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司還是去了現場。
前兩場演出,都看完了,就等著底的樂隊出場時,孟鶴行來消息了,說在場地外麵的地下車庫等。
司回複完,手指及座位上的挎包。
譚希發現的小作,衝眉弄眼,角勾著莫名的笑意。
“多玩會兒,太早回來的話,我可不給你開門哦。”
司:“……”
斜睨一眼,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熱衷於把自己往外推。
趁著下一個樂隊還沒上臺,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臺上,司勾著腰,從後門悄悄溜了。
誰知,迎麵演出結束的周玄瑩和葉清川。
司眼風都沒掃一個,直接和肩而過,沒乘電梯,繞了幾道彎之後,才往地下車庫的位置去。
上麵氣氛喧鬧,這裏倒是安靜的很。
一片暗之中,隻有幾盞白燈還亮著。
那輛黑的庫裏南安穩地停在口左側,位置低調,但又能讓人輕易找到。
司快步走過去,指尖還未到車門,口又傳來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噠噠聲,裹挾著淩的腳步,直衝這個方向來。
這下,司沒猶豫,拉開車門,利索坐進去,關門,一氣嗬。
惹得駕駛座上的男人輕笑一聲,說:“慢點,別磕著。”
司沒來得及回答。
腳步聲漸近,卻直接路過車往前方去。
昏暗的線裏,約辨認出是一男一,男的摟著的纖細的腰肢,沒上車就抵在車門上吻。
就在他們車的正前方。
這個角度,能看見人白花花的長,高跟鞋要落不落,卷著男人的腳往上蹭,曖昧的息聲格外清晰。
司表冷淡,眼裏閃過一錯愕,但沒敢扭頭看駕駛座上的男人是什麽表,隻覺得出門不利,這況屬實尷尬。
好在,他們並沒有要繼續表演的打算,沒一會兒,就拉開車門,開車走了。
停車室終於又恢複了寧靜。
孟鶴行才輕笑一聲,發車子,遠燈照,控著方向盤,往外走。
都默契地沒提這一茬。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終於停在一。
司了泛酸的胳膊,推開車門,腳踩在地麵上,有幾分縹緲,行程太久,都有些僵。
目的是風景優的建築,這裏遠離市中心,褪去喧囂,格外清幽。
但是門口泊著不車輛,餐館裏人影攢,聲如水,看樣子是座無虛席。
孟鶴行從車頭繞過來,穿著件黑襯衫,袖口嚴實地包裹著冷白的腕骨,領口扣子解了兩顆,結和半的鎖骨在暮中尤其。
司將視線收回。
男人幾步走到邊,撲麵而來鬆木的清冽,夾雜著淡淡的佛手柑和青檸葉織的味道。
前者是孟鶴行常年上所帶的味道,後者是酒店提供的熏香。
方才縈繞在車裏,這下離得更近,味道更清晰地鑽進鼻孔。
清爽舒適,不刺鼻,隻是在無形中滲在呼吸之中。
司斂眉,那雪後鬆木的清冽香味,是高中時期,做的試驗品,最後被孟鶴行拿走,不知使了什麽法子,將那香完善了些許,後來又找了調香大師,一直將原樣備份著,將新品投生產。
這麽些年,他上的味道,似乎一直沒變過。
“怎麽了?”清潤的嗓音突然在頭頂響起,離得極近。
司下意識抬頭,邊往後退,卻沒調整好距離,一下靠在車上,眸子裏是孟鶴行盈滿笑意的神。
他的手掌已經上胳膊,沒有料的阻擋,著那一圈皮略帶著灼熱。
“想什麽呢,這麽神?”
手還沒放開。
司的視線落在孟鶴行到的那隻手上,沿著虎口向上,又順著他實有力的手臂往上看,直到掃過男人的眉眼。
站直,開玩笑般說:“沒事,隻是在想,二哥用的香,這些年好像一直是這款。”
每次見麵,好像都是這種味道。
後半句司沒說出來,因為孟鶴行已經鬆開了的手臂,微俯,湊近一些,笑著說:“習慣了,而且這個味道很好,舍不得換。”
他又問:“你不喜歡?”
司搖頭:“沒有,隻是沒想到,你一直用著。”
“嗯。”孟鶴行轉,和並排,“習慣了,改不掉,影影,其實人和是一樣的,認定了就不會變,也難以改變。”
司一愣,下意識尋他的眉眼,想知道孟鶴行此時是什麽樣的神,卻生生和男人的視線對上。
他角勾著笑,形落拓,眉峰微挑,和年時的樣子像。
他在看,等的態度。
司將吹散的發繞到耳後,故作輕鬆地笑:“也是。”
孟鶴行的手垂在側,指尖錯著挲了幾下:“進去吧。”
這家粵菜館屬實正宗,比之前和丁暮他們去吃的那家味道還要好。
司尤其喜歡這邊的艇仔粥,香味更濃鬱,生魚片細膩,裹挾著米粒的綿清香,鮮的能讓人將舌頭都吞掉。
一餐飯,幾乎沒怎麽自己夾過菜。
孟鶴行事無巨細,作自然又妥帖,在手前,就將一切事準備好。
他吃的倒是很,隻顧著照顧了。
司喝完最後一口粥,又吃了幾口菜,腹中已經有了七分飽,便放下筷子,拿起餐巾紙揩了揩角。
孟鶴行靠在座椅上,一隻手搭在桌上,指尖輕點,眸如墨:“吃好了?”
“嗯。”
司抬眸看他:“你好像沒吃多。”
這話倒不是客氣,孟鶴行那邊的餐,還是工工整整,沒幾下。
他說:“中午應酬,快三點才結束,不。”
司一愣,沒想到還有這一茬,放下紙巾:“其實可以不用專門帶我來的。”
“影影。”孟鶴行挑眉,聲音淩冽,帶著不可阻擋的堅定,“跟我這麽客氣做什麽?我們是一家人。”
一家人,寫在同一個戶口本上的夫妻。
這種關係,本該是親無間的,他們這種況,卻像是悉的陌生人。
孟鶴行目灼灼,又開口:“你可以依靠我,任何時候,隻要你需要,我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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