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那麼近，程慕這時怎麼可能還會看不清葉妤上沾染的本就不是口紅，那分明就是的！

臺的一片狼藉，并不亞于吧臺這邊的破碎不堪。

程慕看不出葉妤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才進來的。

他將關在外邊，是不想嚇到。可葉妤倒好，該主送上門來了。

“我，我不知道，我是聽到很大的聲響……”葉妤深呼吸了一口氣，立即解釋道。

在解釋的同時，自然而然地想抬起手指向遍地的紅酒。

奈何雙手依然讓程慕鉗制著，最后，葉妤也只能以眼神示意，“你關我在外面，我是怕你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

正當視線轉移的同時，卻見到了目驚心的一幕——浴室的門敞開著，本應在墻上的鏡子此時卻是在瓷磚地上化為碎片。

剛才，一心只想著往門口走，沒想到獨獨忽略了浴室。而程慕后來神不知鬼不覺地在的后出現，想必是從浴室里出來的……

頓時，葉妤驚得都忘記自己下一句要說什麼，“你……”

程慕不等說，拉著還于驚訝之中的葉妤就要往臥室走去，“過來。”

葉妤的卻是不肯移一步。與其說是被拉著過去，不如說是拖著走更為恰當。

的雙眸中盡是驚愕，死死地盯著浴室里那面碎的鏡子。

程慕見的像是在地板上扎了，他干脆也停下問葉妤：

“你想不想知道浴室的鏡子，還有這些紅酒，為什麼碎一地？”

“是你做的……”葉妤不可置信地說，呼吸越發沉重了起來，第一反應卻是：“你有沒有傷……”

“葉妤，我當然有傷啊。”

程慕之所以現在能與葉妤進行這麼長時間的對話，主要是在浴室里進行了自我紓解，這才下來難言之。

他也沒有想過，他清醒一些后打開浴室出來，卻是看見葉妤不知何時進來了……

既然葉妤覺得他不清醒，那他就繼續不清醒下去好了，“互不聯系這話，是你讓程一延轉告我的吧？”

葉妤卻比他還著急，一改往日里的平靜，提高了音量，尖聲對著程慕吼道：“程慕，我是在說認真的！”

遍地的碎片，況且還是在神志恍惚的狀態下做出的事，很容易傷的。

“葉妤，我也說認真的。

你不要讓別人轉告，你也不要在電話里說。我只聽你面對面對我說。

只要你盯著我的眼睛，你說得出口，我就信。”

明知道答案大概率是不會符合心理預期，但是程慕還是自似地想問出一個究竟，對葉妤步步道。

他抱著極其渺茫以及微小的希，希“互不聯系”這四個字，并不是葉妤真實的本意。

“程慕，對不起，那確實是我的意思。”

葉妤閉上了雙眸，卻又飛快的地睜開，掩去了所有藏有心思的眸，然后如實地對程慕說道：“今晚我會出現在這里，也是覺得有必要當面和你說。”

;人的語速很慢，更顯的鄭重。

程慕聽著，苦在心里蔓延，葉妤的回應，果然是和自己預料到了——當然，是最不想聽到的。甚至，幾乎一字不差。

他實在無法忍——特別是葉妤就站在自己手可及的面前，不，準確來說，他已經拉住了的手，他還是得不到。

程慕燃燒著的眼底夾雜著不單單只有憤怒，還有難以克制的痛苦。

那陣火，又上來了。

心中有火燃燒，倒不算什麼，因為只是緒上的憤怒。但是跟其后下腹也跟著重新回墜到了水火之中。他在清醒與不清晰的邊緣來回切換，這才是痛苦的源頭。

程慕眼底雖布滿了，但全部都是葉妤的倒影，眸底晦暗不明，拉著措不及防的葉妤進了臥室，一邊走一邊說：

“葉妤，你說這話，你自己相信嗎？”

程慕的語速飛快，自顧自地往下說：

“我不讓你進來，是因為這一間房間中可能有迷香。我忍不住打碎那些玻璃，是因為我需要宣泄。

葉妤，我到好像有一團火在我的里面燃燒，整個人很熱。

你的手的溫度，和我的手的溫度，是不是相差很多。我特別的難，我甚至一開始走近了，都看不清是你，我怕是別人進來了。

在浴室里，我只能自己解決，你現在知道了原因嗎？你說我有沒有傷？”

程慕雖然講得很快，卻也清晰。

聞言，葉妤瞬間面慘白！

原來一切都是太過于自作主張了，不僅是害了自己，似乎也連累了程慕。

葉妤一直以為最清醒的那個是自己，可是一時之間也講不出一句話……一自責與疚涌上心頭。

同時，也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誠然，程慕也沒有打算給一秒鐘說話的時間。

他再也抑不住了，拉著葉妤繞開地上的玻璃碎片，然后徑直地走向了臥室。

“砰”地一聲，程慕不僅把門關上了，也順帶鎖上了。

臥室里，沒有開燈。唯一的線來源于剛才程慕出去后留下的一盞小臺燈。

程慕至始至終都沒有松開葉妤的手。他未著襯，瘦的上在昏黃的燈下更顯得線條人，一看就是常年堅持鍛煉的結果。

一進門，他就將不為所的人抵在了門板上。

“程慕……對不起。”

當到歉意會口不擇言的時候，人的第一本能就是口而出抱歉的話。此時此刻的葉妤，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對不起”這三個字，在程慕的耳里聽來卻是格外得刺耳且不喜，心中的苦又增添幾分，葉妤本不知道，他想要聽的從來不是的抱歉……

“不用再和我說對不起。”

程慕的聲音聽著帶著幾分喑啞，但并不無力，反倒是他之前忍了那麼長時間，更像是厚積薄發。

他探到葉妤的耳邊輕語言道：“你主從臺進來那一刻起，就已經對得起我了，既然進來了，那就不要說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