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故事，好聽嗎？”寶姐兒眨眨眼。

寶姐兒的眼睛漉漉的，看著大人的時候，帶著一種天然的孺慕之，令人不忍心拒絕的任何請求。

道一利用從水鏡先生那里學來的胡謅，哦不，說故事的本事。

將一個人的各種正常，以及離奇的死法，一一拆解給小姑娘聽。

隨后，又將哪些人死后，會變鬼，變什麼樣的鬼，也做了詳細的分析。

“當一個人為鬼之后，他們也會擁有不同的能力，但是有的鬼，他可能什麼能力也沒有，就像人一樣，他們因為能力不同，在世俗人眼中，就分出三六九等。”

“可是為鬼之后，也有些不同，他們擁有一些是鬼就會的本事，譬如隨意穿墻戶，害怕日.......”

“九弟妹......”陸音很想阻止道一再說下去。

可是，又害怕因為自己的不懂，使得寶姐兒在他們的院子里，‘苦難’，而他們卻不知。

他們也不清楚，之前為何從未見過寶姐兒，但今日能見到，但他們清楚，一定是道一做過什麼，才會讓他們見到，離世幾年的兒。

道一說完，便安靜的坐樹下的石凳上，靜靜的看著寶姐兒。

寶姐兒的眼神，從期待的聽故事，逐漸開始變化。

良久，的小眼神里，帶著自己都不懂的恐慌，“九嬸嬸你是說，我也是鬼嗎？”

寶姐兒沒發現的是，說完這句話，整個變得明了一些。

雖然只與相一會兒，但道一對這個可乖巧的小姑娘，有著極大的好。

道一強忍著不舍點頭，“是呀，寶姐兒在五年前，就已經變鬼了呢。”

“寶姐兒......我的寶姐兒......”陸音再也按捺不住，放聲痛哭。

用盡全力，擁抱眼前的小姑娘。

可是又忘了，自己本不到。

寶姐兒笨拙的回抱，一雙手從陸音的心口穿過。

沒被道一點醒之前，只覺得這些事好玩兒。

可現在，寶姐兒的心里有些慌......

無助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阿娘，阿娘，我是不是再也不能和你抱抱了？”

王四郎看著分明擁抱在一起，但卻完全無法到對方的母。

他哀求的看著道一：“九弟妹，雖然很為難，但是四哥想求求你，能幫幫他們嗎？”

道一看著這一家三口，讓寶姐兒就這樣離開，確實太殘忍了些。

道：“但是，只有一刻鐘，時間長了，對寶姐兒的靈魂會有影響。”

得到道一肯定的答復，王四郎的手腳，不知該放在哪里。

他道：“謝謝九弟妹！”

道一看向王小四的屋子，“也讓他一起看看吧，這些年都是寶姐兒在陪他，雖對他有些影響，但如果不是寶姐兒護著，只怕他也不能平安度過這麼些年。”

“寶姐兒，......”王四郎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樣的事。

他想仔細追問，但此刻又不是合適的時間。

;王四郎抬起手來正要敲門，‘嘎吱’一聲，門自打開。

他的手險些拍在王玄之的臉上，“九弟，怎麼了......？”

王玄之的面有些尷尬，也有些疲倦。

他側過，將屋的景，展現在王四郎眼前。

王玄之：“四哥，我哄了許久，可小四他的神好像很充沛，怎麼都睡不著。”

王四郎一眼到屋，王小四并未睡在床上，而是在屏風外的榻上，正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屋外。

“阿耶！”看到王四郎，王小四‘唰’的一下，踢掉蓋在上的厚被子。

被子掉在地上，王小四下榻，踩在上面的時候，還差點被絆倒。

“小心一些。”王玄之嚇得直接用上驚鴻，抱著王小四轉了個圈圈。

他拍拍王小四的后背，“小四，你沒嚇到吧。”

“咯咯咯~”王小四極是高興的笑起來，“哇，我會飛嘍，我和阿姐一樣會飛嘍。”

“小孩子嘛，摔一下沒關系的。”王四郎聽到王小四的話，不由得心中又是一酸。

他從王玄之手中接過王小四，“小四是不是也很想阿姐呀，我們現在就去找好不好？”

“好呀好呀，我好想阿姐呀，想得這里好難呀。”許是雙生子的默契，他好像意識到什麼，但又不能完全的表達出來，只以為是想念寶姐兒所致。

王四郎眼中含著淚，他點點頭，“好，我們現在就去找阿姐。”

王玄之也意識發生什麼事，便跟在父子二人的后。

他們來到院外時，道一正好替寶姐兒施好法。

寶姐兒的雖然冰冷，但除道一之外，其他人也可以。

“四郎，四郎，我能到寶姐兒了，的手綿綿的，細長細長的，將來彈琴一定很好聽......你教作畫，也一定畫得很漂亮。”陸音看到他們出來，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一個勁兒的喚著王四郎。

王四郎抱著兒子，飛快的跑了過去。

一家四口，又哭又笑的摟抱在一起。

王玄之來到道一邊，像之前寶姐兒的腦袋一樣，“小一，別難過。”

道一搖頭，“我不難過，只是替寶姐兒憾。”

王玄之只當沒見著漉漉的眼角，“難為寶姐兒了，以前活著的時候，父母因為弟弟生病，總是忘記，后來不在人世，只有小四能看見......”

那種況下的寶姐兒，有無數個與親人，肩而過，卻被冷漠以待。

不能理解，可是只能不斷的告訴自己，只是因為弟弟生病，所以才沒人看得見。

寶姐兒和弟弟在一起，不止因為他們心靈相通。

還有可能是想照顧王小四，希他好了之后，家里的人能夠不再忽視。

“阿娘、阿耶，我要離開了。”第一次被家人這樣擁抱在一起，寶姐兒很開心，但自從聽懂道一的話后，此刻又到一種莫名的牽連。

知道，自己應當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寶姐兒.......”王四郎和陸音同時住，卻又不敢開口挽留。

王小四：“阿姐，你去哪里呀，可以帶著我一起去嗎？”

他下意識拽著寶姐兒的手，不想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