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也不用什麼法。

一人一妖，就這麼用靈力裹著拳手，拳拳到的打了起來。

你來我往間，二者作極快。

明里等人這才發現，他們的功夫，真的只適合看家護院。

竟然還生了那等子比天高的心。

三更還以為對方看著年輕，不過是個剛下山的小道士，沒什麼能力，還以為是同類之間的夸大，可是對方源源不斷的靈力，還有方才的兩手。

又是一拳，帶著勁風，臉而過。

三更的臉被劃傷了，

他一把抹掉臉上的，“小道士，我承認你很厲害，但是你以為就憑你，能救下在場這麼多人嗎？”

道一看都沒看六院的人一眼，說：“打死正好。你以為我不用符咒，是怕傷到他們嗎？那你可想多了。反正他們罪有應得，背主，害死主人，你打死他們，寺卿一會兒也不用提著他們下山了。”

王玄之輕勾。

三更一梗。

眾人也一抹眼角后悔的淚水，不是，小道士，話不能這麼說，他們還沒去衙門，沒有好生待呢。

能多活一日，誰又想死？

但是看著地上整齊的六尸。

誰也沒敢把這話說出口。

“別廢話了，讓我看看你究竟是個什麼妖怪吧。”道一喊著，“控水。”出現的卻是一團火，還有迷糊中被塞進腰間口袋的畢方鳥。

火勢迅猛，如春風吹過，大有燎原之勢。

瞬間便將三更淹沒。

火中傳來了木柴燃燒的聲音。

噼噼啪啪。

道一就在外圍，歪著腦袋，有些疑。

想了想，又將火勢弄大了些。

里面的妖怪沒有反抗，也沒有到傷害之后的慘傳來，更沒有長蛇那種香，就好像里面沒有人一樣。可是方才那個長得還不錯的三更，活生生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呀。

一時沒清對方的底。

道一回頭喊了一句，“這個三更有古怪，你們離遠一些。”

王玄之三人帶著六院的下人，都退出了書院，站在門口觀。

道一圍著那個火球，走了一圈。

清秀的小臉上，忽然揚起了一抹笑來，“竟然玩兒的是這種把戲，那我就不客氣了。”

“急急，驅邪！”有形而無實的黃符，以泰山頂之的之勢，落了火圈中，燒得正旺的火圈中，冒出一團黑煙，伴隨著黑煙的一氣味。

站在書院月亮門外的一群人，聞到了這味道，一個個的都跑到旁有樹的地方，扶著去吐了，只有那個明里，因為雙廢了，只能在原地干嘔。

黑煙散盡。

氣味漸消。

道一一直控制著的火勢，突然一下子竄得老高，比整個山莊最高的屋子還高，火沖天，聽到咔嚓一聲，就收回了靈力，不再使用控水，畢方火也很快沒了。

地上留下一個漆黑扁平的人形。

道一走過去拿起那人形的手，猶如吃新鮮的果蔬一般，嘎嘣脆，一下子就斷了，剛吐完的一群人，又圍攏過來，就見他們平日在一起生活的‘人’，就被麼被燒沒了。

;燒了尸不說，還有人拿著他的尸骨把玩，就這麼看看，又要吐了，不過好在還能忍住，實在是那邊打完了，他們怕引起那個小子的注意，把他們一起燒了怎麼辦。

忍不住也得引呀。

道一掰斷了一‘手’，拿在手中了幾下，便了黑灰，和此時沒有人掃走的白雪，混在了一起，說：“和我預想的一樣，也只有這樣，才不會出現香。”

“嘔———”此起彼伏的嘔吐聲傳來。

道一看了過去，說：“寺卿你們過來吧。”

王玄之皺眉，“道一，這人被燒死了，怎麼會是這樣的？”他在大理寺辦過許多案子，其中燒死的，便有好幾例，可沒有一個死后是這樣的。

陳夷之只在戰場上看過死人，到大理寺也沒多久，燒死的沒見過，他只是覺得奇怪，倒也沒覺出什麼問題。至于見到死人有什麼不適的，完全沒有。

畢竟他也是砍過人的。

倒是陳舒，有點兒問題。

從沒見過死人的他。

不害怕便罷了，反而十分仇視地上焦黑的人形。

恨不得立刻上前，把他踩灰。

道一轉念一想便了然了。

陳夷之說過，陳舒就這麼幾個‘狐朋狗友’，幾人不傷天不害理，只是在山上弄個山莊，都不去和長安城里的人爭東西。到最后就剩下他一個人，也是令人唏噓。

道一拿起人形的腦袋，“寺卿你們看，這本就不是真的人類，而是一塊不知道什麼木頭做的傀儡，往里注了靈氣，還有一滴，控制得他就像是一個真人一樣。”

王玄之手接過那個圓圓的‘人形腦袋’，拿在手里端詳，“一般的木頭可經不起你的畢方火，這木頭定然大有來頭，”他朝六院的人發問，“有誰知這三更是從哪里來的？”

六院的人齊齊搖頭，明里說，“回寺卿的話，我們也不知，大家都是在人牙子那里認識的，誰也不曉得對方是從哪里，然后被收進人牙子院子的。”

他們之前以為三更是真人，覺得道一殘忍，現在三更是假人，他們又到一陣茫然，聽了一個都不是人的人的建議，打死了能讓他們活命的主子。

這到底是哪里出錯了？

三更被買是個偶然？

王玄之不信，他也蹲在人形面前，“舒，你們去人牙子買人，這件事有多人知道？”

陳舒愣愣的抬頭，“我大兄肯定不知道的。”

道一看到某人頭頂快氣出煙來，忙轉過頭去，不然怕自己笑出聲來，畢竟這是案發現場，還有幾條人命呢，委實有些不好。

“本是問，楊六他們幾人，可有走風聲。”一路走來，陳夷之那吃驚的臉，早就告訴他們他不知了，王玄之確實也沒想到，這小子獨獨瞞自己兄長一事，堪比老手罪犯。

陳舒搖頭，“應當沒有吧，他們又不像我家中無父母。”

“夷之，那些人有問題。”

“說，你們從哪里來的。”陳夷之長槍一橫，直指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