了電話。

突然有一瞬間，反而覺得在電話中說出這一這話，真的舒暢了很多。

不面對程慕，就不用對著他那張的臉……好幾次，就是貪程慕待的拿幾分燦爛和溫暖，所以就算是說了拒絕的話，到最后，還是妥協。

現在，又可以做到毫不猶豫地“不”字。

他們之間早該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