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漢小文鳥【三十二】

白啾啾在階梯的小角落里，一頭白沾了水，的耷拉下來，在眉上。

黎莘抿了抿，跟接線員解釋道歉完後掛斷了電話，慢慢走到他面前。

他屈膝坐著，下抵在胳膊上，整個人都蔫蔫兒的沒有神，一對赤白皙的腳掌染了灰塵，上還有泥漬留下的斑點。

也不知是去鑽哪兒的小樹叢了。

黎莘蹲下子，撥了撥他額頭前的碎發，出一雙盛滿了委屈的眼：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白啾啾吸了吸鼻子，鼻尖紅通通的，像只被人棄的，可憐無助的小狗。

黎莘挑眉看他：

「是誰自己跑出去的？」

白啾啾哼哼唧唧的不承認：

「我沒有，我只是迷路了，不知道怎麼回家而已。」

黎莘嗤了一聲，一臉不信。

白啾啾盯著半晌，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把臉埋進胳膊里，小小聲的問：

「那我還能回去嗎？」

他雖然一時衝跑了出來，卻忘記自己已經變了人，沒有小的型也沒有可以翱翔的翅膀，他只能赤足徘徊在街上，邊都是行人異樣的目。

那一刻他才到害怕，人類的世界這麼大，他只剩下一個人了。

最終他還是找了回來，在小角落里，不敢上門找黎莘，怕會把自己趕出去。

還好，來找他了。

這句話就像是一小小的羽，在黎莘心裡最的地方了一下。

雖溫和了口氣，說出的話還是不怎麼好聽：

「坐著乾嘛，傻鳥，除了我誰還要你。」

白啾啾雙眼蹭的一亮，炯炯有神的著。

黎莘彆扭的拍拍他的頭：

「回家了。」

————

不洗不知道，一洗嚇一跳，白啾啾真是把自己弄的臟兮兮的。

白了灰，白恤也徹底沒用了，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唯獨一雙眼睛還晶亮著。

一邊給他頭上的泡沫，一邊在上嫌棄他：

「你是不是去鑽土地了你，把自己搞這樣，臟死了。」

白啾啾癟癟：

「我在街上絆了一腳，摔倒在有很多樹和草的地方了，還有好多人看著我，眼神怪怪的。」

城市裡哪來的森林，除非是某的公園或者馬路上的綠化帶，不管是哪個，都算白啾啾倒霉。

黎莘用力彈了彈他的眉心，聽到他痛呼一聲，這才沒好氣道：

「以後還敢不敢瞎跑？」

白頭髮白眉白睫的，又是一張娃娃臉，流小青年也不敢這麼染，不被人看才奇怪了。

本以為很快會聽到他的答復，不想黎莘等了許久，白啾啾也沒說話。

黎莘以為他還不肯承認錯誤，敲敲他的腦殼：

「怎麼，還想去流浪吶？」

白啾啾沈默良久，才稍稍抬了眼看，眸中水盈盈的：

「那你別給其他人生崽崽好不好？」

聞言，黎莘不由一愣，低頭對上他的視線。

他的神是前所未有的真摯，卻又攜著些許小心翼翼的祈求，近乎卑微。

頭一梗，好半天才回過神：

「生什麼崽崽，腦子里就想著這些，誰有空生哪！」

即便惡聲惡氣的，還是讓白啾啾聽的笑彎了眼睛。