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出發之時,宋相又等在城外勸阻。
但岑理都沒理他便帶著人前往栗山。
福林跟著岑亦在抬手抹汗,他心中也覺得岑不應該一個人去栗山換宋瑤枝,可他太了解岑了。
岑做出的決定,不會再搖半分。
此時去勸,那只能是送死。
宋相敢勸,那是因為他是一國之相,還是宋瑤枝的親爹。
他背后可無人,一不小心就能掉了腦袋。
福林只能提心吊膽地跟著岑到達栗山。
侍衛將岑送到半山腰,便帶著人撤下。
福林也跟到了半山腰,福林臨走前不停地囑咐岑要小心。
岑揮了揮手便讓他們離開。
他們離開后,岑也不打算再往上走。
蕭子騫他們說要換人,卻沒有說地點,若他們現在在栗山,想必定然也安排了人在栗山山林蹲點,看到他來了,應該沒多久就會出現。
這三日皇城司雖不再搜查,但暗衛一直在栗山附近尋找可疑的人,但這三日都沒有找到蕭子騫他們。
想必蕭子騫等人放青霧們出來傳話后,就已經帶著宋瑤枝進了栗山。
岑騎在馬上靜靜等待。
鐵牢中的江向南靠在鐵欄桿上看向馬上的岑,心中又恨又怨,又覺得有幾分可笑。
從前以為岑此人淡涼薄沒有心,近來才知,他并非無心無,不過是因為他將心跟意給了別人。
沒獲得半分。
江向南出聲道:“岑,你如此對待宋瑤枝,不知宋瑤枝對你又有幾分意?我在蜀南都知道不止與你關系匪淺,跟睿王之間的關系也不差啊,對了,還有蕭子騫。”
似是想到了什麼,譏笑了聲道,“我猜最的還是蕭子騫,哪怕蕭子騫再如何辜負,必定是癡心不減。你于而言,不過就是個消遣。”
上一世宋瑤枝對蕭子騫有多癡心,暉朝的人都知道。
死后孤魂還在世上飄了很久,甚至看到在蕭子騫害死丞相府滿門之后,宋瑤枝所做的也不過就是以死懲罰自己,都未曾傷害蕭子騫分毫。
實在是比都還癡傻的蠢人。
還真不相信這一世宋瑤枝對蕭子騫說無便就無了。
岑手握韁繩,他本沒有心思聽江向南在放什麼屁。
宋瑤枝喜歡誰他心中清楚的很。
只跟他睡覺,都不跟別人睡覺。這足以證明對他的意。
江向南還妄想來挑撥他跟枝枝之間的關系。
當真可笑至極。
就在岑心中充斥著鄙夷之時,山間突然驚起一眾麻雀。
岑循聲看去,卻又什麼都沒發現。
他高聲喊道:“蕭子騫,朕已經來了,你還要藏到何時!”
無人應他。
岑又道:“畏首畏尾的廢,拿自己的妻子來做賭,你敢做此刻為何還不敢出現!”
此時栗山深的一座農家院落。
一個黑人跟蕭子騫還有岑燁稟告了岑已經帶江向南還有江書儀進了栗山。
;當時蕭子騫就變了臉。
他仿佛被人去了神魂,整個人惶惶跌坐到后的椅子上。
岑燁問:“他當真是一人來的?”
黑人道:“回世子,屬下沒有看到其他人。屬下也已帶人在栗山上搜尋了一番,山上也無任何暗衛。”
岑燁臉上也出怔怔之。
他沉默良久才道:“陛下對宋姑娘屬實癡。”
岑燁皺眉頭,扭頭朝蕭子騫看去,“蕭將軍,我需要你去見陛下,將他帶到后山。我帶著宋姑娘在后山等著你們。等換回江向南跟書儀后,我們就帶著宋姑娘從后山山崖的口離開。”
栗山山崖有一個口,直接通向旁邊的秀山,到時候他們直接從秀山小路逃走,之后走水路,便能回到南岳十三州。
蕭子騫臉上陷了深深地震撼之中。
他也想過岑會來,但當岑真的來了的時候,這對他心的沖擊已不能用齒之間的言語來形容。
岑,一國之主。
他居然真的敢來,居然真的敢孤一人來此。
岑就真的不怕死嗎?他就真的舍得這宏圖霸業嗎?
他與宋瑤枝之間的就那麼深嗎!
蕭子騫猛地起朝岑燁道:“我帶去后山!”
岑燁打量著蕭子騫臉上的表,他臉上無任何冷靜的緒可言,岑燁有理由懷疑他會找機會直接掐死宋瑤枝。
岑燁道:“抱歉蕭將軍,我不放心你與宋姑娘待在一。”
蕭子騫怒視岑燁,“你以為我會殺了嗎!”
岑燁點頭:“我覺得你會。”
“是我的妻子!”蕭子騫怒吼。
岑燁沒有去反駁他這句話,只溫聲同他道,“蕭將軍,我可以派其他人去向陛下傳話,我們一同帶著宋姑娘前去后山吧。”
蕭子騫攥著拳頭。
他剛要說話,岑燁便道:“蕭將軍,既然你已經轉投于我,就請蕭將軍不要意氣用事。為一名將領,最重要的還是要聽軍令是不是?”
蕭子騫用力下眼睫,終于被岑燁這句話說冷靜了。
他沉默了片刻才道:“我跟你們走。我不去見他!”
岑燁頷首,他并不強迫蕭子騫。
岑燁側目便吩咐手下去給岑傳信。
等黑人離開后,蕭子騫就要往關著宋瑤枝的房間走去,岑燁一把攔住他。
“蕭將軍,我去。”
蕭子騫雙目似是要噴出火星。
但在他深吸一口氣后,終于沉了下去。
他不再反抗,只朝岑燁點頭。
岑燁舉步便朝宋瑤枝的房間走去。
房間,宋瑤枝直地躺在床上。
這已是第三日。
岑肯定會派人來圍攻栗山,等會兒戰的時候,定要躲得快些。
刀劍無眼,萬一一不小心被死了怎麼辦。
門外突然傳來篤篤兩聲敲門聲。
“宋姑娘。”岑燁的聲音傳來,“我方便進來嗎?”
岑燁這人還怪有禮貌得嘞。
宋瑤枝出聲道:“請進。”
岑燁這才推門而。
他進來后看到宋瑤枝朝揚了揚,頷首朝行禮:“宋姑娘。”
宋瑤枝道:“世子這會兒來做什麼?難道是要帶我跑路了?”
岑燁搖頭,他道:“宋姑娘,陛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